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荔把邓婉珠的话原原本本转达给晓泰后,第二天便接到晓泰通知,他已经订好了酒店,请邓婉珠光临。
雪荔还是带有私心的把晓泰的热情与巴结膨胀一下,但邓婉珠面不改色,还是那句话,如果她不满意,雪荔就绝对不能跟他在一起。
后来证明一切只会朝更严重的地步发展,当晚晓泰费劲心思订了豪华间,而且还让雪荔整个人愣住的把黄发染回原色并且修短,但三个人坐在相距好几米的大圆桌上吃饭,又冷又尴尬。
其间照旧是邓婉珠惯例询问各种情况,但从交谈中雪荔已经晓得妈妈的态度,邓婉珠不同意。
看到邓婉珠抛来的眼神,雪荔就觉得心力交瘁,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纵然桌上什么都没说,但晓泰也不是不通人脸色,一看就知今天的结果会朝哪个方向靠近,心里虽迷茫难受但面目表情一直谦谦有礼。
一顿饭吃的冷冷清清,餐后开车送雪荔母女回家,回家的途中,两辆捷豹突然窜出,紧跟在路虎侧后视镜中,晓泰刚想提速,车头已被捷豹堵截。
捷豹上下来五个黑衣男,手持电棍,黑压压而面目狰狞的朝路虎走来。
“怎么回事?”
后座的邓婉珠心脏立刻揪紧,雪荔也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所措的去看晓泰。
晓泰眉眼清寒而瞳孔收缩,回头看了雪荔一眼,镇定自若:“把门锁上。”
说完,人就下了车,雪荔根本没反应过来。
车外,五个黑衣男跟晓泰拉拉扯扯,一会抓衣领,一会揪手臂,一会恐吓嚣张的拍他后脑勺,几个人说话间推推搡搡,但还没打起来。
邓婉珠透过车窗意外到整个人发懵:“雪荔,你还说他不是小痞子!”
“妈……”
“闭嘴!再敢跟他来往,我打断你的腿!!!”
一瞬间,雪荔眼泪就要破堤而出,看着车外被围住的晓泰,竟然有种两人再也没办法在一起的伤心难舍。
一个黑衣男恶狠狠的勾住晓泰后颈,贴近他耳边两人小声交流着什么,几秒后晓泰便跟他们动手了,对方不仅人多,还拿着电棍,其中一个猛地挥起电棍,朝晓泰头部重击下去。
雪荔在车里捂着嘴巴凄厉的叫了一声,拉开车门就冲进了夜色。
“雪荔!”
邓婉珠扑过去,没抓住女儿,她也顾不上别的了,跟着冲出去。
全臂护着脑袋的晓泰陡然看见雪荔发疯一般冲了过来,吓的神色大变,什么也顾不上了,放开挡住视线的手臂不顾脑袋暴露在危险中,对雪荔急声尖叫:“快上车!”
这一走神的当口,背部和头部同时遭到电棍剧烈击打,疼的他五官扭曲,身体顺着车边滚落在地,血液慢慢从他周边洇红地面。
雪荔悲声大叫:“别打了!别打了!!!”
晓泰被人揪住头发,另一人朝他腹部猛砸,雪荔奋不顾身想挤入他们中间,却忽然被人揪住长发,那人力道狠辣,头皮仿佛都被掀掉。
那人揪着雪荔长发,手一挥,雪荔就被甩向很远的地方,重重的栽倒,半天都爬不起来。
“雪荔!!!”
邓婉珠揪心的撕吼着跑向雪荔。
而被打趴下的晓泰看到雪荔一瞬间扑在地上发出闷沉的声音,伸出手臂想抓雪荔,手刚探出去便被一只坚硬的鞋底狠狠踩、磨、碾。
正当此时,聂颖谦驾驶悍马路过,副驾上的文彩娜一眼看见路边殴斗的人,眼尖的她立刻叫了起来。
“聂总,是邓雪荔。”
聂颖谦漫不经心朝文彩娜手指的方向觑了一眼,不料却看到一场恶性斗殴,他看到雪荔从车上下来,整个人都发狂了,长发飞舞,奋不顾身朝被围的地方挤,一个男人揪住她头发,将她狠狠甩开好几米远,雪荔跌在地上,一辆电动车的车轱辘差点从她手臂上滚过。
他淡然漠视的双眼就在看到有人揪住雪荔长发时突然变了颜色,烧的血红,悍马还在主干道行驶,聂颖谦却将车就这么停下,一脚踹开车门,怒发冲冠的走进车河里,喇叭和刹车声渐次传来,聂颖谦狂怒而无法遏制的大步流星朝斗殴的地方走去,那一双被激怒到极限的双眼只死死盯着一个男人,边走边扭头边解开衬衣纽扣,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发现身后涌入的最危险的男人时,猛地揪住还挤在一群人身边,正奋力对着地下的晓泰拳打脚踢的男人的后脑勺上的头发,暴怒到骨骼都在错位般将男人的头不留余地的撞向路虎的车窗。
所有的形势在一瞬间改变。
围攻晓泰的其他四个男人在看到聂颖谦时,突然全部住手而瑟瑟发抖,任凭自己的兄弟被聂颖谦往死处打,也不敢有一句劝话。
他们用噤若寒蝉又惶惑不解的眼神看着聂颖谦,因为完全不知道自己兄弟怎么突然惹上了根本不能惹的聂颖谦。
或许他根本就没看清被打的人是韩晓泰,他的全副精力全部怒火全都朝被他揪住头发往窗玻璃上撞的男人发泄,路虎的车窗已经碎裂,聂颖谦又凶恶的揪着男人的头发把他拖向车头,再次狠狠的撞下去。
被打的男人一脸鲜血,身体瘫软下去,聂颖谦扬手甩开他,他的整个身体便摇摇坠坠一头仰倒在地上。
见同伴实在是撑不住了,其中一名黑衣男才瑟瑟上前,声如蚊蚋而战栗不止:“聂总……是关总让我们……”
话还没说完,只见聂颖谦已经一脚踹在躺在地上的男人的胃上,痛的那人连嘴里的鲜血都喷了出来:“别让我再看到你。”
说完,盛怒中的聂颖谦一个转身,斜眼狠瞪已经被邓婉珠护在怀里的雪荔,眼里流露的感情是那种简直拿她没有办法的恨意、爱意、怒意,他咬的牙齿都快碎裂,但还是对她无计可施。
像一阵疾风再次卷进车流,很快钻回横亘在马路上的悍马。
可能认识他的车牌,被他挡路的车辆都不敢指责,均绕行离开。
聂颖谦回到车里,再也没望那个方向一眼,喘着粗气怒不可遏的踩油门离开。
文彩娜缩着脖子将后背完全贴在椅背上,全然一副噤声不敢多语的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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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尼诗”中,从不对外出售的豪华包厢,关祁东独坐宽敞的鳄鱼皮沙发。
包厢大门被一脚踹开,所有人目瞪口呆,均整齐同一的望过去。
聂颖谦像头猛狮横冲直撞而来,身后的文彩娜一副活死人的表情,完完全全的不敢说话。
关祁东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唇角勾勒着兴味笑意,目光陡然离开径直走向酒桌的聂颖谦,正伸手朝站在身后的保镖要烟,那边猝然发出一阵阵猛烈到刺耳的碎裂声。
聂颖谦狂癫的抓起酒桌上一杯杯已经倒好的烈酒,怒火冲天的连续朝墙上砸去。
气氛嚣狂,火势几乎灼人皮肤,关祁东蓄着的笑容也渐渐缓淡,他不动声色点燃香烟,双眼一直注视着还在歇斯底里发泄的聂颖谦,眼神开始酝酿有可能的原因。
看过聂颖谦生气,但绝对没见过眼下这种情景。
突然,连关祁东都感觉猝不及防,聂颖谦一个急转身大步朝他走来,因那份盛怒中的气场空前强大,围坐在关祁东身边的小姐们不约而同全都在聂颖谦走过来时纷纷退到更远的地方,谁都没有说话。
突然被滞空的关祁东看着站在面前一副杀人拆骨表情的聂颖谦居高临下狠狠盯着自己,一时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怎么了?发……”
“关祁东!”聂颖谦一出口让关祁东整个人怔愣,他的口吻冰凉狠绝如同地狱里的夜枭:“我今天正式跟你说一声,我不管你做谁,但别碰我的人,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关祁东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从沙发上站起,表情也严肃许多:“颖谦,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聂颖谦怒意再次盛放,嚣张跋扈的昂着下巴,目眦欲裂:“你找人做韩晓泰,伤到我雪荔了!”
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口,关祁东半秒后才反应过来,立刻朗声大笑,但双眸却还停留在刚才茫然且有些紧张的状态里。
向前搂过聂颖谦的肩,赔笑的同时另一只手朝身后保镖伸去:“这事我真不知道,回头我做了那几个人,别为这事跟兄弟生气,雪荔是你小心肝,我哪敢动啊,是不是?”
手上一接到保镖递来的酒杯立刻旋回手臂:“来来来,算兄弟赔罪,喝干喝干!”
关祁东又同时朝躲在一边的小姐们使个眼色,聂颖谦立刻被美人拥住,脸上的怒意却不见散去,直到关祁东递着酒杯时间长久的都有些尴尬时,聂颖谦才低头用舌头裹裹口腔,没看关祁东,伸手接过了那杯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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