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被打开后,里面除了放了几件染了血的衣服外,根本就没有孙家文的尸体。
“这衣服是我弟弟的,可他本人呢?”孙家勇首先向冯青竹责问道。
毕竟孙家文是在学校出事的,尸体的失踪,学校理所当然是第一责任方。
冯青竹也急了,黑着脸转而向王驼子追问:“姓王的,你给我一个说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看出来了,这不是逃尸的事情。
如果是逃尸,是不可能把身上衣服脱下来的。
另外,刚才在太平间所闹的凶煞,分明是依附在这些衣服上的。
这说明尸体是被人取走了,而取走尸体的这个人,肯定有一点本事。
否则的话,已经化煞的孙家文,一般人动了不仅会被反噬,而且连太平间也走不出去的。
“孙家文尸体被送来的时候,是你亲自过的目?”这时,我的目光落在了王驼子的身上,问道。
王驼子连忙说道:“昨夜是钱其贵值的班,今天早上我来换班,我也是从接交簿子上看到,昨天夜里送来了一具尸体,是一个名叫孙家文的学生!”
我皱着眉头吩咐道:“你马上打电话联系钱其贵,让他过来一趟!”
尸体是冯青竹带人负责送来的,他也在一旁证明当时太平间接管孙家文尸体的人,正是钱其贵。
谁知,王驼子拨打了对方的电话,已经关机。
也许是我体质特殊的原因,我有一种奇特的感应,孙家文尸体的失踪,与钱其贵脱离不了干系。
“老王,这钱其贵平时人怎么样?”我向王驼子问道。
闻言,王驼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个钱其贵就是扶不上墙的猪大肠,吃喝不顾家,出名的酒鬼,还好赌成性,把祖上产业败了个净光,这才托人来到医院的太平间,搭伴做了这里的管理员!”
“他家里还有一些什么人?”我又问道。
王驼子道:“钱其贵家里有个瞎子老婆,平时靠捡垃圾维持生计,两个孩子打小都被他送人了!”
我略一思索,道:“老王,你辛苦一下,向医院请一个假,带我们到钱其贵家去一趟!”
“行,我这就去请假!”王驼子说道。
王驼子刚离开,冯青竹就极为不满地说道:“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这根本就没有必要到钱其贵家里去的。”
“尸体是在医院失踪的,我们直接报案好了,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我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冯青竹刚才在太平间被吓怕了,迫不及待地想摆脱这件麻烦事。
即使没有太平间里这一回事,他也急于想脱身了。
“你离开这里可以,请把支付给孙家勇那二十万的银行卡拿出来!”我脸色一沉,丝毫不客气地说道。
孙家勇所签的那份合约我看到了,上面提到了二十万的补偿费用,孙家勇不要,那就会落在姓冯的私人口袋里了。
对于冯青竹在太平间里的表现,我非常反感,心中已经做了决定,那二十万绝对不会留给他的。
冯青竹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急了眼,说道:“孙家勇说不要的,你凭什么让我把银行卡交出来?”
这时,孙家勇见我想要那张银行卡,立马开口道:“既然我十三老弟说要,你就得把那银行卡交给他!”
冯青竹急忙赔着一副笑脸道:“家勇,这样吧,我陪你们一道到钱其贵那里去好了!”
我摇了摇头,道:“陪不陪不是你说了算的,把银行卡拿出来,不然,我就给你们学校的主要领导打电话了!”
“小子,算你狠!”
冯青竹只得肉疼地从身上取出银行卡,交到了我的手里。
我把银行卡又递到孙家勇的手里,说道:“家勇哥,这钱不要白不要,你拿着,到时你把钱取出来,捐给村上做些公益事情吧!”
人在做,天在看。
这是积德的事情,做了有益无害。
不管怎么说,总比把钱落在自私的小人手好多了。
孙家勇当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两眼一亮,人也精神了许多,接过银行卡就塞在了身上。
那个冯青竹像看怪物似的,打量了我们两眼。
这时候王驼子请好了假,向我们这里赶了过来。原本想离开的冯青竹又不好马上脱身,我们就坐上了学校的车子,离开了医院。
将近十点半左右,车子开到了近似贫民窟一样的小区门口。
这小区是七十年代建造的,前面竖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了几个血红的大字:待拆迁区域!
里面无法行车,只能把车子停在小区门口。
下了车,王驼子在前面领路,我们紧跟在后面。
路面长满了杂草,两边的树上盘了不少的蜘蛛网,好多房子是空的,估计很多人领到拆迁费都搬离这里了。
一旦人都搬走了,这里就少了生机。
给人一种阴僻僻的感觉!
走不多远,就听见从前面传来哀乐声和凄厉的哭声。
我们赶了过去,发现那户人家的门口排放了几个花圈,屋里进进出出几个人,前来吊丧的人并不多。
让我吃惊的是,在这户人家门口,笼罩了一层层黑色的阴气。
这时,王驼子在旁边不由得一愣,说道:“这就是钱其贵的家,听屋里女人的哭声,难道钱其贵死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