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初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再加上王宇寒和墨以辰的身份，组内其他成员似乎被客户的身份镇住，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办公桌上堆着一摞高过程依依脑袋的文件，才看了没几份，就气得大脑嗡嗡作响。
程依依扶额叹息，别说王宇寒了，就是她看了都觉得设计方案的人是个只会缝缝补补的“高级裁缝”而已。
“叩叩叩”
“进来吧。”
程依依敛了敛情绪，抬头看向小心翼翼敲门的人，进来的果然是个小心翼翼的人。
“程总，”郭冉推开门，抱着为数不多的文件走到桌前，“程总，这是策划部重新讨论出来的新方案。”
“你看过了吗？”
郭冉摇头。
“你先看看吧。”
按照老板要求，郭冉打开提交上来的最终稿方案，很快她就看完了。
程依依边喝咖啡放松边观察郭冉的反应，“你觉得方案怎么样？”
“挺好的……吧。”
看到程依依意味深长的笑容，郭冉心里有些没底。
明明方案不是她做的，她个跑腿的怎么心虚起来了？
程依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觉得方案可行性有多少？”
“百分之八十到百分之九十左右。”
“理由呢？”
“方案中提到的场地、拍摄、模特，还有布置，这些内容是我们公司擅长的，很快就能完成。要说有困难的地方，应该是观众这块。”
“那你觉得观众哪里有问题？”
“从王小姐的意思来看，她是想把观众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售票坐席，另一部分站席免费就可以进会场。无票免费进入会场存在潜在隐患，要是出现意外情况，安保很难立刻控制现场。”
程依依向郭冉投去赞许的目光，示意她继续。
有了程依依的肯定，郭冉心中雀跃，微微提高声音继续说明自己的想法。
“顺这个思路的话，观众的筛选影响场地的选择，进而影响后续所有工作流程。
可要是快些确定场地的话，项目就没法推进。另外，天气也越来越冷了，要是再拖下去，会出现观众缺席，模特也没办法在露天场地穿薄衣服了。
这些种种，不管哪一环节出现问题，或多或少地会影响王小姐知名设计师的名誉。”
像是想到什么，郭冉瞪大眼。
“万一展会不顺利就结束，万一王小姐事后找律师告我们公司侵害她的个人名誉权，怎么办？对方是公众人物，想必又会在网上掀起舆论热潮，到时候我们公司那不就……”
光是想想，郭冉都觉得脑壳痛。
抿了小口咖啡，程依依面带笑容问她，“那你现在还觉得方案怎么样？”
“呃。”
程依依朝郭冉站立的方向伸手，“给我看看吧。”
郭冉双手送上，暗想，方案肯定是不行的吧。
虽然郭冉说了大堆听起来是否定的话，但内心深处还是抱着能过的奢望。
“套路太老，缺少创新。”
一句话就否定了同事们连午饭都没吃搞出来的东西，郭冉不禁替策划组那些同事失落。
谁也不想自己辛苦做出来的成果被否得一文不值。
程依依合上文件丢到一旁，“重写吧。”
“好吧。”
觉察到郭冉低落的情绪，程依依手指点了点桌上厚厚一摞文件。
“要是所有人都以这种标准写策划，你觉得天语还能活到现在吗？
你应该很清楚，王宇寒并不是普通人，不，就算是普通人，只要对方是客户，我们就需要拿出百分百的认真劲头对待，还是说你觉得客户都是可以随便糊弄的傻子？”
“对不起程总，我只是看到您已经让策划部重写好几个策划了，这样下去，真的会有……”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方案吗？
“有没有，做了才知道。这次合作有些特殊，资方是墨氏集团。墨以辰不会像季霆枫对你们睁一只眼闭只眼。”
郭冉咽了咽唾沫，默默拿走文件。
“知道了程总，我会转告他们重新写的。”
“对了，穆小姐和你联系过吗？”
“穆小姐？”郭冉愣了一瞬，随即立马反应过来程依依问的是谁，她摇摇头，“穆小姐可能没有我的联系方式吧。”
程依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继续埋头在繁重办公里。
郭冉犹豫了下，小声提醒。
“程总，已经下午了。”
程依依恍然看了眼时间，问，“下午是不是还有个会要开？几点？你把会议资料准备下，然后拿给我看看。”
“好的程总，但是您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啊，会议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始，我帮您定份外卖吧。”
“哦好，辛苦你了。”
说完，程依依又专注在工作里了。
郭冉无奈叹了口气，上司都这么拼，真的很难让人开口请假啊。算了，还是等这个项目结束再提休假的事吧。
……
罗氏集团，前台。
“天呐！大小姐失踪了？！真的假的！不是吧！罗总不是还那啥呢吗?”
“先不管消息真假，你们说，罗总知道这件事吗？”
“应该不知道吧，毕竟现在是嫌疑人，警局不大可能让嫌疑人了解外面新闻吧。你们觉得呢？”
“不好说，孩子没有消息，就算是嫌疑人也有身为父母的知情权吧？”
“我觉得八成是假的吧，你看，就只有这一篇文章报道了失踪的消息，连相应的配图都没有！
上次我们公司出事的时候，还有媒体发出罗总的采访视频呢。那这次怎么没有呢？罗总不好采访，罗太太总可以采访的吧？”
“对哦，父母双方都没有露脸，那这新闻不就是瞎编乱造吗！他们造谣都不需要负责的吗？！”
“嘘嘘!别说了！”
几个人朝风尘仆仆走进公司前门的秘书熟稔打招呼。
“你中午又出去吃饭了啊？”
秘书挤出敷衍笑容，没有多说一句话就夹着公文包，匆匆去了电梯边。
身后几人面面相觑后，撇撇嘴，口型交流。
“神神秘秘的，不会是憋大招呢吧？”
“难不成他还能卖了公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