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爆开,成百上千的剧毒蝴蝶喷出来,他们俩绝对无法幸免,面对死亡的威胁,丁晓聪急得眼珠子都红了。不过他虽然心跳如鼓,却还是没有逃窜,依旧死死捂着尸体的脸,惊恐看着那越涨越高的肚皮。
终于,耳畔传来张成玉的断喝声,符文彻底完成了,一幅由密密麻麻符文拼起来的烈焰显现。
张成玉怒目圆睁,丝毫不知畏惧,他反手一掀,力道大得难以想象,连棺材板带浮土全都被掀飞出去,尸体完全暴露了出来。而就在这时,尸体的肚子终于膨胀到了极限,比十月怀胎还要夸张,“嘭”的一声炸开,一团黑蝴蝶带着黑气喷了出来。
毒烟喷出来,附近的人谁都别想活,丁晓聪浑身一麻,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已经放弃了……就在这时,张成玉一步跨在他面前,手中的大红绸子布展开,向着死尸罩了过去。
大红绸缎布刚展开,上面竟然燃起了熊熊烈火,“呼”的一声盖在了尸体上,立刻烧做了一团。这火焰呈淡金色,焚烧过的地方,所有毒烟和黑蝴蝶一扫而空,毒气一点都没泄露出来。
丁晓聪呆呆坐在火边看着,只听大火下“嗞嗞”怪叫声不断,竟然没有一只毒蝴蝶能跑的出来,并且也闻不见一丝焚烧的怪味。
大火只烧了几分钟,一直紧盯着的张成玉尊者抓住火焰边缘,猛然一抽,火焰立刻熄灭,只余点点火星在空气里飘飞。再看他手里,那块大红绸缎布完好无损,丝毫看不出被焚烧过的痕迹,只是上面的金色火焰符文已经完全不见了。
再看棺材里,腐朽的棺木完好无损,其他所有东西却都已经不见了,只在棺材底上留下了一层黑灰。
“小丁师傅,事情已经解决了。”张成玉回头看着失魂落魄的丁晓聪,微笑着说。
老半天后,丁晓聪才倒抽一口凉气,总算清醒了过来。
张成玉看着丁晓聪,想了想后,说:“我看小丁师傅的功法,应该是和魂魄有关,我这里有一门阵法,名曰‘青龙赤血阵’倒是适合你施展,不知你愿不愿学?”
“愿!太愿了!”丁晓聪大喜,这位张成玉的阵法功夫出神入化,并且很独特,似乎并不是传统道法,他非常感兴趣。
“好。”张成玉点了点头,在地上捡了根树枝,就地讲解起来,丁晓聪立刻瞪大了眼,全神贯注看着、学着,仿佛饥渴孩童看见了美食,
两个小时后,张成玉停止了讲解,丁晓聪闭着眼睛回味刚学到的内容,他发现,这“青龙赤血大阵”和道家阵法符箓的距离更远,反倒有些像是巫术。
巫阵一般都比较直接,也比较血腥,特征很明显。
“小丁师傅,可记好了?”张成玉问道。
丁晓聪睁开眼,点了点头,“全都记下了,谢谢张大哥。”
丁晓聪的话语虽简单,却是发自由衷的,他和张成玉可谓是一见如故,虽然相交不久,却有一种亦师亦友的感觉。
张成玉点了点头起身,紧了紧身后背着的包袱皮,看向南方,叹道:“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山门复命去了,你我兄弟就此别过,他日丁兄弟若是有暇,不妨去我龙虎山坐坐。”
丁晓聪一惊起身,茫然道:“这就要走了吗?”
不过他随即就反应过来,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该走的终究要走。再说,龙虎山就在那里,以后随时可以去,这一趟已经获益良多,还奢求什么?
自己的路,终究只能靠自己走出来。
没有太多惜别的话,江湖人来去潇洒,各自笑着拍了拍肩膀,张成玉就此转身离去。他背着包裹,挺拔的身形在山林中穿行,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
直到张成玉消失了很久后,丁晓聪才从某种复杂的情绪里摆脱出来,能与这位尊者相交一场,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感叹一番,丁晓聪转过身,从另一个方向下山,回自己家去了。这一趟虽然没钱赚,可带给了丁晓聪极其深远的影响,终生受用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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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路别墅区,那栋别墅内,罗大海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昨晚一夜没睡,再加上内心纠结,疲累不堪,到这时终于顶不住了。
“喂,醒醒。”
耳畔传来呼喊,有人粗鲁的推了他几下,罗大海皱着眉头醒了过来。
面前浮现出了三张脸,他全都认得,分别是老大顾爷,小林哥,还有一个干瘦的小老头,那是他们的“军师”罗老三。
顾爷神情很和蔼,小林哥依旧是那副阴死阳活的相貌,至于罗老三,一贯的凶恶刻薄。
“快特么起来,赶紧跑一趟,把这封信送到梅山路13号。”罗老三粗声粗气把罗大海摇醒,扔了封信在他怀里。
罗大海茫然抓起来看,信封上只有一个地址,既没有引首也无落款。
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罗大海起身,抓着信走向外面。
“等下。”身后传来呼喊,是老大顾爷,他掏出一串钥匙扔了过去,“开我的车吧,事情很紧急,赶紧送到,路上不许耽搁。”
“哦。”罗大海答应一声,接过钥匙走了。
顾爷的车是一部路虎揽胜,罗大海对这部车很熟悉,打开车门钻进去,开出了别墅车库。他双手把着方向盘,那封信一直抓在手里,信根本就没有封口,可以看见里面只有一张纸。
罗大海在犹豫,顾爷神神秘秘的,似乎有什么事,究竟要不要看看信的内容。
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刚开出别墅区,他就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铺在方向盘上看了起来。不过看了也没用,信纸上写满了字,确定都是汉字,他却一个都不认得……
虽然认不得,他却发现了一件事,这些字都有些眼熟,似乎就是那面石壁上所刻的古怪字符。
“顾爷……他这是要干什么?”罗大海皱眉自语,想了想,又把信原封不动装进了信封里,继续专心致志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