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过身冲着洒扫的丫鬟小厮们摆手，“还不赶紧把院里头的腌臜东西清理干净，都吓着二皇子了！”
轩辕清也不敢多想，太子在不久前经历了什么，能让九千岁的院子里都染成红色。
他尽力缓下心神，目光四处打量。
就看到沈秋搂在怀里的女孩，露在外头的一截藕臂白的晃眼，半张侧脸绝艳动人，杏眼潋滟似乎含着雾气，如云似雾让人不舍移眼，他忍不住目光，多停驻了几秒。
“二皇子，不该看的还是少看几眼为妙，命才会长。您说呢？”盛平语气和善，但是听到轩辕清耳朵里就是阴恻恻的。
他深深觉得自己失礼，居然盯着九千岁的夫人看呆了，故而迅速移开视线。
沈秋不紧不慢的打量眼前之人，相貌温雅软濡，胆量颇小，他手里拿着盛平准备好的册子翻了翻，上头清晰记载着他在朝中的功绩和过错，算是一众皇子里头较为平庸的。
倒是比较容易掌控。
“不错，就他了。”沈秋放下手里头的册子。
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了下一任帝王。
轩辕清哪里想到自己来千岁府一趟就白捡了个皇帝当，连忙磕头谢恩，“谢千岁爷。”
这位主儿手里的势力，想捧一个人，那就没有不成的。
等打发走了轩辕清以后，唐昔揉了揉眼眶，眼角红红的，揪着沈秋的袖角喃喃道：“相公，我想吃玉食坊的烧鸡了。”
“好，那本督一会儿就带你去。”
……
下午，唐昔和沈秋在玉食坊吃完饭后，女孩侧过那双猫瞳，发觉远处聚众围了一圈布衣百姓。
对着吊在城门上头的白条条的人指指点点。
有不知道状况的百姓还在问，“城东那么热闹在做什么？”
便有人答道：“听说是太子失心疯在果奔，然后千岁爷就派人把他绑到了城门上头。”
城门上，被高高吊起的轩辕宸看着底下一干好奇看戏的百姓，恨不得羞愤的当场去世。
“阿秋，那边好像人蛮多的，咱们去看看嘛？”唐昔扯着沈秋，看着城东那边人越来越多，不由起了兴致。
“莫不是新来的的戏班子？”
盛平闻声，在后头急急擦汗扶额。
还好他们这个角度看不清楚那边的状况，不然岂不是污了小王妃的眼睛？
沈秋面不改色的把小丫头扯回怀里，捂住她的眼睛，“乖，那边是个被剥了皮的小猴子，不好看的。”
“唔。”唐昔应了一声，很是听话。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
一月后，轩辕清在百官簇拥之下登基为新帝，至于轩辕宸，则是以勾结敌国的名义关押进了宗人府，最后发配边疆的贫瘠之地。
只能过一辈子啃窝窝头的日子。
唐昔一直陪着沈秋，直到他先一步寿终正寝。
地下陵墓，在沈秋打造的金丝楠木棺材里，鬓发斑驳的男人虚弱又迷恋的爱抚着身旁的爱人，哑着嗓子说，“丫头？我想让你跟我一起走，你可愿？”
他真的是爱惨了这个女孩，即便是岁月变迁，她已经不再拥有绝艳的容色，但是在他的眼里，那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