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惩罚了她,将她雪灵园里一切可享受的东西撤除,将服侍她的人撤除,将她完全的孤立在王府里,明着是让她自生自灭,实际……
实际是想看到她能有那么一丝的软弱,跑到我这里来求饶,来请求。
可是她的反映依然那么强硬,自己打水,自己做饭,甚至自己洗衣服。当得知她因为洗衣服而使双手裂开,甚至根本就没有好好包扎而让一双好看的玉手变的鲜血淋漓时,我有那么一刻的心软。
那一日我在后花园路过时,看到她双手上缠着纱布,吃力的捧着一大盆水在走,她一看到我,脸上立时又变的生机勃勃。
她在告诉我,她很好,她过很快乐。
我瞟了瞟她手上纱布上渗出的血,忽然冷冷一笑,倔强的女人,便弃了叫人给她手上重新包扎的想法,不再管她。
只是那时,她在我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她的肚子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事后叫人去厨房问了一下,原来她每天吃的还白菜萝卜。
记得她似乎是极爱食肉,这样的折磨恐怕对她来说更是凄惨吧。
不由得,在夜里,我叫厨房的人准备一只烧鸡放在那里,若是那个女人聪明,就知道在晚上没人的时候去找东西吃,若是她笨,那就没办法,只怪她自己。
当晚,暗影前来报告,花想容果然受不了了,去了厨房。
我笑了笑,却在之后遇见了暗玄山庄那位闻名江湖的杀手凌绝夜。
而那个女人也不知在想什么,吃饱了回去睡觉不好吗?非要折腾的又跑了过来要看打架。尽管明知道这凌绝夜这么顺利的找到我,是因为花想容给他指了路,可是她这笨女人却拿着一大捧瓜子回到桃花树下要观看。
看着她那惟恐天下不乱的模样,我气结,在凌绝夜离开后,却忽然将剑指向她。
她惊恐的看着我,然后摸了摸鼻子转身走了,我冷眼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还会继续几天,却在第二天时本就正在调查铃铛,随后接到了幅画像。
当得知铃铛的身份那一刻,巧合是铃铛竟然大胆的跑进了清沉园,在外边大呼小叫着说着什么花想容的安危。
之后将铃铛抓了起来,其实当得知了他的身份是北疆国那位诡计多端的皇帝轩辕奥的那一刻,我便已经知道东寻国与北疆国这一仗是在所难免了。
特别是,当得知他每日服侍花想容时……若不是理智胜于怒意,兴许会想找机会杀了他。只是轩辕奥的大名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在朝廷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一点也不简单。就从他可以掩人耳目的混在花想容身边,便知道所传不假。
之后在得知花想容有了什么每个月的“生死大劫”之后,我略有些徘徊,走到雪园里时,一看到这许久都未掌灯的地方,看到那个女人的房间里漆黑一片,这才有所动作。
若是花谨庭那边暂时没有动静,或许还会像前段时间的心情和方式对她,可是花谨庭即将走向末路,而她的这个女儿却……
她倔强,喜欢故做坚强,所以当看到那个蜷缩在床的角落里,整个人颤抖个不停的花想容时,我一时间忽略了心中多余的想法。
却在大夫那里得知她身中寒毒,且足足有十五年的寒毒时,便已知道,这一切又是与花谨庭有关。
那一刻,我抱着怀中虚弱的女子,体会着她的可怜,心头却也越来越冰凉。
花谨庭早在要将花想容嫁入锦王府时,就同样将她当成一颗棋子,来迷惑他,或许花谨庭早已经想到有一天会栽在他的手里。
花想容,就是花谨庭最后唯一保命的东西。
只要他还活着,花想容的寒毒就有解。
可是花谨庭算错了……
从那时起,我对花想容的态度再次改变。许是在迷惑她,又许是在迷惑那已想在牢狱之中的依然满身傲气的花谨庭。
之后的种种,我也曾怀疑过花想容的心思,怀疑过她的改变究竟会不会是花谨庭指使的,从她在月事结束后身体恢复回来后,她的一丝因为愤怒的抗拒,和到后来被我调`戏的本性全都露了出来。
那段日子过的太轻松太让人回味,可是当铃铛那封信被花想容看到的那一刻……
最初,我以为她没看懂铃铛信中那暗藏的几个字。
可是第二日,我便绝对相信她是懂了。
她,甚至是懂了我此时对她的好是因为什么?她想要躲避,但却因为命运使然而躲避不了。
我观察过她的神色,她依然还是老样子,只是似乎是比曾经多了一份忧虑。
当那一天,她趴在我的身上,眼中柔情翼翼,手下轻轻戳着我的胸膛,轻轻唤着我的名子,在我为她这种称呼而震惊的那一刻,在她问出:“你心,有多硬?”的那一刻,我知道,她果然并不傻……
她没有沉沦进来,一如我没被她这狡猾的女人骗的沉沦一样。
两颗清醒的心,清醒的人,要如何能互相迷惑?
或许我一直以为从未对这个女人真正动过心,可是当父皇病危,再次赶往皇宫的时候,那个明知我在欺骗她,却还是装做不知道的聪明女人,那个和我一样总是挂着一脸虚假的笑意的女人……却在夜晚,火堆旁,给手下的侍卫们跳舞提神。
看着那时候,像个夜晚的精灵一般的她,我知道那才是她真心的笑容,很美很明亮,很耀眼,让我有一丝留恋。
是的,是留恋,我从未想过会留恋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