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已经失忆的人,却点名要见一个人,这种事情光听起来就有种诡异的感觉。
忘了全世界,唯独记得她?
这不是偶像剧,这肯定有问题。
江杳表示她不信那个邪,她就不去,看安泽能怎么样。
季琮凛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面那点不快就偷偷消散了,柔声说了句“好”,又继续忙别的事情了。
军部赶来的速度不是很快,那个男孩很可能已经跑出去了,现在就是在找他有可能跑去的地点。
男孩逃跑那条地道是江杳不知道的,但中间和江杳挖那几条有重合部分,这样一来,他跑出去的位置就有很多了,找起来并不容易。
但江杳不认为军部最后会找到他,那个孩子在这里生活,会用各种机关,显然对这里非常熟悉。
再加上他受过一定的训练,警惕心很强,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去的,并在短时间内不会出现。
江杳现在就是后悔,后悔没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把他给绑了。
这样她就可以利用他来逼吕豪现身,省得费心思去找他。
今天之后,吕豪一行人一定会更注意行踪,找起来会更费劲的。
江杳幽幽叹了口气,转身出门上去外面,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她又想起之前伊莱尔和她说过的,他们那个组织的首领要和她聊聊天的事情。
她猜测,聊天的内容大概率是和吕豪有关的,吕豪进来行动频繁,大家又都找不到他的踪迹,想让江杳来吸引他出现也不是不可能。
尤其是吕豪已经在她身边安排过人之后,她和吕豪之间的距离已经无限缩短了。
但上次找伊莱尔问的时候,他又说他们首领最近没空,暂时不能和她聊天,那说明吕豪的事情也没有那么紧迫。
只是现在又多了一个可能是吕豪儿子的人,事情逐渐朝她不太清楚的反向发展了,她很想找对方多了解一下吕豪这期间做过的事情,争取早日实现抓住吕豪的伟大理想。
正想着,光脑弹出一条通讯信息,是许久不见的苏希维发来的。
刚一接通,苏希维就小声说道:“你快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跟你说点事。”
江杳满脸疑惑,却还是听话的走到角落。
“好了,没人了。”
苏希维那边背景有些晃动,应该也是在找没人的地方,半晌才停下喘了口气。
“还是关于安泽的事,他还是说要见你,并且已经出现了自残行为。我刚才已经跟季琮凛说了,但他说你不愿意去就没和你说这事儿,我这才来找你的。”
江杳顿了顿,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所以你是希望我去的?上面的意思?”
苏希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左右看看没人后才给她抛来一个“你懂得”的眼神,“这一趟你肯定是需要来的,但你也不能白来,懂我意思吧?”
江杳眼前一亮,但又马上皱起了眉头。
“这不好吧,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啧,这会儿知道不好了,之前敲诈我那股劲头呢?”
苏希维瞪了她一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你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份还依然是星匪同伙,不把他直接关押就不错了,想见人哪有那么容易。”
江杳“哦~”了一声,舒展了眉眼,勾唇笑了笑,“行,那就一个小时十万星币,怎么样?”
苏希维打了个响指,“上道,我这就去和他说。”
说完就匆匆关了光脑,留下江杳在原地挑了挑眉。
其实她现在已经不缺星币了,但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呢。
况且安泽有前科,又有精神力攻击的能力,她过去也是要冒着危险的,所以这钱,她收着不心虚。
几分钟后,苏希维给她发了个消息,说安泽已经同意了,并把星币给她转了过来。
江杳查看了一眼余额,乐呵呵的去找季琮凛了。
季琮凛虽说担心江杳的安全,但这毕竟是爷爷的意思,江杳本人也同意了,他自然不能说什么,只得在带她回去的同时安排好基地的事情,保证一会儿安泽见到她后没有任何攻击她的可能。
中午时分,星舰在基地落下,江杳率先跳下去,和等着她的苏希维一起去了特殊观察室。
这是军部专门为那些还没确认是否犯罪的重要嫌疑人准备的,和牢房唯一的区别就是,进入这里的人不用戴手铐,只要带一个抑制异能的项圈就可以了。
像安泽这种没有什么异能的,则是直接被蒙住了眼睛,自由的很。
在进去之前,苏希维看着面前的玻璃窗给她介绍。
“看到下面那个红色的按钮了吗,想出来时直接按那个按钮就行,里面还有一个玻璃墙,不用担心他会冲过来,我们也会时刻在外面注意他的情况,发现不对劲马上叫你出来。”
江杳“嗯”了一声,接过对方拿来的小型通讯器塞进耳朵里,开门走了进去。
安泽眼睛被遮住,听觉就变得十分敏感,在江杳开门的瞬间就转过了身,脸一直朝向江杳的方向。
不得不说,把安泽那双眼睛挡住之后,他看起来确实要温顺不少,完全没办法把他和杀戮联系起来,甚至有种他身体不太好的错觉。
江杳坐在玻璃墙前面的椅子上,双腿交叠,看着对方小臂上还渗血的纱布,轻声开口。
“我是江杳,我过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安泽站在那里没有动,片刻后才摸索着找到他这边的椅子,小心坐了上去。
两个人就像照镜子一样“对视”半晌,直到江杳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时间,对方才终于开口。
“不好意思,我只对你的异能熟悉,如果你感到冒犯了,我先提前给你道歉了。”
安泽的嗓子有些沙哑,但声音却很低沉,好像优雅的大提琴。
江杳掏了掏耳朵,表示不会被美音所吸引,继续问他:“哦,这样啊,我接受你的道歉,那么接下来你要干什么呢?”
安泽又顿了顿,这才缓缓伸出胳膊。
“可以请你帮我治疗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