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时的父亲只有一个妻子,但却不止有一个女人。
在周暮时懂事以前,主宅里就已经有两个比他大的孩子了,随后,尽管家里依旧只有一个女主人,但是子女却越来越多。
周暮时和父亲的关系很一般,对那个强大而滥情的Alpha并无多少父子亲情,但或许是基因原因,他始终是众多子女里最优秀出挑的那个,也自然是唯一的继承人。
直到十五岁那年他分化成omega。
自那以后,别墅里的兄弟姐妹,看他的眼神从不甘和敬畏,变成了蠢蠢欲动。
尽管性别平权运动已经过去很久,但Alpha和omega之间的天然差距在某种程度上依旧根深蒂固,在政界,omega大多是用作拉拢和联姻的工具。
最先展露野心的是他的Alpha兄长,那人接管了父亲手底下的一家矿业公司,自请去边缘区拓展资源,那时候周暮时还在上学。
三年后,他从联邦第一学院提前毕业,而他的兄长死在了边缘区,因为一场与当地黑帮的械斗。
遗体送回来的那天,周暮时穿着学院制服从车上下来,经过灵堂时甚至没有往里看一眼,而是把镀金的毕业勋章连同一捧玫瑰摆进了母亲的房间。
从那以后,住在别墅里的人就越来越少了,有的是出了意外,有的是主动搬出去的,父亲看他的眼神也终于产生了变化。
或许是担心他成长得太快,或许是对自己儿子目中无人的态度终于感到不满,他向周暮时提出了联姻的要求。
出人意料的,周暮时没有多做反对,直接同意了。
结婚后,母亲从主宅搬了出来,住进了独幢小楼里。
所有人以为他做出妥协,远离权力中心,做了别人的附庸,而周暮时却只是换了个方式把权柄握在手里,外人眼中风光无限的Alpha,反而成了他达成目标的工具。
omega天生要雌伏于下受人支配,但他要做居高临下的掌权者。
从懂事以后开始,周暮时心里有一个安全区,把意义特殊的人划归在内牢牢庇护,其余的绝大多数则根据利益划分三六九等。
几十年来,这个狭窄区域里都只有母亲一个人。
而现在,有人在试图闯进去,似乎只差一步之遥,又好像隔得很远。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动摇了,哪怕只有一瞬间。
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谈话,贺隅捧着一只长颈酒瓶走进来:“抱歉,我找得太久了。”
“没有关系,我也没什么能招待你们的,把这支酒拿回去吧。”
“虽然过了四十以后我就不再喜欢生日了,”周母道,“不过还是很高兴见到你们。”
已经将近九点,母亲有早睡的习惯,周暮时便不再打扰,起身告辞。
周母送他们到门口,小楼外的庭院里栽着满满一花圃的玫瑰,她随手掐了一朵,放进贺隅胸前的西装口袋里:“再会,孩子。”
接着转身和周暮时拥抱,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他耳边道:“愿你幸福。”
“你也是。”周暮时说。
两人离开了别墅,回去的路上没有再碰到其他人,也没有人说话。
贺隅走在侧前方,大衣衣摆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竖起的领子遮住了半张侧脸,只露出高挺的鼻梁曲线和夜色里分外深邃的眼睛。
周暮时看着这幅熟悉的样貌,却再一次感受到陌生的气质。
他想起母亲最后说的话。
“你不可能永远排斥建立一段亲密关系,宝贝,人和人之间不是只有利益,你总有一天要尝试着信任别人的。”
经历了丈夫长达几十年的背叛后,天真如周母,居然还能说出“信任”两个字。
周暮时难以理解。
信任的前提是了解,了解是一件漫长又麻烦的事,怎么会有人愿意做呢。
尝试……要怎么试?
他出神地思考着,直到上了车,被启动的声音拉回注意力,他转过头,目光落在贺隅胸前的那支玫瑰上。
贺隅垂着眼,把花从口袋里抽出来,靠近鼻尖轻轻嗅了一下,勾了勾唇角。
深红花瓣上还沾着夜晚的露水,握在掌心里显得美丽又脆弱,仿佛不堪一折。
贺隅注视着手里的玫瑰,伸手把细长花茎上的刺,一颗颗折了下来。
危险的美人成了无害的手心玩物。
他把摘了刺的玫瑰递到周暮时面前,面上是浅淡的笑容。
周暮时没有伸手接:“这是母亲送你的,为什么给我?”
“它很漂亮,”贺隅盯着他的眼睛,“像您一样。”
周暮时并没有被这句恭维取悦到,撇过头冷冷道:“不喜欢就丢了,不用给我。”
握着玫瑰的手在空中悬停了片刻,收了回去,周暮时盯着车窗,没听见身后再传来声音。
短暂的沉默后,车里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
呼吸被攫住时,周暮时的瞳孔微微放大,视线被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占据,出现了短暂的眩晕。
后脑勺被牢牢摁住,贺隅吻得很用力,横冲直撞地顶进齿关,舌头扫过角角落落,掠夺空气,不给周暮时丝毫退缩的余地。
他被Alpha前倾的力量压到车窗上,对方伸指一按,车内的档板缓缓升了起来,隔出了完全封闭的空间。
周暮时被吻得几乎缺氧,他仰着头一边承受一边推拒,手抵着对方的肩膀无声挣扎,片刻后有血丝从两人紧贴的唇间溢出,贺隅一声不吭,只双眼微睁,慢慢放开了他。
周暮时舔了一下嘴角的腥甜,哑着嗓子问:“你干什么?”
贺隅不说话,只低头吻他的下巴,带血的嘴唇一路往下,含住喉结轻咬。
周暮时被迫扬起脖子,闻到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在狭窄的车内空间里扩散开。
体温骤然间上升,他意识到不妙,紧锁着眉头要推开身上的人,却突然浑身一颤。
贺隅咬住了他的后颈腺体,在那个存留着短暂标记的地方缓缓地吮磨。
像是在巡视领地。
omega臣服的本能接管了周暮时的身体,让他不由自主失去了反抗能力,软下四肢任人施为。
“给我停下。”
贺隅像是没有听到,牙齿碾过锁骨,直接咬开了他的衬衫扣子,露出锁骨和前胸,他对周暮时的身体了如指掌,轻而易举地掌控他的每个敏感点,让omega一阵阵地颤抖和低喘。
身后突然一阵失重,周暮时被面朝下放倒在座椅上,架起了腿。
挣扎的动作被不容反抗的力道按住,贺隅空着的手拉开他的皮带,顺着裤缝探进去,在他耳畔沉声道:“你明明很喜欢不是吗,嗯?湿得这么快。”
贺隅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靠释放信息素引诱,就能轻而易举地让周暮时硬起来。
他被制住无法动弹,竭力压下喘息,挤出几个字:“在这里……你疯了?”
贺隅没有回答,只在他背后笑了一声,扯下了他的裤子,俯身压了上来。
“不,”Alpha冷静而毫无波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亲爱的,我很清醒。”
下一秒,滚烫的性器直接自上而下捅进了穴口。
被填满的一刻,周暮时咬着手臂咽下了呻吟,眼前一黑,还没能适应,就被捞起腰不间歇地往里深顶起来。
狠重的来回抽插使后穴内壁连连痉挛,绞紧了体内的凶器,释放出大量湿滑的液体,从交合处被挤出来,打湿了皮质座椅。
他趴在椅子上,眼前一片昏茫,只有后穴被不断侵犯的感觉格外鲜明,性器捅在敏感点上,强烈的刺激让穴眼一阵阵收紧,吃力地吞吐着闯入的凶器。
omega半裸的身体在车内昂贵的皮质座椅上颤抖挣动,像一条即将溺死的鱼。
车不知何时停下了,昏黑而封闭的静谧中,肉体拍打声和着水声显得愈发清晰,周暮时紧咬着唇,双手在座椅上抓挠着寻找落点,胡乱抓到什么东西,拉到眼前,却被一抹鲜红灼伤了眼睛。
是贺隅的玫瑰。
身后突然一空,贺隅将性器抽了出来,把他翻了个身,抬高双腿架到肩上,又一次挺身而入。
周暮时终于看见了他的正脸,Alpha俊美的五官蒙着夜色的阴影,深蓝的眼瞳暗得像墨,里面是灼热又冰冷的欲望,像燃烧的碎冰。
他看着他,好像又面对着一个陌生人。
掺杂着痛苦的快感把周暮时送上了高潮,玫瑰花蕾被收紧的掌心碾碎,沾了一手刺目的红。
贺隅的动作骤然加快,连绵的抽插顶送让周暮时终于张开嘴唇,发出嘶哑的呻吟。
疾风骤雨般的进攻后,身上的Alpha突然停顿下来,执起他的左手,垂眸在染红的指尖上轻轻吻了一下。
下一秒,性器直直撞进了最深处,破开阻碍顶上了生殖腔的入口。
那里有一条微微启开的缝隙,只消Alpha的性器再用力进攻片刻,就能被强行打开。
周暮时睁大了眼睛,发麻的内壁传来阵阵疼痛,那是生殖腔口被挤入的信号。
他用力撑起上半身,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拽住贺隅的衣领:“你……你敢……”
冷汗沿着额角往下滑,被对方轻轻擦去,贺隅放下他的腿,按着他的后颈把他搂进怀里,轻舔周暮时唇上的血痕:“你很害怕?”
“我如果射满你,你会怀孕吗?”
周暮时握着他的脖子,嘶声道:“你想死吗?”
他坐在对方的性器上,一边被狠狠贯穿,一边说着威胁的话,音色沙哑,身体颤抖。
贺隅注视着他的眼睛,无视颈上的桎梏,抬起周暮时的下巴吻他,轻声道:“就这么怕?”
说着,下身性器往里顶了一记后,缓缓退出,射在了omega的小腹上。
车内恢复安静,滞闷的空气里还流淌着信息素的暧昧味道,混着腥膻味,周暮时一身狼藉地躺在座椅上,盯着面前的人影闭上了眼。
一片黑暗里,他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响起:
“给我滚出去。”
寂静的车厢里,另一个人的呼吸短暂停顿了片刻,然后车门被打开,一声脚步落地,接着又关上。
Alpha的温度在空气里消失了。
太晚了,写的神志不清,不知道乱写了些什么,总之明天再修。
(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