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醉酒
宋锦书的症状一天天减轻,几日之后身上的疹子也消了下去,就是偶尔晚上洗澡的时候晏骋看见他背上零零散散几个浅红色的痕迹,眼神一暗将人掳到床上狠狠地欺负了一番。
宋锦书浑身绯红,双眸含着水,半推半就地抬手推着晏骋的前胸。
床铺被从浴盆里带出来的水弄湿,乌黑的发丝沾了水黏在雪白的肌肤上,衬得宋锦书像是冬夜里从天而降的雪花一般,洁白地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玷污。
晏骋拈起宋锦书脸颊边的湿发,送到唇边闻了闻,沁人心脾的香味顺着飘进鼻腔。
宋锦书浑身都发软,慵懒地靠在晏骋的怀里,被吻得发红的双唇微张,隐隐约约能够看见里面湿软艳红的舌尖。
晏骋欺负人欺负够了,用床单将宋锦书整个裹起来,抱在怀里送到了靠在墙边的榻上。
他一边弯腰整理着床上的东西,一边把下午从幽都收到的家书跟宋锦书说。
“大哥下午来信了,听说盐城闹了疫病很担心我们。”晏骋将枕头上的水珠擦干,转头一看宋锦书正乖乖地裹着床单卧在榻上,“我跟他说了我们一切安好,还说了你已经有了身孕的事情,大哥说等你回幽都后他一定要好好给你补一补。”
晏骋不提还好,他一提宋锦书就分外地想念晏池。
从前在晏家就只有晏池一个人是把他当做弟弟来对待的,宋锦书也将晏池当做了自己的亲兄长,他亲自织出来的平安结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晏骋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从袖子里掏出那封家书递到了宋锦书的面前,柔声问道:“想大哥了?”
宋锦书忙不迭接过他手中的信封,心情有些低落连带着声音都沙哑了起来,“嗯,想大哥。”
他仔仔细细地把那封家书从头看到尾,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晏骋炫耀道:“大哥,提,提到我的,次数,比你多。”
活像一个得到了夫子表扬就忍不住跟朋友炫耀的小孩子。
晏骋装作吃醋的样子,闷闷不乐道:“是啊,我的大哥对你比对我好。”
宋锦书单纯,以为晏骋真的不开心了,撑着身子从榻上坐起来,被子顺着他的肩膀滑落,一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他颈侧还留着晏骋刚刚吮吸出来的吻痕,因为皮肤白所以显得格外的刺眼,晏骋只看了一眼就慌乱地别过头去强压下了身体里的欲望。
宋锦书浑然不觉自己这个样子有多么勾人,他伸出手指,纤细修长的食指勾住了晏骋微微蜷缩着的小指,然后讨好般地晃了晃,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大哥,大哥不要你,我,我疼你。”说着还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宋锦书的手指有些凉,指尖已经泡水有些久而微微发皱发白。
晏骋失笑,顺着宋锦书的话往下说:“那晏夫人可要好好宠我,我这个人可怜得很。”
宋锦书这才察觉出来不对,恼怒得红了整张脸,想把自己的手指抽回来却被晏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两人的温度相互交缠,再也分不出谁的手指更凉更热。
两人动身回幽都的前一天,姚绍卿请两人去自己的屋里吃了一顿饭。
盐城的疫病渐渐得到了抑制,城门处的守备也松懈了下来。
姚绍卿这几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好不容易能够见到宋锦书,高兴地让柳琮去客栈掌柜那里买了两坛酒摆上了桌子。
萧颐泽不请自来,姚绍卿看着坐在桌子边的晏骋和宋锦书,不好拂了端王爷的面子,让柳琮去隔壁厢房搬了一张凳子过来让萧颐泽在自己身边坐下了。
“最近还难受么?”
萧颐泽借着给姚绍卿夹菜的动作往他身边靠了靠,放在桌子下的手轻轻地在姚绍卿的腰上搭了搭,在姚绍卿要变脸之前快速地撤了回来。
“孩子还闹你吗?太医给你开的药有用吗?”
姚绍卿从来没有从萧颐泽那里得到过这样的关心,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手边摆着一杯倒满的清酒,他不管不顾地端起来仰头一饮而尽,不过片刻脖子上就泛起了酡红。
“我很好,劳烦王爷费心了。”
他一边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分了,可是一边又忍不住想要对萧颐泽冷言相待,好像只要这样他就能够自欺欺人地把从前受到过的那些对待全部都一笔勾销一般。
萧颐泽夹菜的手一顿,青菜梗从筷子间滑落,晏骋瞥了他一眼伸手替萧颐泽将青菜夹进了碗里。
“王爷喜欢吃青菜?”
萧颐泽看着碗里绿油油的青菜叶,脸色白了白,最后面不改色地把青菜往嘴里塞。
姚绍卿舍不得宋锦书,却也不能把人留在这么危险的盐城,只好牵着宋锦书的手,两人惺惺相惜地说了不少话。
自从从柳琮那里知道晏骋已经有了妻子并且两人还有了孩子之后,萧颐泽对晏骋的敌意就完全消失不见了,他与晏骋虽然算不上一见如故,但是两人之间也有不少的话能够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