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可往往是在这静谧的湖面下,水草浮动,群鱼游弋。
正如这风平浪静的扬州城,看似平静祥和的如同一潭死水,可在茶余饭后,人们谈论起的唐府之时却是一片哗然。
先前唐昊拿出钱财购置黄泥的消息,私下之中,很多子民笑谈京城来的权贵公子,乃是一片好意,广施财帛,救济贫困,只是这番谈笑之间,多了一抹调侃,甚至带着若有若无的讥讽。
可如今的唐府,可谓再次挑战众人的认知。
唐府雇佣的窑工,轮班之余,漫山遍野挖石头,说是烧灼之后,便能得到唐昊的赏赐。
这一则竟乎违背常理的举动,着实让众多子民费解。
到底是这石头乃是无价之宝,还是这京城来的公子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愚蠢之人?
街头街角,三三两两的人,聚拢一起。
摇着大蒲扇的男人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听说没有,唐府的主子,竟是要拿着石头烧灼,听说烧完之后,若是被那位皇城公子看中,会以十贯的价钱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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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依我看呐,这唐公子久居皇城,见惯了金银财宝,才对这些乡下俗物,新奇不已。说白了,乃是有些钱财,装在兜中,闹腾的慌着哩。”
“就算是富可敌国,那里经得起如此折腾?依我看呐,这唐公子完全就是金多人蠢,花钱找乐子而已。”
这样的对话,不仅仅是在街角巷尾之处,可以听闻。
在扬州竟乎每一个能够聊天闲谈的地方,都可以听闻此类的言论。
短短的两日,唐昊也近乎从一个皇城来的权贵公子形象,完全跌落到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甚至于钟情与破烂收集,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一些好事的人,总是整日晃悠在唐昊窑厂的门口,想看看这唐昊葫芦之中到底装着什么。
路过的人群走在院落门口,总是忍不住停住脚步,向内张望上几眼。或是抱着侥幸打探打探,是否灼烧些石头便能领的赏钱。
……
公输氏族村落。
唐昊建窑烧石头的事,终究是由梦雨琦带回了村庄。
忙活着木活的族人们,有些镇静不了。
烧石头?
这世间竟还有人将漫山遍野的石头当做宝贝一般,挖回府中,进行灼烧?
不信邪的木匠也是这将村落中的石头,扔在火堆之中,烧了三天三夜。
挖出之时,除了石头变成了碎石,再也看不出有任何变化。
拿着还带着余温的碎石,男人扫视一眼凑上来围观的人群,满脸的疑惑。
“这灼烧过的石头除了小些,除了烧的乌漆嘛黑,还能有什么用?”
“为何唐昊要烧这些古怪的东西来?”
若是说烧泥砖是为了建房,好歹还有理由,可这烧石头,众人却百思不得其解。
一脸迷茫的族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望你,一时也想不出来是何缘由。
整个村落之中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在沉思。
这个不着边际的唐昊,难道真是上天注定之人?
或者说这样的一个人真能带领着公输一族,光祖耀祖,名垂大唐青史?
这一刻,那些坚信唐昊乃是天命之人的人,内心之中,已然蹦出一道裂痕,不得不重新审夺起唐昊来。
“聚在一起,在看什么?”
公输栎走出屋舍,冲着那群围观的人群问上一句。
三天的苦心研习古籍,公输栎疾奔对外界的事物不闻不问,至于发生何事更是一概不知。
族人之中有犹豫,有面露难色,甚至于还有一抹难以启齿,却都未回应。
也懒得继续追问,公输栎点了一个族人,汇报这两日以来,梦雨琦带回来的讯息。
听闻唐昊买泥造砖,公输栎的老脸上浮起一抹疑惑,眉头高高皱起,似是不能苟同唐昊的这般做法。
但接下来的烧制石块,更是让公输栎震惊万分。
摸不着头脑的举动,着实让公输栎也不懂唐昊究竟何意。
老人沉默良久,缓缓看上众人一眼。
“烧石头?诸位如何看?”
迟疑良久,一些人委婉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这烧制石头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若是闹闹就罢,可这这所有窑工都去挖石头焚烧,着实有些让人费解。”
“纵然唐昊天资聪颖,可这些天来,这些行径,着实有些古怪。”
质疑的人不在少数,一时之间众人都有些难以理解这种做法。
公输栎垂着头,不做过多的评价,他一时也有些分辨不出,唐昊到底是在陪这些窑工闹腾,还是真的有些震撼的发明。
“迎接的事,再等等也不迟。”
“我倒是很想知道,这小子烧了这些石头,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