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片不离女人的颈动脉,田小梨扯掉塞着她嘴的布,再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艾莉丝,我叫艾莉丝!”
“心有灵犀艾莉丝!”田小梨心中默念,却发现什么反应都没有。
她脸色一沉,布片重新塞回这女人的嘴里,刀片落下,割下了她的一截手指,血如泉涌,女人痛得拼命甩头,眼中充满了惊惧痛苦。
“不要对我撒谎,我有特殊的能力,可以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叫什么名字?”
口中的堵塞物再次被取下,女人叫道:“雪莉,我叫雪莉!”
田小梨启动心有灵犀,这次成功了,雪莉的弹幕疯狂地弹了出来,多数是痛痛痛,这该死的从哪里进来的,会不会杀了我,中间偶尔夹杂着疑问,怀疑田小梨是否真能识别假话。
田小梨点点头:“这次没说谎,那么下一个问题,控制实验体的药剂在哪里?”
【她怎么知道实验体?她为什么要问药物?药物研究室出了问题吗?她要药剂做什么?药剂都在负三层安吉教授那里,该死的,警报器离我还有两米!】
弹幕的内容不停刷新,女人迟疑着说:“药剂在负三层。”
田小梨笑了笑:“药剂是在安吉教授那里,很好,下一个问题,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负责人是安吉教授!”女人喘着粗气说,同时弹幕出现:【她怎么知道药剂在安吉教授那里?她是谁派来的,对手公司还是政府?她要找负责人,我该怎么办?】
田小梨不理会她的内心戏,三个问题问完,她重新堵上对方的嘴,站了起来。
戴上黑框眼镜,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一个新口罩戴上,田小梨把门推开一条缝,看看外面走廊里没人,正打算出去,目光落在女人的头发上,才想起来自己是一头黑色短发。
这个可就没办法了,田小梨想了想,再次拿出小刀片,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女人见她拿出刀片,以为她要杀掉自己,目光惊恐,身子不断扭动,田小梨拉起她的长发,正想着怎么才能把它弄到自己头上,女人用力一扭,头向后仰,头发竟离开了头皮。
【啊啊啊,完了,这该死的丑女人竟然发现了我的秘密!她要杀掉我!】
五分钟时间到了,心有灵犀自动关闭,田小梨仔细一看,原来这满头的金发竟是一顶假发,女人头上的褐色短发稀稀落落,头顶正中都能看得到头皮,田小梨嘻嘻一笑,这女人头都秃了,看来是个货真价实搞科研的。
她把假发往自己头上一戴,站起身来,雪莉如释重负,不再扭动,只盼着这不知是男是女的煞星赶快离开,田小梨正要收起刀片,忽然有点犹豫。
要不要杀了这女人呢?
唐栗的记忆中,她的伙伴们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死去几个,搞这种人体实验的科学家,几乎每一个人手上都有人命,杀了她也没什么冤枉的。
雪莉见她目露凶光,立即绷紧了身子,眼中露出惊惧的神色。
田小梨犹豫半晌,终于还是没能下手,如果这是个男人,或者这女人的手里有武器,可能她动起手来就轻松得多,而现在,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半秃顶女人,她还真下不了手。
女人看着田小梨收起刀片,刚松了一口气,就见这入侵者挥手,她后颈一痛,登时晕了过去。
田小梨打晕了女人,把她拖到角落里放好,忽然想起女人刚才的内心活动,好像警报器离她只有两米?
她看看周围,一时找不到警报器在哪里,索性决定不再找了。
几秒钟之后,田小梨正打算出门,忽然听到系统提示:“任务者杀死基地负责人雪莉,完成一项主线任务!”
田小梨回望血泊中的雪莉,忽然明白了她刚才的内心活动,那句她要找负责人,我该怎么办是什么是意思。
这倒是歪打正着,原本心里一点点歉疚也消失了,田小梨冷笑出门,把一室血腥关在里面。
这地下基地大得惊人,仅是负一层的布局就十分复杂,田小梨在这迷宫般的房子里走了不远,就遇到几个穿着同样白大褂的人,看模样都是外国人。
大家都戴着口罩,唐栗的身高与雪莉差不多,加上有黑框眼镜掩饰,雪莉在这里面很有权威,她不说话,别人也只是尊敬地点头示意,倒也没有被认出来。
时隔多年,唐栗脑中的记忆已经不是很清楚,田小梨在记忆中检索一番,也只找到一些模糊的东西,她凭着记忆找到下楼的电梯,不知是进入地下后,安检系统就松了许多,还是因为雪莉的权限比较高,一路通行无阻地到了负三层。
费了一番波折,田小梨找到了药剂室。
药剂室极大,内部共有三间,瓶瓶罐罐极多,上面贴着标签,最里面一间是专门放置需要冷藏药剂的恒温房间,田小梨正在翻找,门被打开了。
“雪莉,你在找什么?我来帮你?”
男人的声音响起来,田小梨身子一僵,不敢回答,她可以勉强装扮雪莉的外形,却无法假扮出她的声音,只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男人走过来,停在她的身边:“雪莉……”
这个位置已经能看到田小梨的侧脸,他的声音陡然一僵,田小梨知道对方发现了,只能动手。
这男人的战力比雪莉强了不少,加上他发现不对已有了防备,收拾起来要难上一些,两人在药剂室里一通打斗,打翻了无数瓶瓶罐罐,好在恒温室的隔音效果极好,倒也没惊动别人。
到底唐栗是最优秀的杀戮者,田小梨制住这人,把他绑了,逼问拮抗剂在哪里。
这人身材高大,淡眉灰眸,面目轮廓深刻,鼻梁刚才被打了一拳,现在还在流着血,听到田小梨要找的东西,他惊愕地打量着田小梨,忽然眼睛一亮,意味深长地笑了。
“宝贝儿,你终于回来了。”刚才的搏斗中,男人的眼镜被打飞了,露出深陷的眼框,他微笑着眯起灰眸,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鲜血顺着嘴唇流进嘴里,染红了他的牙齿,使他的脸变得怪异而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