季奶奶态度强硬。
“致鑫集团是也有我的一半,其余的该算的也算了,那张纸上我就会干脆的签字。”说着,季奶奶撇开头去。
程依依看见了晶莹的泪光。
悄悄握紧了季奶奶的手,无声安抚着。
季老爷子听完,倒也平静,这样的要求他早已预料。
宝儿在季老爷子动了一下,双眼湿漉漉的看向谢萍儿,“爸爸,我要妈妈。”
谢萍儿玩弄着昨天刚做的指甲,闻声,柔柔笑起来,“乖宝儿,到妈妈这里来,我们不打扰爸爸谈事情。”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正眼瞧过季奶奶一眼。
小孩子冲进妈妈怀里,咯咯笑起来。
季老爷子看向季奶奶,否决了季奶奶所有的要求,“公司的经营你从未参与,你的入不敷出暂且可以不提,有些要求你可以提,但不该提的,就别多说一个字。”
“好一个入不敷出,季左啊季左,你说这句话就不怕雷劈吗?”
季奶奶怒极,指着季老爷子愤愤不平的吼,“当初你恳求我帮你借钱,那些债没有一分是你季德霖经营公司所还的,现在你跟我算账?”
多少年的夫妻感情,毁在了这一句话。
谢萍儿听着闹心,插了一句嘴,“现在谈什么过去,您心甘情愿的付出,是为了跟我老公索要回报吗?”
“身为第三者,再如何有人撑腰,也该知道廉耻怎么写,省得枉为人了。”季奶奶毫不客气的呛了回去。
被毫不留情的羞辱,谢萍儿自然是委屈的,抱着孩子低头哭泣。
孩子见妈妈哭了,心疼的给她擦眼泪,还说了一堆保护妈妈的话,“妈妈,宝儿保护你,不让坏人欺负你。”
季老爷子可容不得季奶奶这么羞辱谢萍儿,目露凶光,“你一分钱都别想要。”
季父也见不得季老爷子这么对待自己的母亲,阴沉着脸色,语气冷厉,“属于我妈的,你不给也必须给。”
“我的钱,我给谁都不会给她。”
“我家人护短,您若这么说,兴许过几天,要的就是整个致鑫集团了。”
季老爷子暴怒,“你在威胁我?”
季父淡淡一笑,“我在通知你一声。”
“狂妄!”
季老爷子可不信,致鑫集团可不是小兵小虾,还真以为季氏集团一手遮天,他混了大半辈子,谁不敢给他面子。
季崇申听着,心道可不能发展成这样,便出声开始缓和气氛,“爸,您少说两句,崇文也是说的气话,妈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陪您一路走来,不该这么对她的。”
谢萍儿淡淡的睨了季崇申一眼,冷冷一笑,“生养之恩,不该是你们的事?”
“他们毕竟是夫妻……”
“夫妻又如何?”谢萍儿不屑,扫了季奶奶一眼,年迈的模样都难想象年轻时的样貌,冷声说道:“现在,站在季左身边的人是我谢萍儿,与他同床共枕的还是我,给他生了孩子的,仍旧是我。”
她炫耀着季老爷子给予她的一切。
季父懒懒的接了一句,“把三陪当成荣誉数你第一,别辱没了我妈,你还没有那个资格来评论我母亲。”
“季崇文!”
季老爷子怒斥出声,起身就要给季父一个教训,却被季崇申拦住了,劝着,“爸——”
谢萍儿这下彻底没了底气,抱着孩子在那儿委屈的哭了起来。
季奶奶听得头疼,也见不得季老爷子这般护着谢萍儿的行为,一瞬间心如死灰,给了最后的底线,“你季左一分不给也行,那就让她一辈子没名没份的跟着你。”
“不行!”
谢萍儿可不愿意,“你必须签字。”
“你还没有资格来命令我,”季奶奶瞪了谢萍儿一眼,指着季老爷子,冷笑出声,“有本事,你把重婚罪犯了。”
季老爷子怒不可遏,他坚决不让步,夫妻共同财产几乎拿走了他所有的一半,一旦同意,他就失去所有。
这场谈话,在季奶奶毫不让步的强势下,不欢而散。
走时,季崇申落后一步,跟季父说了几句好话,“崇文,妈性子也固执,你也看到了爸对那个女人的宠爱,一旦妈执意分财产,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季父冷笑出声,“那是你们季家的事,与我何干?”
“妈跟着你不愁吃不愁穿,况且季氏集团……”
“妈要的,是属于妈的,这是她的决定,与季氏集团也没有关系。”
话头被打住了。
季崇申脸色一白,最后气愤的离开。
他也有私心,奈何每一个能如愿的。
闹成这样,季老爷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是坚决不会给季奶奶一分钱,而季奶奶也毫不让步。
第二天,季父找了律师,申请离婚,签字条件很简单,清算季老爷子所有的财产,对半分。
季老爷子见到律师后,再次跑到了季家大闹。
指着季奶奶,怒吼,“你这辈子,休想从我这里刮走一分钱,不签字?好,我让你没名没份的去见列祖列宗。”
每一个字,都格外的刺心。
季奶奶低着头,安安静静的任由季老爷子怒骂,一句不回。
从前的琴瑟和鸣,到现在的弩张剑拔,理由很简单,那份单薄的感情被消耗殆尽了。
愤怒到至极,季老爷子砸碎了楼梯口的青花瓷,鲜艳的花朵掺着碎片落在地上,花瓣洋洋洒洒的,洒了一地。
季母被气到了,指责了季老爷子一句,“您对她不忠,最基本的愧疚都没有,现在还这般理直气壮,她不欠您什么,反而是您欠她一句对不起。”
“闭嘴,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滚一边去。”
季老爷子瞪季母。
季父走过来护着季母,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安慰季母,“他损坏的东西,我会从致鑫集团讨回来。”
“真是翅膀硬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从致鑫集团讨回去的。”
季老爷子冷嗤不屑。
冷冷的看了季奶奶一眼,他转身走人。
季父招呼阿姨把碎片扫干净,再去杂物间找一个花瓶出来,随后揽着季母回到客厅,安抚,“不就一个花瓶,碎了就碎了,我给他记上一笔。”
季母还气季老爷子对季奶奶的态度,“真是老糊涂了,为了一个女人,多年夫妻感情就这样诋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