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一百万两让我娶流寒,都是哄人的。除了让我对她产生好奇,或许更多的原因,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因为爱。想想,有些小失落嘞。
万曦若情真意切道:“我想让他快乐。”真挚的眼神纯净地像水一般,“只有离开倩幽,他才能试着忘记过去,做真正的自己,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一百万两,我买他的自由。”
万曦若直视我的眼,我心中的柔情又化作一摊甜水,情不自禁问出一个傻问题,“你愿意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吗?生命中除了他,别人谁也别想插进来,你做得到吗?”
她眼波颤起涟漪,道:“我都有流寒了,还要别人做什么?”
正当我们四目相对,看着她认真地不能再认真的傻样子,我的嘴角不自觉勾起嘴角勾起。
我多想直接跟她说,一百万拿来,人,你带走。可是流寒是个人,如果他不喜欢小胖丫,那么就算我做了红娘,他们不见得会有多幸福。
要知道,女人一有钱,和谁都有缘。更何况,万曦若那么......有钱!她对流寒的宠爱,放纵能维持多久?五年?十年?要知道一种叫做爱情的荷尔蒙的保鲜期最多只有三年。
呀呀呀......我都脑补到,流寒被小爷们迫害,孤老深院的镜头了。
等等!
流寒会被小爷迫害?
我晃了晃脑袋,甩掉那些不合理的片段重新来过。
万曦若失落的声音响起:“你已经有了那么多好男人,多一个流寒不多,少一个流寒不少。悠悠,流寒是我的唯一,就算他的眼里只有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那里有没有他的位置?”
我有些听不懂,直接摇头,“我不喜欢他,也不可能娶他。还有,你从他的哪只眼睛里看到我的?他老大可是个醋坛子,要听到你这话,非把他眼睛挖出来不可。”
万曦若一惊,立马捂嘴,囔囔道:“让我给他赎身!”
我嘿嘿一笑,“看你表现咯。不过,你得凭借自己的魅力打动他,只要他说喜欢你,我就放他走。”
万曦若激动地站起身,两眼放光,“真的?!”
我赶忙说道:“金子还是要给的,不然,我相公会说我败家。”
万曦若拉我起身,抱紧了我,热血沸腾道:“姐,你以后就是我亲姐!谢谢你,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一定会努力的。哈哈哈...我一定会让流寒幸福快乐的,我要给他生女儿,生儿子...”
都说爱情会让一个人变成笨蛋,果然是真的。
就在我要被她勒死的时候,一个人影破窗而入,倒在地上。
悦怿只说一个,“走!”便陷入了昏迷,气息虚弱地只剩下一丝游离。
“哈!两个都在,正好。”一个身影像鬼魅一般蹲在窗沿上,眼睛里充满嗜杀的光泽,那光泽是烛火的气息,一闪即逝,正如我们的生命一般,在他眼里,我和万曦若一惊是个死人了。
悦怿知道我在隔壁雅室,拼死逃回来,选择了隔壁,想在死前见我最后一面,又要考虑到我的人身安全。
我脑袋像被炮轰一般,弹药砸到丹田海,荡起千层激浪,理智被血气冲刷殆尽。
没有意识地,我抬起手,一条火蛇蹿出裹住了那人的脖颈胸腔,他的真气在一点点被我的火灵力克化,他的肉身在一点点的萎缩。
风荡起帏帽的纱,露出我的脸,肿胀不堪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我知道,我笑了,因为那人的眼里只剩下恐惧。我是一个索命的恶鬼,让人胆战心寒。
主宰别人的生死,竟是这般快乐。
“你个蠢蛋玩意儿!住手!听到没!放手!”是夜白空灵的声音。
我回过神,看着地上的干尸,抬起手,有一些茫然,我干了什么?
不过,感觉不错。
“夜白,还有第四种修炼魂识的方法是不是?”
他没有回答。
我转头看向不知何时进门的元齐拓,他的脸上没有波澜,弯下腰塞了一粒药丸到悦怿嘴里,沉声道:“我去找大夫。”
“带上二卫,小心点。”我嘱咐。
他点了点头,起身走出去。
万曦若走过来,胖胳膊还住我,轻声道:“姐,干得漂亮。”她拍拍我的背,看着我,“陪陪他,不会有事的。”眼中有了不一样的深度,她转身出了房间,流寒紧随其后。
我坐在地上,托起悦怿的身体,让他靠在我身上。
悦怿一口血吐出,地上溅出点点红花,嘴角留下鲜红的血流。
我慌了,伸手擦掉悦怿嘴唇上的血,口中急道:“夜白,救救他...夜白...夜白...救救他...”
人心中有了期盼,便有了神灵,人办不到的事情,往往就会将那一份期盼交予给自己心中的神。
夜白回应道:“将真气过一周天洗涤之后,逆转运行输到他体内,能不能活下去,看他自己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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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掉悦怿身上的银针,夏老叹了口气,表情凝重,摇了摇头。
我一下子跌坐到床榻边,趴在床边,拍着他的胸口,呜咽道:“悦怿,你个骗子,你说话不算话!你说要给我生孩子的!你怎么能死呢!你不能死!你起来!你个骗子,你起来。”
“你再这么打下去,他就真一命呜呼了。”
我赶紧收手,泪眼婆娑,望向夏老。
他悠哉悠哉捏着银须,摇头晃脑道:“没见过,真的没见过。五脏受损,还能自行修复的。他练得是什么功?”
我蹭地站起身,紧张问道:“你是说,悦怿死不了?”
“老夫可不敢夸下海口。”夏老接过药童递来的水盆,洗手道:“过得了今晚,大概能活。过不了今晚...”
我屏住一口气,耐心等待。
夏老继续道:“大概活不了。”
听到这话,我差点儿背过气去,说了等于没说。
夏老坐在桌边,拿起笔,写下药方,交给药童,对我道:“老夫活这大半辈子还从没有在花街柳巷宿过,头一遭,就留给去兮楼了。哎呦喂,真是晚节不保呀。”
我抹掉眼泪,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谢谢夏老。您的恩情,悠悠记下了。您先去歇着,有什么事情,我再来麻烦您。”
流寒将夏老引出去,带到隔壁的房间。
元齐拓将夏老带来的时候,我也吃了一惊,转头一想,今晚的动作的确有点儿大,他老人家没有理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住在这里是为了更好地照看悦怿,更重要的,应该是为了让那些人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