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菲仪看着,默默的一阵无语,连忙伸手捏过热情过头的小虫,而一边的秦呖看着娇妻竟然被吓得晕倒,连忙扶住。
“茵儿,茵儿……”看着晕过去的徐茵,秦呖又是无语又是着急。
“这,这怎么就吓晕过去了呢?”秦老夫人看着晕倒的徐茵,也是有些意外,担心的连忙唤着一边的丫环:“快,你们快去请大夫。”说着,自已也准备上前。
“祖母,舅舅,你们别着急,我来看看。”看着大家都因为徐茵的晕倒而慌了神,项菲仪连忙把小虫扔到一边,走到徐茵身边扶住徐茵,又让秦老夫人等人不要围在一起。
伸手握住徐茵的手,然而项菲仪的手才只是搭在徐茵的手腕上,便微微挑起了眉头,最后直接干脆的挽起徐茵的衣袖,将手搭在徐茵的脉博上,仔细一探,众人明显的看到项菲仪脸上的表情一顿,随即转过头看着秦呖,那眼神,说不出来的怪异。
“怎么了?飞儿,你何故这般看着舅舅?”秦呖突然之间被项菲仪这样一盯着,久经沙场的他也不仅有一些不知所措。
不过这也不能够怪他,怪只能够怪项菲仪此刻看人的眼神实在是太过诡异,太过让人毛骨悚然了。
“呃,没事……”意识到自已的眼神太过直白,项菲仪连忙眨了眨眼睛,朝着秦呖露出一个与平常无异的笑容,随即又再次,非常认真的把了把脉,最后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将徐茵的手放下,从袖中的暗袋中掏出来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瓶,揭开盖子倒出一颗细小的黑色药丸,伸手捏起徐茵的下颌,将那颗药丸放进了徐茵的嘴里,最后手法极快的点了徐茵的穴道,以便于让那颗药丸能够顺利的吞咽下去。
“这是……?”秦呖看着项菲仪突然之间拿出来一颗药丸,突然之间的一系列举动,不仅有些疑惑。
“大舅舅,恭喜你,你要当爹爹了。”
“啊?”项菲仪此话一出,一向快人快语,反应速度极快的秦呖难得的竟然反应慢了半拍,怔愣着有些没有反应在过来项菲仪刚刚所说的话的意思。
“什么?”
一边的秦墨猛的一听项菲仪所说的话,也以为自已是没有听清楚。
不然为什么他会听到项菲仪恭喜他父亲,当爹爹了呢?
而一边的秦老夫人和秦老将军,秦云宵三人也是一脸的疑惑,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明就理项菲仪在说一些什么。
“大舅母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不过胎儿有些不稳,而大舅母又属于高龄产妇,以至于身子有些虚弱,才会在今天看到小虫之后,惊吓到晕过去的……”看着秦呖那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项菲仪噗哧一声笑出声,又再一次清楚而详细的说了一次。
这下子,不止是秦呖愣住了,就连其他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刚刚,项菲仪的意思是,怀孕了?
他家夫人怀孕了?
他家娘亲如今又怀孕了?
他们的儿媳妇又有孩子了,他们又要抱孙子了?
在场的几人,个个心中所想不同,但无疑的对于自已耳朵所听到的那一切,都是激动的。
特别是秦呖,他这么多年来千盼万盼就想要再生一个女儿,可是徐茵在生了秦墨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息,他也就渐渐的打消了这个想法,可是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竟然,竟然怀上了?
看着怀中的闭着双闭,甚是恬静安详的徐茵,秦呖整个人激动得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心里头知道这样让徐茵躺在地上不好,可是伸出手想要去抱住着她送她回房吧,又怕自已的手力道下重了,一下子,这个在战场上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大将军,第一次好像变回了十多岁的毛头小子,竟然开始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舅舅,你还愣着干什么呀?还不赶快把舅母抱起来,这都入秋了,在地上躺久了,可是对身体不好的啊……”看着秦呖那般怔愣的样子,项菲仪瞬间觉得有趣,话音刚落,又含笑的看了秦呖一眼,接着打趣的挪揄道:“还是说舅舅觉得舅母这个孩子不能要啊?要是不想要的话,我可以开一副打胎药哦,保证……”
“要要要!什么打胎药?谁需要打胎药?哪里需要打胎药,这孩子当然要了,怎么可能不要,飞儿你别瞎说。”一听项菲仪说要打胎,秦呖连忙反应过来,当下一把抱起徐茵,一脸嗔怪的看着项菲仪,那紧张的生怕项菲仪会打掉徐茵肚子里的孩子的紧张样子,让一边的秦老夫人等人看在眼里,惹得他们一个个的都笑开了颜。
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项菲仪是在打趣自已之后,秦呖也难得的感到有些窘迫不好意思。
“飞儿,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就知道笑话你舅舅……”看着项菲仪三年后平安无事的回来,而家中又得知即将增添一个小家伙,秦老夫人笑得眉眼弯弯,嘴都合不拢了,一边轻言嗔怪的说着,一边握着项菲仪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飞儿,你是怎么得知你舅母怀孕了的?你还会医术么?还有你刚刚喂给你大舅母的药丸是什么药啊?”秦云宵在一边看着项菲仪那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也是颇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尔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正色的看着项菲仪问道。
“先前不是告诉了你们吗?在我跌入一线天后,找到那个洞穴,从哪里留下的医书上习得的,而刚刚喂给大舅母吃的药丸,乃是补气血,强身体的好药,是我这三年在一线天之内,利用一线天里存放的药材制作的,独家密制,别无二家哦。”
“三年的时间,我们费尽千辛万苦都找不到你,甚至是许多搜寻你的人都言道只怕早已尸骨无存,哪里能够料想得到,你竟然有如此机遇,不但活得好好的,还有如此脱胎换骨的转变。”秦远看着如今已经与三年前大不相同了的项菲仪,语气中夹带着沧桑,亦是感慨着时事造人。
“三年前不告而别祖父祖母,是飞儿的不对,从一线天出来之后,飞儿便是直奔洛阳,想要来给祖父祖母请罪,但是到了家门前却又产生了‘近乡情怯’的心理,又因着相貌大变,怕祖父祖母接受不了,或是责怪飞儿的不告而别,责怪飞儿的任性,才一再的拖沓了归家的时间,还望祖父祖母,二位舅舅原谅飞儿……”言罢,项菲仪便欲行礼,而她还未能曲膝下去,一边早已被她一番话惹得眼眶红红的秦老夫人却是在第一时间就阻制了她的动作。
“傻孩子,你不告而别祖母是会责怪,但是祖母更加希望的是你能够好好的,不告而别也罢,擅离皇宫也罢,祖母其他的都不怕,都不责,就只怕你这一不告而别,便再无归家之日……”秦老夫人说着说着,情到深处,眼泪一滴滴的掉落:“你可知道,那日在得知你离开皇宫之后,我们四处派人搜寻,最后得知你竟然丧生于一线天下,我和你祖父,二位舅舅,舅妈当时有多么难过。”
许是秦老夫人被牵引着想到了离家许久都未曾归来的项菲仪的娘亲,说着说着,竟然像个小孩子似的痛哭了起来,项菲仪泪眼朦胧的抱着秦老夫人,而一边的秦远,秦云宵,秦呖,秦墨四人也像是受到了气氛的感染,或是皆是回想起了那些难以忘怀的点点滴滴,堂堂七尺男儿也忍不住偏过头轻拭眼泪。
“好了好了,都七十多岁的人了,竟然在孩子面前哭得跟个小孩子似的,你说说你,这像什么话。”一边一直未曾出声的秦老将军看着秦老夫人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的模样,把其他几个孩子都跟带着惹哭了,当下语带嗔怪的说着,可是那手上的动作,那望着秦老夫人的眼神,却是没有半分的责怪,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怜惜。
“父亲说得没错,今天飞儿回来,咱们大家应该高兴才是,等会儿我派人去把湘儿和曦儿请回来,咱们这个秦府啊,也是时候该要热闹热闹了……”一边的秦云宵也是连连点头,笑着言道。
他的那两个女儿,嫁为人妇之后,为了让他们夫妻和睦,他和林语都没有让她们常回,算算时间,如今她们已是近小半年未曾回来了。
“好啊好啊,三年未见湘表姐和曦表姐,我也甚是想她们呢。”项菲仪此时还不知道秦湘和秦曦已经嫁为人妇,只当她们是出去逛街去了,秦云宵要派人去把她们给找回来。
“你两个表姐也想你啊,成亲那天都在可惜,成亲之时都未能见到你回来送她们上花轿……”
“成亲?!”一听秦云宵这话,项菲仪顿时惊觉错愕:“表姐她们结婚,啊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她记得,秦湘和曦的年纪都还不大的样子啊。
“是啊。”看着项菲仪那一副错愕惊讶的样子,秦云宵失笑的点了点头:“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她们都已经十七八岁了,都是老姑娘了,再不嫁,可是要被人家笑话的。”
秦云宵这一句话算是提醒了项菲仪,她那个时候还是未成年一杖就已经成为了‘闻名全国’的无盐皇后,时代不同,十六七岁结婚生子,已经不算是早婚早孕了,二十三四岁结婚生子,已经算得上是要遭人斜眼,惹人闲话的了。
“那舅舅派人去请的时候,顺便把两位姐夫也请过来吧,我可是都还没有见过两位表姐的夫君呢,也让飞儿看看,表姐们都择了什么样的良婿。”
“好,就顺飞儿的意,把你两位姐夫也请过来……”看着项菲仪,秦云宵眼里是满满当当的宠溺之色。
“这恐怕不妥吧?”听着秦云宵的话,一边的秦墨突然之间出声:“三年前皇上虽然昭告天下说无盐皇后已经病逝,但是这三年期间一直都没有收回派出去寻找飞儿的势力,一线天周围派守的土兵虽然一天天的在减少,但是却并不是没有,飞儿这次回洛阳又在洛阳引起了这么大的骚乱,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只怕是会要引起皇上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