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点邪气?”
“剧本中男主的前生是被斩首的,南哥那样,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咱们又不是拍那种片子,不至于!”
“那可说不定!”
萧雪见走在几个剧组工作人员的身后,听着这些话,呆在了原地。原本跟在她身后的杨瑶谣撞上了她。
“雪姐!怎么了?”杨瑶谣问,“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只是——”她找到合适的词。
萧雪见笑了笑,“走吧!”
南青葙去医院了,但是其他人的戏还得继续拍,所以剧组依旧很忙!
白素问出现在熟药惠民南局,林菰很是意外。
“怎么,师兄就这么对待病人的吗?”
林菰这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看诊堂,排队的人很多。
“你,跟我来!”
林菰领着白素问去了内堂,让自己的小徒端来茶具。
白素问闻了闻,笑着说,“师兄的口味没变!”
林菰点茶,“白毫银针,是太师傅的最爱,你不是也爱吗?”
白素问一笑。
“陆官人,有来过!”林菰说。
“云郎!”白素问很是意外。
林菰听见他喊陆玄参云郎,有些恍惚,“小云郎!他幼时的模样还有一些,只是个性有所改变,想必是因为八岁那年的变故!”
白素问沉默着。
“但他对你一直都没变!”
林菰点好茶,递给她,她接过,喝着。
“师兄的茶艺没精湛,还是当年的口感!”
“离开白家医署后,就很少这么正式的点茶了!”
白素问抬眼看着他,他却有些老了,可他就年长自己两岁而已。
“太医局必是事多!师兄操劳,才如此!”
林菰笑了笑,想起她今天来这,问,“是,哪里不舒服吗?”
“云郎期盼有个孩子,我一直怀不上,所以想找师兄诊治一下!”白素问说。
林菰愣愣地看着她,自己真只是她的师兄,只是一个大夫了。
“好!”
站在场外的杨瑶谣看着眼前的这场戏,“林菰很失落吧!他的小师妹,心里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萧雪见转头看着她,“不管什么,都是有期限的!林菰当年不敢带走他的小师妹,就注定了他们的故事结局。陆玄参书院苦读的十年,白素问南篱独自生活的十年,林菰太医局进阶的十年,他们都不在原地了!十年后,陆玄叁回来,用十年的努力,为得是自己可以成为白素问真正的夫婿,而不是弟弟云郎!”
“林菰也很努力啊!”杨瑶谣说,“太医世家、翰林世家,都不是他一个平民出身的可以去争的?他太医局进阶的十年,不也是想让自己能够站在白素问的身边吗?这不公平!”
萧雪见笑了笑,“十年前,白素问爱恋的是枫师兄,她是做好跟着心上人远走天涯的。枫师兄独自离开了,白素问的爱在那一刻落空了!”
“那现在的白素问对陆玄参也不一定是爱吧!”杨瑶谣说,“只是恪守在作为陆玄叁妻子的本分啊!”
“日久能生情的!”萧雪见说,“曾经的波澜壮阔是爱,现在的岁月静好也是爱!人这一生,不会只遇见一次爱的!”
“那你呢?你要的是哪一种?”
萧雪见转头看着身后说话的人。
“南哥!你回来了!”杨瑶谣高兴的喊着。
其他工作人员听见,也连忙围聚了过来,问这问那。南青葙被他们簇拥着,萧雪见悄悄地退了出来,她看着他,“没事就好!”
南青葙寻找着萧雪见,并没有看见她,有些失落!
画室里,霍雪见拿着画笔许久,画纸上依旧空白一片。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提着几幅装订好的油画走了进来。
“你来学画,是来解压的。怎么?现在画画也解不了你现在的压力了?”
霍雪见恍然,看着和她说话的人。
“诶!魂去哪了?”
“师傅!你回来了!”霍雪见这才回过神来。
柏青奕摇了摇头,“丫头,剧组不忙吗?”
“挺忙的,过几天就得转场了,我过来看看您!”
“我柏青奕活得够久了,一时半会还是不舍这世间的!来日方长!”柏青奕笑着说。
“师傅,您相信有前生吗?”霍雪见问。
“我相信啊!”柏青奕说,“你看,我们俩认识也是因为我的敦煌系列画展结缘的!说不定我们前生就认识!”
霍雪见笑了。
“这就对了!小小年纪,愁眉苦脸的,人活一世,就过好这一世。”柏青奕拍了拍她的头,“故事只是故事!你只是个讲故事的人!”
连着几日没日没夜的拍摄,转场了,全组去往下一个拍摄地。霍雪见和杨瑶谣跟着剧组人员一起上了高铁,找到位置坐下。霍雪见把卫衣帽子戴上,斜靠眯着。因为起得太早,昨天晚上就没吃,胃有些不舒服。她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想去卫生间吐,一个踉跄直接就摔倒在隔壁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啊!”她连忙道歉,结果一看,“南——”
带着口罩的南青葙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结果霍雪见吐了他一手的黄色胆液!
清理干净后,霍雪见窝在位置上迷糊着。南青葙清洗了一番,回来,看着她,问:“换到我那边的位置去吧,那边会舒服点!”
霍雪见摇了摇头,“你干嘛好好的跟瑶谣换位置?就不怕被人认出来?”
“那你干嘛躲着我?”南青葙说,“不是说咱俩不熟吗?那你躲什么?”
霍雪见无语地看着他,最后还是闭上眼睛迷糊着。
南青葙也没再说什么,安静地坐着,点开了手机上的音乐,戴上耳机,眯了一会儿,取下一个耳机,塞到了霍雪见的耳朵上。霍雪见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淡淡一笑,闭上了眼睛。
霍雪见觉得太过暧昧,但是她现在没有力气,南青葙得逞地乐着。车厢里的剧组同事心照不宣。
化妆间南青葙闭着眼睛,化妆师在给他化妆,突然在镜子中发现了他脖子上有一条红色印记,绕脖子一圈,起初以为是哪蹭到了,用湿纸巾擦了擦,依旧还在!
“南哥!”化妆师喊着。
南青葙睁开眼睛,化妆师楣姐指了指他的脖子,的确有一条红印,他用手擦了擦,还在,他夺过化妆师手中的湿纸巾,用力的擦了擦,周围都被擦红了,看上去有些淡了。
“用粉盖上!对谁都别说!”
楣姐点了点头。
南京应天府府尹冯泽松是陆玄参当年中探花的主考官,因此他成了冯泽松的门生。曾任职参知政事,次年又升为宰相,负责变法事宜。后因为变法与官家产生了嫌隙,被贬到南京应天府做府尹。而他的政敌梁朝开升为宰相,陆玄参原本是右谏议大夫,梁相原本想招揽他,想把小女儿许配给他,他以家中已有妻室给拒了,所以被外放到南京应天府任少尹。陆玄参自己倒是乐意,能在自己的师长手下任职。
“我年事已高,外放不打紧,你一个正当年,前途大好,也外放,实在可惜!”
冯泽松叹息。
“去年,我带内子去书院探望山长,听山长闲话,说与师长曾同窗过。”陆玄参说。
“他啊!倒是清风明月!你倒随了他的傲骨,当年他也是拒了某贵妻,仕途不顺,才在书院做山长。”冯泽松又是一声叹息,“可你不同!官家如今身边都是梁相的人,没有人制衡!变法实施受阻!不说了,我们也许久未见,你娘子呢?听闻是太医白家的长孙女?”
“正在和师娘焚香点茶!”
换景,下一场是白素问见冯妻的内堂戏。
南青葙回到自己的房车中,今天他的戏结束了,楣姐给他卸完妆,脖子上的那道红印又出现了。他在寻找着能够遮挡那红线的饰品,最后只能穿上高龄的衣服遮挡着。
陈阳上车,“哥,你不热吗?”
南青葙摇头,“最新风潮不知道吗!”
陈阳怀疑的哦了一声。
萧雪见回到酒店已经快十二点了,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开门,身后就闪出一人,先她一步推门进去,把她吓了一大跳,但是实在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只好抡起自己的笔记本做防身武器。
“那可是你吃饭的家伙,你不怕砸坏了!”南青葙扯下自己的口罩,“我!”
“大半夜,你偷偷摸摸地要干嘛!”萧雪见没好气的说。
南青葙翻开自己的高领,蹲下让萧雪见看。
“什么?”萧雪见觉得他莫名其妙。
“仔细看!”南青葙说。
萧雪见这才仔细地看着,看见了一条环脖颈的红印!她伸手擦了擦,擦不掉,她从自己的背包中翻出湿纸巾,用力的擦了擦,她的脸色变得刷白。
“我听说,前生是怎么死的,今生会有印记!”南青葙说,“陆玄叁是被斩首的,这就是斩首留下的印记吧!这个故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