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战事搁浅,而在遥远的长安城内却早已吵的不可开交。
太极殿上,程知节,李靖一伙老臣就北境战事的攻与守各抒己见,议论纷纷。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李靖程知节等人躬身目送离开唐王铁青着脸离开,各自方才退下。
太极殿外。
尉迟敬德乍一出殿,看着就要离开的李靖,就扯着嗓子喊道。
“老李,且慢!”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李靖缓缓转身,看见尉迟敬德一脸神秘的走来。
这声如洪钟的尉迟敬德不顾下朝众人说道。
“老李,我有战事急报相商,你那……”
话说一半李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沉声道。
“敬德,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去水乡楼再作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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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尉迟敬德恍然明白过来,低声说道。
“是!是。我这一激动就把这事给忘了。”
说着,便拉着李靖向着外边走去。
一旁的程知节看到这一幕,急切的跟了上去,道:“李将军,喝酒这事可不能忘了咱啊,这酒我请,两位将军可否赏脸?”
李靖瞬间便明白过来。
现如今唐昊和程知节都在草原腹地,一个是李家女婿,一个是程家长子,无论是何急报都牵动着两人的心扉。
李靖拱手道:“既如此,那有劳程将军破费了。”
见李靖答应,程知节报以感激的笑容。
水乡楼。
长安城内,最大的酒楼。
二楼的雅间阁楼内,李靖,程知节,尉迟敬德三人依窗而坐。
尉迟敬德满上一杯酒,看着李靖,开口说道。
“北境军中消息,突厥人分兵三万北上,老李,你觉得这会是突厥人的阴谋吗?”
听闻这个消息,李靖和程知节两人心头一震。
李靖怔怔的望着尉迟敬德道。
“为何我竟不知这消息?”
尉迟敬德嘿嘿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
“这消息乃是我从长孙老匹夫那里打探而来,这可是新鲜出炉的消息,现如今只有皇室的人知道。”
李靖疑惑的看了一眼尉迟敬德,顺手拿起酒壶给他斟了一杯,道。
“分兵?什么时候的事?”
尉迟敬德又灌了一口酒,不以为然的说道。
“就两天前,如今这河间郡王正在犹豫,是否和突厥大军展开决战呢。”
话音刚落,李靖一拍桌子,眼中满是惋惜之色,怅然道。
“这李孝恭糊涂啊,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竟然还在犹豫踟蹰,平白错失良机啊!”
程知节手托下巴,面显沉思状,喃喃说道。
“现如今大战在即,颉利可汗却分兵北上,定是那草原上发生一些棘手的事情,让他不得这么做!”
听闻程知节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李靖瞥了眼程知节,十分肯定的说道。
“现如今突厥占据兵力优势,若不是情非得已,定然不会分兵。”
说到此处,李靖稍作停顿,端起身前酒杯,呷上一小口,眉头紧皱,说道。
“颉利可汗此人虽然生性多疑,但却是一个深谙兵法,气冲霄汉的人,现如今大战一触即发,他怎么可能玩这些阴谋伎俩。”
不愧为大唐军神,不仅对战场洞悉细致入微,就连这位突厥可汗的内心也了如指掌。
经李靖这么一说,程知节和尉迟敬德也暗暗点头,表示赞同。
尉迟敬德猛灌一口烈酒,重重的酒杯放在桌上,恨恨的说道。
“我早就说过,河间郡王年事已高,不适合做此番大战主帅,可奈何唐王对他恩宠有加,深信不疑。”
“这个人,随着年岁已大,做事优柔寡断,固守成规,就在先帝时也初露端倪。”
尉迟敬德所言乃是李孝恭早些年间,奉先帝之命,领兵出巡巴蜀,俘获朱桀之事。
而朱桀此人生性残暴,杀食活人,破城之时,诸将请令李孝恭坑杀朱桀,而李孝恭却不苟同,认为若是获敌便杀,会让其他贼寇不敢归降。
程知节看着有些气愤的李靖,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
这场战役,换个人或许就没有现在这般尴尬的境地吧。
这一战,大唐军队,先是出于兵力悬殊,进退两难。
现如今却按兵不动,错失良机。
在这样会拖下去,结局会更扑朔迷离。
程知节心中猛然一沉,惊道。
“这三万突厥兵卒何去何从尚且未知,而我儿和唐骁骑此番却正在草原腹地,岂不是会置这支孤军于险境?”
李靖将手中的酒杯死死攥在手中,关节都有些发白,眼中气愤之色更甚,道。
“这正是我害怕的一点,若是如今李孝恭按兵不动,不能牵扯住突厥正面的十五万大军,若是草原异变加剧,我怕昊儿白白葬身草原。”
闻言,程知节有些坐不住了。
他可只有这么一个出色的长子,可是要继承程家家业的,若是真成了黄泉冤魂,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程知节急了,‘嗖’的一下站了起来,道。
“不如咱们面见圣上,劝说陛下让河间郡王出兵?”
此话一出,尉迟敬德慌忙站了起来,哭丧着脸说道。
“老程!你这样不厚道啊,早朝陛下并未提及这个战况,表明不愿让诸将知道此事,你若是这般直白去说,不是将我推进火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