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东方扶起顾邵庭,当手触及顾邵庭后背的濡湿时,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老大会受伤,都是因为他的大意。
白骨,龙清云,我东方与你们,从今天开始就是不死不休。
“老大……”这时方皓带着二十几号人也赶了过来。
“我靠,老大,你怎么受伤了?”方皓咋咋呼呼地喊了开来。
“闭嘴……”顾邵庭与东方异口同声地喝道。
“来的正好,先把老大送回半山别墅,我留下来处理后面的事情,我会尽量伪装成被人持枪抢劫。”东方将顾邵庭交到了方皓手中,冷冷地道。
“尼玛的,不是吧!东方你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个句子?”方皓惊异。
顾邵庭无力地抬起手拍了方皓后脑一下,道:“你再废话你老大我就要归西了,还不快点走。”
说着,警车的鸣笛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东方,将事情处理干净,最好再给青莲帮找点麻烦,既然他们那边已经送上了战帖,咱们就无需韬光养晦。礼尚往来才是为人之道不是吗?”
说完,顾邵庭忍着眩晕,最后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人影的高楼,嘴角挂起了一抹冷到极致的笑意。
青莲帮,龙清云,我就是要鸠占你这a市的鹊巢,看看谁的本事更大吧!
等方皓将顾邵庭送回半山别墅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将落不落地悬在远方的山顶上。
“呀……”王妈见白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方皓竟然浑身是血的搀扶着同样被鲜血浸染着衣服的顾邵庭,不由惊叫。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先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不忙……”方皓急忙制止王妈,“老大看起来伤的严重,实际上没啥大事,清理一下就好了,我呢也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说着,方皓咬紧牙关活动了一下胳膊示意他没事。可是天可怜见的,经历过白天那一架,他的胳膊现在已经疼到没有知觉了。
“那这怎么办呢?”王妈着急的手心都出了汗了。
“王妈,我先把老大安置到客房,您去把我嫂子叫来吧!”老大平时总是一副温柔的装逼样,可是他知道,老大的洁癖极其严重,把现在惨不忍睹的他送到他的卧室,他一定会抓狂的,鉴于他接二连三的惹麻烦,他还是识相一点吧!客房的干活。
不一会儿,莫惜姣好的身形就出现在了客房中。
“美人嫂子,老大让你帮他料理伤口,那个伤在后背,东西我也准备好了,我相信嫂子你一定能搞定的。”说完方皓一溜烟的就不见了。
谎撒完了就赶紧撤,看他这个手下多称职,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还能照顾到老大处于冷战之中的感情生活。你们可一定要床头吵架床尾和,那样我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显然,他没有想到,这两人没有床头吵,就不会有床尾和。
莫惜愣愣地看着被方皓放到手中的那把精致小巧的手术刀,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而且她根本没有想到,顾邵庭会要她帮他处理伤口,不会是方皓满嘴跑火车骗人的吧!
虽然心中有疑惑,可是莫惜还是用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将顾邵庭后背的衬衫全部割掉。
“shit!”看到顾邵庭的伤口,莫惜将从小优良的家教完全抛之脑后。
竟然又是枪伤?
而且他的后背竟然密密麻麻满是伤口,看起来有刀伤,有枪伤,还有……类似与被火灼烧过的伤痕。
顾邵庭一个曾经的司机儿子,现在的紫云华庭的总裁,竟然会受过这么多的伤,她可以很确定,以前的他是没有这些伤口的,究竟在他们分别的这六年里,他遭遇过什么?
莫惜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会不会是,混黑的?
突然想到前段时间遇见的那个中了枪的冷漠男人,莫惜心中又大胆假设,该不会那个男人认识顾邵庭吧?毕竟两人都中枪,都有可能混黑。
当然,莫惜没猜到,她名义上的丈夫的枪伤,就是来自那个她救下的男人。
“前不久才帮人挖了一回子弹,这没多久又一回,我这是什么人品啊?”莫惜心中抱怨。
没有再多想,做过一次同样事情的莫惜稍显熟练的将手术刀消毒,划开伤口,取出子弹,缝针,上药。
动作虽然不是很娴熟,但也流畅了很多。只是当她用刀尖划开顾邵庭背上的肌肤时,手竟然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连同她的心,都狠狠的颤抖着。
他伤的虽然没有那个叫龙清云的那个神秘的男人那么重,可是为什么?她在给那人取子弹的时候,不会有这般刺痛的感觉。
就像是心被细如牛毛一般的东西,轻轻的扎着。不是非常痛,却让人难耐。
她不知道她是在心痛,抑或是……担忧,眼中瞬间濡湿。
“我怎么可能会担忧你,不会的,不会的。”莫惜轻轻说道。
安置好顾邵庭,莫惜已经有些累了。
虽然子弹入肉不深,但是她刚才取子弹的时候精神高度的集中,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竟然累到了极致。
和衣躺在离顾邵庭有一个小手臂距离的地方,不过一会儿,莫惜就睡着了。月光淡淡的洒在两人身上,看起来那么的唯美,和谐……
深夜,海蓝酒吧。
重金属音乐在酒吧内飘荡,舞池里人影躁动,随着音乐放肆的扭动着。
吧台边坐着一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透过凌乱的长发,可以看透女人浓妆遮掩下的美丽容颜,稍微有些傲然蔑视。
在这般嘈杂的环境下,她正拿着电话说着什么。
“我说死老头,你让我嫁给什么黑道头头,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怎么不让你那个拖油瓶继子去娶一个黑道老大的女儿呢?”
“呵呵……人家没有女儿?我说韩正国,你的子女对你来说,难道只是达成商业联姻的棋子吗?我死了妈就活该被你这样批发出去获取利益?”
“哼哼……韩正国,你妄想再利用我达成什么目的,我韩夏早就跟你断绝关系了,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跟我无关。”
说完,韩夏把手机扔进了高脚杯,看着被香槟浸泡着的手机不停的冒泡,她嘴角的讽刺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