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人家现在就是小时候,一点都不肥,一点都不肥。”
现在是小时候?
“你脑子糊涂了吧?”陆胭奇怪地看向锦心,还真以为锦心因为罗茜茜的事给乐糊涂了,伸手想去探探她额头。
“你才脑子糊涂了呢,不信你瞧瞧我,才不是小肥鸟呢。”
听到这句话,陆胭猛然吓了一跳,伸手要去探锦心额头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你道陆胭为何愣住了?
因为她刚刚明明看到锦心小嘴闭得紧紧的,压根就没说话嘛。那刚才那声音打哪儿来?
“你啥时会说腹语啦?”这话儿刚落,陆胭见到锦心一脸鄙视的笑容,猛然意识到□□不是锦心说的,猛地指着那块黑布掩盖住的小东西道,“是一只会说话的鹦鹉?”
锦心十分得意的点点头。
敢情刚刚一直在跟陆胭斗嘴的,都是那只鹦鹉?陆胭新鲜极了:“那我要看。小肥鸟,姐姐来看你来了。”
“人家不是小肥鸟!”黑布一揭开,只见一只五彩斑斓的小鸟,仰着小脖子,扑棱着小翅膀,站在鸟笼里的横杆上抗议。
可是乖乖,它翅膀小,肚子大,连脚都比一般的小鸟要肥上一圈,活脱脱一只肥嘟嘟的小肥鸟嘛。
陆胭“噗嗤”一声笑出来,指着笼子里的小家伙对锦心道,“你们主仆二人真像,这掩耳盗铃的本事。”锦心小时候长得肥,还不让别的小伙伴说,人家一说,锦心就要甩脸子纠正,简直跟这只肥肥的小鹦鹉一个德行。
陆胭这般一说,锦心就与她动手打闹起来了,两人在木塌上还像小时候那般胳肢窝玩闹了好一阵。胳肢窝,一向都是锦心赢,这次也不例外。
锦心骑坐在陆胭身上,喘着气道:“看你还老不老实。”
陆胭早被闹得满脸涨红,嘴里却还是不服输:“瞧你,才嫁给薛陌骑了几天马,力道都大了许多了。”不过,她一说完就后悔了。
锦心是嫁了的少妇,见陆胭玩闹着说荤话,锦心就更不害臊地俯身贴近陆胭耳边道:“那要不,等你洞房花烛后,再来与我比试比试力道?”锦心坏坏地道,“陆烈表哥一看就是力道十足的,指不定能过继点力道给你呢。”
这话先是羞红了陆胭的脸,一瞬息后身子陡然有些僵硬起来。
陆胭知道,罗茜茜这件事,起源于陆烈看不惯罗茜茜当街羞辱长相酷似自己的人呢,闹得轰轰烈烈的,陆胭心底是有过暖意的。可听闻,陆烈当街鞭打过罗茜茜,哪怕只抽打了两下,陆胭也害怕。
罗茜茜怎么说,都是一个十五岁的娇嫩姑娘。他一生气,会抽打罗茜茜,那哪日自己惹他生气了,他是不是也会来出“醉打金枝”的戏?
思及此,陆胭再无心思与锦心闹腾,整颗心都扑到了即将到来的大婚上。
“锦心,我还是害怕陆烈,怎么办?”陆胭躺在木塌上,幽幽看着身上骑着的锦心。
“傻子,等你嫁过去了,就不怕了。”锦心对陆烈可是有信心的很。
“但愿如此。”小鹦鹉还记得陆胭叫它小肥鸟呢,满脸倨傲地道。
~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陆胭作为公主下嫁给陆烈。
却说,成亲当夜,披着红盖头的陆胭紧张得不行,陆烈还没来呢,她的心底就直打鼓。
“公主再稍等一会,驸马很快就来陪您了。”喜娘喜庆的声音,轻轻荡进陆胭的耳朵,却是听得陆胭身子都快一震。
很快,房门外的院子里传来一阵阵脚步声,陆胭心知是陆烈和一批闹洞房的来了。
“我的新娘子贵重,今夜不让你们闹她。”陆烈似乎喝高了,说话声与平日里有些不大相同,好似醉酒后嚷着出来的。“不许,不许,你们都走!都走!”
随着“嘎吱”一声门响,“将军,您慢着点。”陆烈看着有些喝多了,脚步都有些软了,一个红衣的小厮扶着陆烈躺到了床榻上。唬得陆胭赶忙往床沿另一边让去。
“公主。”浑身酒气的陆烈,一把拽住想要逃跑的陆胭,“你过来,让我抱抱……”扯着她衣袖就拉倒在他怀里。
见到这般暧昧的一幕,那些个喜娘非常知趣地垂头退下,“嘎吱”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那声音刺激得陆烈搂住新娘子就要亲,红盖头还没掀起,陆烈就已将她压倒在大红锦被上,吻了把滑嫩的脖子。
“陆胭,你脖子真美,白白嫩嫩的。”就着床头燃烧的龙凤火烛,陆烈一把掀开她蒙面的红盖头,大手抓着红盖头撑在她头顶,细细看着她盛装下的容颜。
这个掀红盖头的姿势,饶是陆胭幻想了一百遍一千遍,也是没有想到的。话都还没说上一句,他就压到她身上了。他习武多年,一身的肌肉,硬.硬的,胸膛压在她身上,让她莫名有压力。
“你……你别这样……”交杯酒还没喝,他就要急于做别的了么,陆胭心中怕他,声音都有些哆嗦。
可是她的话,却让陆烈误以为她在拒绝他。
几个月前罗茜茜那事,陆烈可是打听出了陆胭曾经爱慕荣铭的事。两情相悦都到了让罗茜茜嫉妒的地步?到现在,陆烈都还未能得到她的心,若说陆烈心中没有点醋意和别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他不要听她在新婚夜拒绝他。
“以后有我宠你,也只有我可以!”陆烈几乎低吼了这么一句话,带着股酒劲,死死按住她的身子,不管不顾地堵住了陆胭红红的嘴,他的吻有股子惩罚和掠夺的意味,没两下就吻疼了陆胭。
大手有些粗暴地扯掉她身上的红嫁衣,新房里很快传出陆胭呜咽的隐忍声,似乎摇晃在风中。
陪嫁宫女羽茸,很少听到公主哭,眼下的声音似乎有些绝望。羽茸的职责就是保护公主,听到公主哭,她原本以为驸马惹到公主了,应该一会儿就不哭了,哪知过了两刻钟还在哭,还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心疼公主的羽茸可是不能再忍了,转身就想推门进去保护公主,却被年龄长了好几轮的婆子拉住了……
☆、第118章 不会让他克制点么
新婚第二日,春日清晨的曦光隐隐约约透过窗帘照拂在大红喜帐外沿,红色的喜帐静静悬挂着,掩映出床榻上新婚夫妻的睡姿。
陆烈侧身搂抱着像只小猫样蜷缩在她怀里的陆胭,不过陆胭并未像别家新娘样,窝进新郎胸膛里,而是陆烈从她背后环抱过去,轻轻拢着她。
陆烈平日有早起练武的习惯,若不是突然有了妻子,他早已踢开被子就去前院练剑了。今早的他,却是舍不得起身,哪怕她未醒,闻着她悠悠的发香,也是种享受。
“睡了这么久,还没醒么?”感觉房里的光线越来越柔和明亮,陆烈忍不住想瞅瞅她的睡容。轻轻抬起身子,一手支在她身侧。
白皙的小脸藏在乌黑秀发中,眼角似乎还挂着一滴泪珠,我见犹怜。
看到她这样子,陆烈禁不住后悔,昨夜似乎要得太猛了,她抽抽噎噎的哭声仿佛还在他心头震荡,想起临睡前,一碰她就哆嗦的模样,陆烈心疼极了。
俯下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珠。
窗外的天色已不早,陆烈见她还未醒,便舍不得吵醒,但他已躺得太久,浑身都发酸了。练武练惯了,一日不练竟身子难受得紧,蹑手蹑脚下了床,捞起衣裳就去屏风后穿了。
他哪里知道,他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床榻上的陆胭听了个一清二楚。其实,陆胭早就醒了,只是过了昨夜,她对他更怕了,宁愿装睡也不睁开眼睛。
“嘎吱”一声响,是陆烈出门的声音。
陆胭这才浑身舒坦起来,躲在大红锦被中翻了个身。顶头帷帐上满满都是红鸳鸯,那般喜庆热闹。只是陆胭身子疼,百般不舒服,实在乐不起来。
“公主醒了?”候在外室的羽茸,眼见临近拜见公婆的时辰了,探身进来想唤公主起身,见公主已醒,羽茸声音里满是惊喜,“公主大喜,奴婢伺候您更衣。”
陆胭习惯性地坐起身子,哪知锦被才刚从脖颈滑落,就听到羽茸一阵惊呼声,抬头去看,只见羽茸整张脸都蹭地红了,还迅速低垂了头,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
陆胭有些懵,不知这丫鬟怎么了,低头看看自己,寝衣虽然有些凌乱,但还算……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实在不知哪儿有何不妥,陆胭道:“你拿个镜子来。”
可那镜子,陆胭只瞅了一眼,就羞得双手拿不稳了。
只见镜子里的白皙脖颈上,好几个红红的吻痕赫然立在那儿,向所有人昭告昨夜驸马与她的激烈场面。慌忙放下镜子,掩盖在锦被上,可昨夜两人交.缠在一块的场景,还是惹红了她面颊,宛若红红的流霞停驻在她脸庞。
“快拿件领子高些的衣裳来。”陆胭抓紧被子,催促丫鬟道。
“是。”羽茸虽然不太清楚那些红印子是怎么回事,可才与驸马歇了一夜就冒了出来,羽茸懵懵懂懂猜到些什么,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的她很是羞涩。待她给公主换贴身小衣时,陆胭浑身上下都残有恩爱过后的痕迹,羽茸忍不住疼惜自家公主道,“公主,疼吗?”
她这般一问,陆胭有些窘,“不许说话。”
哪能不疼,昨夜她都快疼昏过去了。眼下双腿间还胀痛得厉害,陆胭下床都有些不适,走上两步还有些打颤呢。
这般模样,还怎么见公婆?
哪里想到,更糟糕的还在后头。
陆烈练武回来寻陆胭时,陆胭正坐在梳妆镜前抹胭脂,却不曾想被他颈子处的几道长长的红印子给惊住了。
那是她昨夜抓伤的么?
陆胭望着镜子中的抓痕,咬了咬唇,一张小脸满是紧张。昨儿个,她太痛了,胡乱抓伤了他。没想到男人衣领矮,居然掩饰不住,赫然亮在明处。
陆烈也看见镜子里的长长抓痕了,不过他是个武将,战场上什么伤没见过,还惧怕媳妇给的这点小伤?
见她咬着唇有些内疚的模样,刚练过武,还微微有些喘的陆烈,露出了新婚后的第一抹笑容,憨憨的:“没事儿,你不用紧张。”
说罢,还走过去善意地拍了拍她的小肩膀。
“若是被娘亲他们看到,会不会……不好……”陆胭的声音低低的,她才刚嫁过来,他就受伤了,不知婆母会怎么看她。虽说她是公主,可婆母曾经也是公主,身份上还是她长辈。
她占不了太多优势。
“要不,你也给我抹点□□,遮掩下?”见她一张白净的脸庞是上过脂粉的样子,陆烈猛不丁地开口道。
听到这话,陆胭倏地一下反头望向了陆烈,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似的,“你……你愿意?”
“这有啥不愿意的。”陆烈摸着脖子,不害臊地与陆胭挤着坐在了一张梳妆椅里,拿着她嫩白的小手直往自己脖间抹,“你给我上粉吧。”陆烈知道自己娘亲一向偏疼自己,若是陡然看到这样几条抓痕,心底肯定动怒。
他可舍不得自个媳妇才进门,就招惹了娘亲。
虽说陆胭是公主,娘亲奈何不了她,可他只想让媳妇在他府邸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听到陆烈时不时的催促声,陆胭第一次觉得他没有那般可怕,还有几分……可爱憨厚。
嘴角抿着笑一下。
陆胭用粉扑蘸着□□,轻轻抹上陆烈的脖子,起初还有些手生,微微有些抖。到了后来,见他实在配合得好,陆胭胆子也大了起来,微微歪着头替他抹起来。
这恩爱的一幕,看得丫鬟羽茸又是甜蜜,又是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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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到了大婚第三日,陆胭回门看望父皇母后的日子。
锦心作为皇家小郡主,又是陆胭极好的闺蜜,自然是早早就入宫等着了,手里还提着那只小肥鸟。
“我的新娘子来了,我的新娘子来了。”小肥鸟一个劲儿在笼子里欢叫着,这陆胭是它主人的闺蜜,它可记着呢。小东西喜庆调.笑的声音惹得大殿里坐着的帝后、妃嫔们一个劲儿捂嘴笑。
只见大殿外,驸马爷陆烈亲亲热热地牵着陆胭的手,一点也不避讳地跨入了大殿,若不是陆胭大庭广众下害臊,一个劲儿想挣脱他禁锢的大手,陆烈还舍不得放开呢。
“哟,瞧这两人好得蜜里调油的。”一个想讨好帝后的妃子,捂着嘴儿向皇后笑道。
皇后见这女婿倒也是十二分将自己女儿捧在手心里的样子,点点头很是满意。
锦心脸上也是笑靥如花的。等该有的仪式都走过一遍,众妃嫔亲戚散后,锦心拉着陆胭去往两人常去的小凉亭坐。到底是啥话都说的闺蜜,锦心一开口就羞红了陆胭的脸。
“瞧你,走路姿势都大变样了,新婚身子容易不舒服,不会让陆烈表哥克制点么……”
“吁……”陆胭臊死了,真想堵住锦心那张嘴,脑袋慌忙看了看四周,丫鬟都守在凉亭外的走廊那头,想来是听不见的,脸上的绯红才好些。
“怎么,我瞧陆烈表哥对你蛮好的呢,你还怕他么?”锦心在说悄悄话前,已是将那只喜欢学舌的鹦鹉让竹青提了去,眼下说话毫无顾忌,“还怕么?”
“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有点点怕。”陆胭实话实话,自从陆烈愿意天天让她帮忙抹粉掩饰那些伤痕,陆胭就越来越不怕他了,不过夜晚他有些猛,不太承受得了的陆胭还是怕的,“夜晚的他,总感觉与白日里有些不同。”
白日里,陆烈还偶尔会流露出憨厚可爱的一面,可夜晚……征服欲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