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安去了安寿宫,旁的小太监又不被允许进内殿伺候,偌大殿内空无一人,涟歌轻手轻脚走进内殿,瞧见傅彦行正闭着眼睛躺在软塌上,眼底是两片鸦青色,抿起的唇上也没多少血色。
面前之人是富有天下的一国之君,可是这般安静睡着的无害模样,让涟歌微微有些心疼。她哥哥准备殿试那阵子也经常这样,嘴上说着不会苦读,却被她偷偷抓到过好几次读书读到累得直接睡着。
傅彦行自听见脚步声便清醒过来,可他近来都在为改税之事费心,确实累,便也放任自己闭着眼睛继续假寐。
涟歌将食盒放在桌案上,拿了薄毯走过去,朝着闭眼的人低声请罪一句陛下,臣女冒犯了便想给他盖住。可走到软塌面前,她又有些犹豫,两相矛盾之下,她便专注地望着傅彦行,微微发起了呆。
傅彦行听了她说的话之后便一直等着享受小姑娘盖被的待遇。等了一会儿却又发现某人毫无动静,他掀开眼皮,做一梦初醒的模样坐起身来,挑眉问涟歌,你这是?
涟歌回过神,有一瞬间的尴尬,臣女本想给陛下搭上被子,还未来得及您便醒了。
傅彦行:
他也不拆穿她,走过去坐到桌旁,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
涟歌将薄毯放回软塌上,走过去将锦盒打开,捧出一个雪白的瓮来,这是臣女做的酒酿圆子,陛下快喝了吧,滋补益气是再好不过了。
他盛了一碗放到他面前。微微的酒香袭面而来,傅彦行望着浮着红枣的甜汤,内心拒绝,但小姑娘一脸认真地望着他,他便又不忍拒绝了,拿起汤匙喝了一口。
味道不赖。
圆子入口即化,带点微微的甜香,酒味淡淡的,但令他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他又吃了第二口,第三口等到将一小碗都送进肚里,竟觉得脸颊生热,连耳根都烧起来,身上还起了点微妙的异样。
他一双眼睛深邃静谧,沉声道,你也吃点。
和傅彦行共桌吃了好几天的道,涟歌已经学会面不改色的和一国之君抢菜吃了她进宫以后第二日,餐桌上每顿便只有两小碟荤菜了,某位陛下说国库空虚要勤俭节约,硬生生将她逼得吃了好几日的全素。第四天她再也忍不住,战战兢兢地将筷子伸向了傅彦行正准备下筷夹的那块肉。
既然连抢菜吃都不怕,吃点从同一个瓮里倒出来的酒酿圆子又有何难?
涟歌给自己盛了一小碗,喝下以后觉得便通体生热,连脑袋都觉得在发晕,暗自感慨这鹿血的功效的确是有些强大了。
剑南烧春后劲十分大,涟歌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连脚步都是虚的,视线也模糊起来。
隐约间听见有个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在问,你在酒酿圆子里放了什么?
涟歌晃晃脑袋,磕磕巴巴答道,鹿血啊太后娘娘让玉音姑姑送来的鹿血让臣女做给陛下吃的
傅彦行长臂一伸将歪歪扭扭站不稳的小姑娘抱了个满怀,只觉得喉咙发干胸口燥热难安。他将涟歌打横抱起,如同捧着一掊最轻最软的云,长腿迈开便往睡屏后走去。
你知道鹿血是做什么的吗?他手上力道加重几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甚至带了引诱的缱绻意味引人沉溺,低下头任呼吸打在涟歌脸上,和她呼吸相接。
涟歌已经闭上眼睛分不清今夕何夕了,只是张着小嘴将早已背下的知识轻宣于口,滋补益气治心悸失眠啊
说话间他已经将人放在龙榻上,将她的鞋子脱掉,又脱了自己的,翻身进内侧舒舒展展地躺在人小姑娘旁边,侧着身子去看她,眼睛亮起一束光,落在她的脸上。
呵是温柔沔邈的轻笑,傅彦行顺从着内心的渴望和身体的躁动俯下.身去将人轻轻压在身下。
借着夜明珠的璀璨光华,她的脸是月色下未歇的桃花,含苞待放,花骨朵儿染上轻红,韵致楚楚,勾得他想醉在这样明丽流芳的春光里。
涟歌整个人软成一汪春水,迷蒙间本能伸手去推,碰到一堵温热的墙。她的身体被酒意熏成烫人的热度,傅彦行只觉得胸口被她那一推撩拨得更加难以遏制。他用一只手抓住作乱的两只小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沿着她的唇瓣细细描绘,让她觉得痒,微微张开了娇艳欲滴的嘴。
傅彦行顿时血气上涌,双眼染上欲色,凌厉地盯着身下的娇人儿,低下头缓缓地凑过去,试探性地在那朵娇花上轻啄了一口。
涟歌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更加难受了,身体动了动,发出一声嘤咛猫抓似的,挠得傅彦行浑身血脉沸腾,险些把持不住。
他再顾不得其他,复又低下头含住她娇嫩的唇。那最初是蝶翼飞羽般轻盈的吻,渐渐由浅入深,他寻着本能,用舌尖撬开牙关,步步攻城略地,勾住她的小舌追逐交缠。不知道是谁口中的淡淡酒醇,熏得两个人皆醉死在这样妙曼的美梦里。激烈的唇齿交缠过后,他轻轻退出,又一点一点去含咬小姑娘的唇瓣,温存的,细腻的,不动声色却又惊涛骇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