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你他娘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回来后到现在都没来，你还想等饭点来吃顿饭不成？来人，给我把他抓来！
琢磨了三个小时，又打了好几个求援电话，得到点底气后的徐恩曾正准备吃点东西，饭后就来“自首”。
因此常凯申折腾起人来没完没了，他怕自己给饿晕特。
尤其他奔波辛苦心情忐忑，所以后厨给他弄了点他最爱的梅干菜烧肉，以及韭菜炒蛋，还有元气满满的萝卜排骨汤。
可怜这厮才动筷子，他的嘴里还叼根骨头呢，门就给总司令侍从室的人从外边撞开了。
徐恩曾被侍从室的人带走的消息飞快的在系统内蔓延。
军情则破天荒的对此不置一词。
但下午，总司令侍从室的人来到军情请军情的副处前往常凯申处。
这下戴雨民先炸了毛。
“找沈炼辰干什么？党务的破事关我们军情何干？”戴雨民护犊子的劲头拿出来后，须发皆张。
后世人并不清楚，戴雨民其实是个络腮胡子还有胸毛。
钱利民等一群人也都群情汹涌的叫唤，肯定是徐恩曾又耍花头，把脏事烂事往我们身上赖。
脾气暴躁些的甚至喊出杀了徐恩曾全家的口号来。
侍从室的人对待军情方面尤其对待沈炼辰的态度自然不同，但军情上下都不听他们的解释。
总之，谁也别想带走沈炼辰。
如此僵持再三后，第二拨人来，来的还是宋美龄的侍从官，中校李成。
李成和沈炼辰相当熟悉，军情上下对夫人的人也不好意思为难。
但还是纠缠着，问句凭什么。
然而这刻，沈炼辰自己下来了。
之前他不下来，是让军情上下发泄闹腾，这番局面迟早要传到常凯申耳朵里，乃至更多人耳朵里，大家哪怕立场不同，也都得反复听到口口相传的一句“徐恩曾把脏事烂事往我们身上赖”。
鉴于徐恩曾的前科，这种传言的杀伤力绝对很大。
另外这也是在向常凯申表示军情的团结。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喊冤的部下真被冤枉了就得有补偿。等事情水落石出后，军情的团结衬托上党务对徐恩曾被抓走的麻木不仁，也能让常凯申更明白，沈炼辰在系统内的重要性。
所以这个架子他得拿，但分寸也得掌握好。
而沈炼辰能如此，最大的底气就是之前给毛任峰的那份时间完全吻合的电报。
一刻钟后，沈炼辰来到了常凯申的办公室外喊报告。
门其实开着，徐恩曾已不在。
常凯申一个人坐在里面虎着脸，他不吭声沈炼辰也不吭声，特么的站军姿谁不会啊。
且这下马威是不是太小儿科了点。
谁知这一站，就是半个小时。
常凯申还虎着脸在那里看报喝茶，沈炼辰终于火了，大步走进室内，这举动把门外的侍从警卫，包括室内的常凯申都吓了一跳。
沈炼辰喊道：“报告领袖，卑职已经站了半天了，您有事情就问，没事卑职还得回去忙呢。你这么晾着卑职，不痛快！”
尼玛…。
常凯申想摔报纸来着，他吼起来：“放肆。”
这次沈炼辰不回嘴了，我特么是放肆啊，打我啊，他才不怕呢，就算常凯申要枪毙他也得拖下去，有这功夫，宋美龄不来救自己才怪！
见他这副混账模样，常凯申更怒，这次他总算把报纸砸在了地上，然后带着浓重的浙江口音急速的对沈炼辰说：“因为泥针对徐恩沈，在当务的妄为，导几消息泄米异时，你做何盖识？”
谁知沈炼辰回的干脆：“没听懂。”
常凯申…。
“您慢点说，卑职又不是浙江人。”沈炼辰心大的提要求道。
周遭的侍从们纷纷转头，不是职业操守高，他们能笑炸了。
常凯申也绝望了，刚站起来的他往椅子上一坐，将面前一份徐恩曾的口供摔来：“自己看。”
他是摔的，所以口供纷飞如雪。
散在他和沈炼辰之间的地上。
“捡起看。”常凯申见沈炼辰不动，瞪着眼喝道。
众人以为沈炼辰会去捡然后辩解，可他却炸了。
沈炼辰忽然摘下军帽，然后开始解肩章，领章，腰带…
侍从等不知所措，常凯申也茫然。
沈炼辰再掏出证件，又将军服脱下，叠好，整齐的将所有东西放在常凯申面前的办公桌上后，才怒红着脸道：“领袖要是对我有疑惑，尽管调查询问。但从我进门就被晾半个小时开始，如今又让我去捡那个杂碎的口供，您不能递给我吗？抱歉，我问心无愧，我也不受这等羞辱！”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道：“从现在起，我向您正式辞职，这件事我说了算。至于那个在我劝说张少卿入关时，陷害我家人的徐恩曾这次又特么嘀咕我什么，我懒得去看也懒得辩解。实在不行，您毙了我！看我死后，你后悔不后悔杀错了忠诚良将！”
常凯申给气的刚要说话，沈炼辰大吼起来：“还有，我斗胆问您一句，当年中山先生也曾如您对我这样对过您吗？”
他说完就走，穿着衬衫往外就走，侍从等当然要拦啊。
沈炼辰瞠目大喝：“谁特么碰我试试，有种开枪！妈的比的，老子为党国为他出生入死多少回，哪点对不起他，现在居然要我像狗似的捡他丢地上的东西？大不了杀了我，老子不干了！再特么烦，只要没杀得了我，我就投共去！”
常凯申在后面大叫：“让他滚。”
“我是走出去的！”沈炼辰声音比他还响，还加一句：“是我自己不要干的，不是被你开掉的！”
“滚。”
“哼。”
沈炼辰真就这么大步走出了总统府，戴雨民等都在门口等呢，见他穿个衬衫气冲冲出来，戴雨民等大惊，忙迎上来问他怎么回事。
沈炼辰在门口就扯着嗓子嚷嚷：“和老头子吵一架，我不干了！夫人那么好的人嫁给他真当给猪拱了！什么眼神！”
戴雨民慌忙去掩他的口，但话已经被门岗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