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比赛开始,比赛的场地上升到了第五层,从这里望向外界,刚好能望到大海的边边角,海风从窗外泻入,整个对局厅都弥漫着度假的气息。
赛场的门扉左右拉开,足足二十多人以上的规模踏入酒店的大厅,周围是频频闪烁的摄影机,昂贵的地毯脚感舒适,踩在上面就给人一种成为了成功人士的自豪感。
科执光靠在椅子上日常打哈欠,神游地看着窗外的海景边边角。
酒店的房间当然不提供温馨小屋效果加成,恢复力度自然差了一些。
昨天比赛结束后,他就在酒店附近溜达了起来,这里是靠近海岸线的地方,风景很棒,尤其是在晚上面朝大海的时候,凉飕飕的海风从水平线的另一侧涌来,在视觉上,东京湾上的人工岛屿亮着霓虹光,像贝壳一样点缀着夜海。
听说这栋酒店十多年前就修建起来了,它建成的一天起,这里就是第一届新星头衔战的举办地点,然后生意一直红火到了今天,很大概率是沾了运势的好处。
之前听斋藤说御城棋有着将运势分享出去,来获取实际利益的方法,可能这种将头衔战设置给固定一个企业就是路径之一。
说起来这里靠近大海,那之前看《哥斯拉》里面一闪而过的海啸画面,莫非指的是这个?
应该没这么扯淡,说好这里有运势护体,应该能免疫这些灾难吧?
等等,自己在心中想这些问题,应该触犯不到墨菲定律吧?
“科执光,你也在这间房对局啊?”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居然是相马雅江,她的存在感一直都诡异,有时候特别强,有时候特别弱。
“原来你也打入进了正赛啊。”科执光说,能在这里碰到熟人也算不错的体验。
“运气不错,女子方面,只要预选赛过两轮就能进正赛,昨天的第一轮是我运气好,对手觉得我是女性,在中盘战调戏我,被我抓住机会摁死了。”相马雅江说。
这.....听上去好暴力。
“对了,科执光,你应该不是那种觉得对方是女性,就会在棋盘上轻视她的类型吧?”相马雅江问。
“那怎么可能呢,我对女性从不拳软。”科执光在胸前比划了下手风琴。
“那好,好好对付你这局的对手,这是个女性。”相马雅江说。
“嗯?”
正聊之际,科执光这局的对手也小跑入场,哗地一下就座了。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对手捂着起伏的胸腔说。
还.....真是个女性,短发+眼镜,相当文气又元气的一个女孩。
科执光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名牌,她的名字叫......枫糖吐司?这什么鬼名字?
叫吐司也没什么,毕竟也有女性叫香菜,不过真的有人姓枫糖吗?
“哈,很奇怪吧?其实这个是我的艺名了,真名的话,暂且保密哦。”她将手指在唇前抵了抵,还抛出了一个小电眼。
“还能用艺名?”科执光一愣。
早知道地话自己就用了!
“这可是专属女棋手的特权哦,除此之外,我还喜欢摇滚乐和电动,你呢?”她继续开展攻势。
“哦,我也喜欢电动。”科执光点头,露出了些赏识的表情。
头一次见到对电动感兴趣的女孩子,够朋克!
不过.....这个电动,是自己理解的那个电动吗?
相马雅江在一旁捂了捂额头,她深知这是这个女人的套路,但凡对上男对手,赛前必卖萌套近乎,算是相当高明又隐蔽的盘外招,包括开赛前故意来迟一会,做出一副叼着面包赶上课的学生模样也是她的战术一环。
上一轮此人就这么过来的,声称这样能使自身的胜率上升20%。
外面的摄像头也蠢蠢欲动了起来。
“快看,科执光那边,他和女性棋手对上了!并且相聊甚欢!”
“等等,我听到了,他们在聊电动!奶奶的,果然是个夜店老手,居然一上来就聊这么欢!”
“可不是吗,我听说他把他们学校的整个围棋部都变成了他的后宫殿。”
“那个,你们为什么能这么自然地就把电动理解成那种电动?你们才是真的夜店老手吧!”
摄像机后的记者们顿时七嘴八舌了起来。
赛前闲聊正式结束,科执光也对这个女性有所肯定了。
是个很上道的新时代女权女性,必须得用最全力来对付她!只有这样,才算是真的尊重她!
“那么,请多指教咯。”枫糖吐司低头甜甜一笑,心里的里人格则再说“拜倒在老娘的甜蜜攻势下吧!楠人哟!”
啪,78手屠龙速胜。
毫不留情!
枫糖吐司一口血倒在了棋盘上。
——这人怎么完全不受影响啊!
今天的比赛相当早就结束了,科执光一路小跑而出,成功避开媒体的追击。
楼层数,愉快地再上一层。
“我劝你啊,最好不要对科执光用这种小把戏,你如果知道他身边一天到晚都和一群怎样可爱的女孩子打交道,我想你会有体会的。”相马雅江在赛后这样对枫糖吐司说,俩人在酒店的同一个房间里。
“我错了.....”枫糖吐司闷闷不乐地将头埋在枕头里。
“等等!你这家伙有自夸的嫌疑,你不是和他住同一个公寓里吗?”
“切,自夸行为被发现了。”相马雅江撇了撇嘴。
......
......
同一时间。
须贺征一步入酒店的中央大堂,周围的赛事主办方人员,立刻认出了他,向他鞠躬问好:“须贺九段,欢迎您的到来。”
他叹着气,摆了摆手:“别说了,我已经被降为八段了,都怪我那个不孝孽徒。”
主办方人员不知道是该苦笑还是该大笑,反正就是.....这事特别好笑。
这样看来,那个初定三段的名额,真的是为矢武准备的。
九段往往不拿自己的段位开玩笑,除非是真的胜券在握,须贺征一不是第一个拿自己九段做赌注的人,但却是第一个翻车的。
八段与九段最大的区别在于没有关键事项上的决定权,没权和有权区别相当大。
“能到我去看一下,储放奖杯的地方吗?”须贺征一说。
“没问题,请随我来。”工作人员没有过问此事,决定并无什么大不了的。
工作人员为须贺征一打开了奖杯储藏室的大门。
奖杯位于储藏室的中央,像艺术品一样被安置在一块大理石座台上,相当有仪式感。
奖杯的外形是一张充满了张弛感的金弓,可能是暗示在西北望射天狼之类的豪迈壮志。
整个储藏室就存放这一件东西,据说这是上面硬性规定的,要求新星战的奖杯必须以独立的房间放置,还需要用大理石一样的座台放置,在工作人员看来这已经不是仪式感了,而是宗教教规。
据说三大头衔的奖杯放置处更加具有仪式感,有的时候工作人员也会怀疑这群下围棋的,可能是某个古老神秘组织的后人。
“麻烦能出去一下吗,我想单独感受一下奖杯氛围。”须贺征一突然神棍地来了这么一句。
“您说......和奖杯独处?”工作人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错,我就是想和奖杯独处一下,感受一下这份只为新人加冕的荣耀。”须贺征一在奖杯前负手而立,表现得格外庄重。
“那好吧,请注意不要触碰奖杯,弄坏了我们可担不起责任。”工作人员只当是这是老年人特有的故弄玄虚。
员工离开,储藏室的门在须贺征一身后合拢,房间里就真的只剩他和奖杯在独处了。
他对着奖杯长叹了一声,然后愤怒地空挥了下拳头。
“可恶,该死的矢武......”须贺征一的眉毛愤怒拧起,咬牙切齿。
咒骂了这么一句之后,他走向了奖杯,将一张邪性至极的符文贴在了奖杯的下方,不被人察觉的地方。
“迟早,要被他害死。”
完事之后,他摇着头走出了储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