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是啊,虽然你的家产正在急速缩水,值不了几个钱,不过,蚊子虽小也是肉,我不嫌少。”
战越辰正要说什么,门口传来战小暖的喊声:“爸爸!”
顾青青出现在书房门口,战小暖和战小良一左一右在她身边,战小暖充满敌意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田小梨的身上。
顾青青慢慢走了进来,对田小梨强笑道:“夏妹妹回来了,朵朵没跟着过来吗?”
田小梨偏着头打量她:“朵朵不用劳烦你操心,你还是先关心你自己的女儿吧。”
她转头向战越辰道:“还有朵朵的抚养权,孩子不可能跟着你,不说别的,你家里有随随便便能杀人,还一杀就是两个的女儿,法院会把朵朵判给你吗?”
战小暖的眼神瞬间变得怨毒无比。
战越辰注意到女儿的目光,立刻心凉了半截,一瞬间他意识到,即使法院真的肯把战朵朵判给他,他也不能让朵朵回到这个家里来。
想什么呢,法院绝不可能把朵朵判给他的。
好在他还有小良,战越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打定了主意:“夏漓,资料留下,我让律师看一下,过几天给你答复。”
田小梨站起来:“好,我给你两天时间,战先生,我想你一定也想早点离婚,把顾小姐明媒正娶回家,让两个孩子认祖归宗吧?”
顾青青委屈地低下头退开几步,田小梨摊摊手:“战总裁,追求爱情是要付出代价和真心的,你一个大男人,拖拖拉拉的没什么意思,我要是你,就赶紧签字离婚,腾出时间收拾你手上的烂摊子,教育你的杀人犯女儿。”
战小暖尖叫起来:“我不是杀人犯,我没有杀人,是她们逼我的!”
田小梨没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踩着高跟鞋出门。
几个佣人畏畏缩缩地站在别墅门口,见她出来,七嘴八舌地问好,还有人忍不住问朵朵没来吗,田小梨一一答了,面露疑惑:“你们这是……”
一个年纪大些的佣人看看里面,低声说:“这里太危险,大家都不想做了,夫人,不知道您那边还用不用人?”
田小梨想想夏漓回来后不能一直住在娘家,这些佣人是她用惯了的,朵朵也熟悉她们,倒比在劳务市场上重新雇人要方便得多,便笑了笑:“行吧,过段时间买了新房子再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几个佣人齐齐露出笑容,七嘴八舌地说再见。
屋子里只剩下一家四口,战越辰闭上眼睛,脸色有几分憔悴,眉心紧紧地拧着,看起来竟然有点软弱。
他向来都是优雅冷酷,喜怒不形于色的,在七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哭过,更没有在人前露出过软弱疲惫的样子。
接下来的话有点难以启齿,战越辰沉吟良久,才开了口:“青青,小暖,有件事,我要和你们商量一下。”
顾青青应了一声,走到战越辰身边,摆出一副温顺的姿态,战小暖却是瞬间警惕起来,用与她年龄不符的锐利目光望着战越辰。
“出了这么大的事,学校那边,小暖暂时不能再去了,好在小学的课程比较简单,让小暖先回别墅那边住着,给她请个家教,多雇几个佣人伺候着,等这阵子风声过去,再重新找一个学校好不好?”
战越辰说,手搭在顾青青的肩上。
顾青青点点头,没说什么,战小暖这个女儿真的是个惹祸精,再这样下去,她和小良说不定会被她连累,不,她已经被连累了,今天在警局里,那些警察看她的目光,问话时冰冷的态度,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受。
还有那些蜂拥而至的记者,他们提出无数令人无法回答的问题,幸好战家的保镖得力,护着她和孩子回到车,算是免去了一场羞辱。
“那小良和妈妈呢?”战小暖没有立即反对,而是直接戳中了问题的核心:“他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山上?”
战越辰温和地笑了笑,坐在沙发上,平视着战小暖:“就让弟弟暂时呆在学校里,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跟你一起转学好不好?”
战小暖不置可否,又看向顾青青:“妈妈呢,你跟不跟我一起去山上住?”
顾青青迟疑了一下,平心而论,她不想再回到山上别墅,那儿死过两个人,在知道这两人的死因之前还好,现在知道了人是被女儿杀死的,她顿时就觉得那地方阴气森森的。
尤其是晚上,风吹动园子里的树木的声音,想起来简直让人脊背发寒。
顾青青不敢看战小暖,强笑着看向战越辰,战越辰拉起她冰凉的小手,用特别温和的语气说:“小暖,妈妈要留在这里照顾弟弟,爸爸会多安排几个人照顾你的,乖,你是姐姐,这次就委屈一下好不好?”
战小暖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垂下眼帘,所有人都看着女孩儿,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好的爸爸。”
……
夏家,从电脑屏幕上看到这情景,田小梨摇摇头:“战小暖这孩子,应该不会这么听话。”
甜枣啧啧:“你们人类啊,为什么总是要求幼崽听话,还非要说什么人之初性本善,即然本性善良,又何必要求幼崽听话?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田小梨没跟这蠢猫辩论,她看看时间:“嗯,如果战小暖要做什么的话,估计也是晚上的事了,你在这儿看着监控,我去吃饭,一会儿鳕鱼都凉了。”
甜枣顿时发出一阵哀嚎:“田小梨你良心坏了,故意在我跟前提吃的!我我我,我罢工不干了!”
田小梨推门往外走,丢下一句话:“爱干不干,自己想想上次的任务奖励都到哪去了,被狗吃了吗?”
“……我爱工作,工资使我白白胖胖……”说到任务奖励,甜枣立刻变老实,哼着歌儿顺着网线往战家去。
夜晚的别墅群落里,战家绝对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屋里所有的灯都开着,照得整座别墅亮如白昼,从外边看起来,当真是富丽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