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颐泽偏就觉得其中有蹊跷。
“那只怕要冒犯一下晏大公子了。”
萧颐泽这话说得没有丝毫愧疚之心,这几天他常常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姚绍卿满身是血躺在他身下的样子。
过于触目惊心,以至于他没有办法忘怀。
他跟姚绍卿之间矛盾要远多于和解,在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姚绍卿伤害得不敢再对他提出任何一丝要求。
他原本想等姚绍卿生下孩子之后好好待他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孩子就是两人决裂的导火线,因为孩子这才让姚绍卿对他彻彻底底失去了妄想。
藏在宽袍下的手紧握成拳,萧颐泽眼睛里露出回光返照般的精光,他笃定地望向晏骋,“还请二爷让本王去搜一搜那院子。”
说完根本就不管晏骋有没有答应,让那护卫领着他往竹苑走去。
晏骋叫不住人,只好牵着宋锦书跟上萧颐泽的步伐,心里暗暗祈祷他们不会发现藏在屋子里面的姚绍卿。
竹苑的锁是老式的铜锁,萧颐泽用剑劈了大半天也纹丝不动,转身看见好整以暇抱臂站在身后完全不打算帮忙的晏骋,有些无奈地朝着他挑了挑眉。
“硬闯出嫁哥儿的闺房,王爷这个样子传出去可要落人话柄的。”
晏骋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叮呤咣啷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萧颐泽脸色一变,直接拔出剑用剑尖指着晏骋的喉咙。
冷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晏骋眯了眯眼睛,扯着宋锦书的衣袖将人护在自己身后。
“王爷这是做什么?”
身后的下人丫鬟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姗姗来迟的沈余亭脸色迅速的阴沉下来,手中的穗子几乎要被他攥烂。
“我要做什么晏二爷心里清楚,你若是将钥匙拿出来,我大可不计前嫌。”萧颐泽满心满眼都在身后的院子上,根本不想跟晏骋废话,“可逆若是还要阻拦我,晏府的家眷丫鬟一个都逃不掉!”
孕夫不宜见兵刃。晏骋眸色如水,从腰间将钥匙取了下来丢在护卫的脚边。
铜锁落地发出沉闷的声音,院门被推开,宋锦书同晏骋的心都被吊在了半空中。
萧颐泽带着护卫进去搜查,沈余亭操控着轮椅到晏骋的身边,声音像夹着冰霜一样冷,“晏二爷应该不会做出私藏王妃这种蠢事吧?”
晏骋不知道三人之间的恩怨,又被沈余亭夹枪带棒的语气气到,自然也没有好脸色给他看,低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晏某何德何能让王妃屈尊降贵来此处停留。”
宋锦书扯了扯晏骋的衣袖,踮起脚尖凑在他耳边问道:“王妃,会被找到吗?”
晏骋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差。
不一会儿,就看见萧颐泽气急败坏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经过院门时还发泄般地踹了它一脚,院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看样子就是没找到了。
晏骋与宋锦书同时松了一口气,心里窃喜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丫鬟不会带着姚绍卿离开,那么消失不见的姚绍卿现在究竟在哪里?
萧颐泽看都没有看晏骋一眼,扫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晏府。
沈余亭松了一口气,有些抱歉地朝着晏骋抱拳行礼,“王爷多有冒犯还请晏二爷包涵,日后若是有端亲王府能够帮助的地方,二爷只管说便是了。”
王府一行人浩浩汤汤地离开了晏府,宋锦书转身抱着肚子小跑进了竹苑,晏骋在后头急地脸色发白,叫他慢点。
屋子里柜子、箱子、所有能够藏人的地方都被萧颐泽打开了,就连一侧的小柴房也被踹开了,宋锦书转了一圈,到处都不见姚绍卿和丫鬟的踪影。
宋锦书急得全身发汗,就看见床上还摆着姚绍卿那个形影不离的枕头。
连他万般宝贝的枕头都没有带走,难不成是被人打晕了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