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这些,苏陌漪感慨万千,都说人生最难能可贵的是要有追求,她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孤儿变成宋氏集团的太子妃,再变成如今一统江山的女皇帝,这也算是走上人生巅峰了。
我枕着手臂,侧身看着她:“可是高处不胜寒啊,你坐拥万里江山是没错,可也永享百年孤独,要我说,走上人生巅峰没什么好得意的,要是能做到爱情事业都双丰收,那才叫人生赢家。”
苏陌漪一眼就看穿我接下去想说什么,她翻了个白眼,翻身背对着我:“你得了啊,别给我洗脑了,快点睡觉,再不睡天该亮了。”
知道她无心跟我谈论这些,我也不勉强,跟她道了晚安,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觉醒来,我和苏陌漪都睡过头了。
我还好,公司年会过后就没什么事了,最多是去收拾善后,一些小事可去可不去,可苏陌漪不同,睁开眼睛一看时间已经到早上九点钟了,她顿时跟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就急匆匆的刷牙洗脸。
我靠在浴室门口懒洋洋的看着她:“你不是老板么,怎么迟个到比员工还着急?”
苏陌漪漱掉嘴里的泡沫:“今天早上有周会……”
我打断她的话:“昨晚那么多人喝醉,今天早上有多少人能按时到场开会?”
苏陌漪一愣。
我敲敲她的脑袋:“你这个老板做得比员工窝囊多了!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苏陌漪:“……”
她对着镜子沉思了十来秒钟,突然把手里的毛巾往洗手台上一扔,双手叉腰说:“是啊,不就是个早会吗,我是老板,不去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她话音刚落,搁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她快步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我用眼神问她:谁的?
“秘书的。”苏陌漪随口应了一句,滑下接听:“喂?”
电话那头的秘书大概是在说她迟到,而早会已经开始的事,苏陌漪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最后她说:“今天不开会了,明天再开,他们要是有意见,那就让他们等着吧。”
说完她干脆利落的把电话给挂了。
我冲她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洗漱完毕,我和苏陌漪去公司楼下的广式茶餐厅里吃了一顿早茶,各色包点凤爪蒸排骨和糯米鸡流水一样送上来,苏陌漪难得胃口大开,花了一个多小时吃完,等到走出茶餐厅,时间已经将近中午十一点了。
站在酒店门口,我跟苏陌漪道别,叮嘱道:“记得吃药!”
苏陌漪点头:“知道啦,你路上小心。”
“你也是!”
苏陌漪想了想,又问:“要不要跟我去宋氏参观一下?今天我没去开早会,那帮老东西肯定又要逮着这个机会说教我,我今天打算好好怼他们一顿,让他们认清楚现在公司到底是谁在做主,你想不想去现场围观?”
我有点心动,但是想起还在家里的陆庭修和年年,我又摇摇头:“不了,昨晚没回去,陆庭修已经很担心了,要是再不回去,他得剥了我的皮。”
苏陌漪酸溜溜的说:“啧啧,瞧瞧你这样儿……回去吧,找时间再出来吃饭。”
我冲她挥挥手,转身就走,但是走了两步又回头,指着她说:“一定要吃药。”
“知道啦!”
走到路口,我正准备打车回去,不远处驶过来一辆车,直接在我面前停下,司机还按了一下喇叭,我低头一看驾驶座,臭着脸的司机正是陆庭修。
他怎么来了?
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边系安全带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陆庭修冷哼,答非所问:“彻夜不归,一起吃早茶,还在酒店门口依依惜别了半天……你跟苏陌漪的感情是越来越深厚了,打算什么时候跟我提离婚?”
我哭笑不得的打了他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凌晨四点钟才睡觉,现在特别累,陆先生,您先送我回家吧,回去是需要跪搓衣板还是跪键盘,我悉听尊便。”
陆庭修被我逗得想笑又不肯笑,板着脸高冷的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回到家,我一进门就甩了高跟鞋扔了包包往沙发上一瘫:“啊……还是家里好啊,酒店的床软是软,就是不舒服。”
老陈端了杯果汁上来:“太太,您看是要先上去冲个澡,还是先吃饭?”
我摆摆手:“你们吃吧,我在酒店吃过了,等会儿上楼补个觉……年年呢?”
以往我一回家那小子第一个扑上来求抱抱,今天却不见踪影,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小少爷还没醒呢。”
“怎么回事?”我脸色立刻严肃起来:“他作息很规律,一般早上七点钟就醒了,这都十一点了怎么还没醒?”
老陈下意识的看向陆庭修。
我目光也转向陆庭修:“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庭修摸了摸鼻子:“那个……昨晚打游戏打得有点晚,又喝了点酒……不过你放心,他只是喝醉了,绝对没别的事。”
我一愣,反应过来后怒道:“你居然让年年熬夜打游戏,还怂恿他喝酒!”
陆庭修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我没怂恿他,是他说要喝的……”
“他说要喝你就给?那他以后想要杀个人玩玩你是不是还得给他递枪啊!”我咆哮道。
在对待年年的问题上,我总是比其他事更敏感一些,这是作为母亲的本能。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陆庭修讪讪的说:“只是喝醉酒,我小时候也喝醉过,白酒一喝就是一整杯,年年昨晚只喝了小半杯而已……”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起身上楼去看年年,陆庭修立刻跟了上来。
在儿童房见到年年时,他睡得规规矩矩的,呼吸均匀,看起来确实跟平时睡着了没什么两样,但是我拍拍他的脸,试图把他叫起来,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有些担心了:“他还这么小,喝白酒会不会酒精中毒?你让医生过来看了没有?”
“没有,睡一觉就好了。”陆庭修没当回事:“男孩子哪有那么矫情。”
我有些生气了:“这也叫矫情?万一出事怎么办?你想过后果没有?”
陆庭修被我吼得也有些火了:“我敢给他喝酒就知道分寸,作为他爸爸我能害他不成?”
“你……”我生生压抑住心口翻涌的怒火,因为知道继续争吵下去,事情又会上升到“孩子不是你亲生的你当然不心疼”那个性质,这件事曾经无数次刺痛过我和陆庭修,我不想再犯这样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