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迷茫了,连带江安在内,都被老人的话搞晕乎了。既然是因为草药之力,江安才活下来,为什么又因为草药之力而中毒越深?
老人也看出,大家所迷惑的是什么,笑了笑。
“你们可能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不过等一下我解释之后,你们就会明白了。”
所有站着的人,都不知不觉坐下来,听老人说话,或者是“演讲”。
老人站起来,捋着山羊胡子,笑眯眯的。
“我们所谓的中毒,大概分为两种情况,一种就是侵蚀细胞或者组织,一种是阻碍气血,致使气血受阻,进而影响新陈代谢,危及生命。哪怕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神经毒素,也是包含在这两大类里面。”
老人顿了顿,接着说:“如果只是中这两大类的毒素,凭着江安高明的医术,是很容易治好的。不过,江安所中的,并不包含在这两大类里面。”
大家互相对视,似乎听明白了老人的话,又似乎没有听明白。世界上两大类中毒样式,江安没有碰,那他碰的是哪一种?是不是凡间所无?
“江安究竟中了什么毒?”左迎夏性子比较急。
“属于第三种,也是很特殊的一种。所以特殊,是因为这种毒素在一般的人体内,并不会造成中毒,只有当人发力,才有中毒症状;那些力量特别大的人,越是能感觉到这种毒素的作用。如果非要取个名字,那就叫做能量毒素。这种毒可以侵蚀人的能量,最终让人虚弱而死。”
这种毒素,不要说常文静、安雅等人闻所未闻,就是江安在师傅的药典,在老蔡的医书中,也没有看到过。
江安虽然不知道这种毒属于能量毒素,但是那天跟那个马先生争斗时,确实越是发力,他就越感到身体特别难受。
常文静关心的是怎么解开江安的毒。
“既然老先生知道江安中的是什么毒,那就帮他解开吧。否则,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行医?不能行医,江安一定会觉得自己活在世界上没有价值。”
江安对常文静投去喜悦的目光,常文静跟他接触许久,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然而,此时老人面色却骤然冷峻凝重起来,刚才挂在嘴角的轻松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你们真想治好江安的毒?”老人认真严肃的看着女人们。
她们不知道为什么老人会问这个愚蠢的问题,谁不想江安的毒能解开?
“老先生,你进院子里来,不就是为了给江安解毒的吗?”左迎夏苦笑不得,“周新柔妹子和文静拦都拦不住你。”
老人正色道:“我只是手进来救人,可没有说,我要给他排毒。”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愕然。江安也转着没有多少光彩的眼睛,看老人。
老人转而问江安,表情依然严肃:“江安,你要解毒吗?”
江安道:“如果老先生有这个解毒方子,还请赐予,不论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对于江安的话,老人似乎有些生气,但也许是修养好的缘故,他没有发作。
“我要是想要钱,早就成亿万富翁,早和常学智不分伯仲了!我不在乎钱。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我为你解毒?”
江安眉头蹙起,听不懂老人话的意思。
“我听老先生的话,似乎有些为难,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是我为难,而是你。”
“是我为难?”江安身体虚弱,说话太多,消耗他很多力气,此时有些气喘。“咳咳!老先生,你能说的明白一些吗?”
老人紧紧盯看江安:“为了解毒,我会让你死一遍!”
此言一出,女人们和江安都惊骇不已。本来解毒就是为了活着,为什么还要死一遍?
“老先生,你在开玩笑吗?”高云婷说。
老人表情忽的凶狠,对着高云婷:“我现在可不是开玩笑!你要把自己的身体打破,让它处于低能状态,这样那些侵蚀你的毒素就没法发挥作用。就好像把一个恶人关在一个铁笼子里,不给他吃,不给他喝,久而久之,他就会恶死。对于现在的江安体内的毒素来说,能量就是吃的喝的。”
老人说的确实很在理,可是这只是理论上的,事实上能不能行得通?
“老先生,人一死,还能活过来?”常文静觉得老人的话就不可信。
在屋子里的女人之中,老人对常文静最是恭敬。
“常小姐,如果我没有把握让江安活过来,我就不会对他说这个办法。今天我来阳山村,就是冲着为江安治疗而来。”
老人这么一说,江安似乎记起来了。
“你……你是那天在山上,教我御毒的老……老人!”
那天江安要不是在山里面遇见这个老人,江安就没有办法驱除吸血病毒,让村子恢复平静。
老人微笑点头:“你终于记起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周新柔此刻也想起来了,拍着手:“对了,就是你,那天我也在来着。”
老人在江安最危险的时候,就会出现。老人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江安中毒?老人是神仙不成?种种疑问,在江安和周新柔脑海里翻滚。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不过现在这些问题都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们和江安都同意了,我现在就可以为江安解毒。”
安雅、常文静、周新柔等人都不敢为江安做决定,所以都看向江安,要他自己拿主意。
老人也看向江安。
江安乐天知命的笑了笑,表情淡然:“要我这么躺在床上,像个植物人一样,什么也做不了,我还不如去死。文静刚才说的对,行医是我人生的意义所在,如果不能行医,我还不如死算了。”
他用轻松的目光鼓励老人:“老先生,你就给我试一试吧,哪怕我真醒不过来,我也不会怪你。你们也不能怪老先生。”
老人捋着胡子,胸有成竹:“有你这句话,我就好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