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女人的求助,男人温柔的拒绝了。
淋浴被打开了。
恍惚间,苏家瑶似乎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可很快被打翻的沐浴露香气覆盖。
酒店换了新的沐浴露。
浓厚的玫瑰花香气,被热水晕染开,变成丰富的泡沫。
头顶的热水倾泻而下,浇灌着两人的身体。
那被雨水浸湿的冰冷触感逐渐消失,热意开始升腾起来。
水汽弥漫,白色的泡沫在灰色的地砖上打转,苏家瑶垫着脚,双颊绯红,濒临缺氧。
可男人却依旧不肯放过她,甚至逼得更紧。
一个小时后,苏家瑶终于和陆斯承回到了卧室的床上。
卧室里的味道没有浴室里那么浓郁,而苏家瑶也终于闻清楚陆斯承身上那股味道是什么味道了。
那是一股铁锈味,浅淡的,新鲜的鲜血味道。
“你受伤了?”
虽然身体疲惫,但苏家瑶依旧迅速翻身拽住了陆斯承的手腕。
陆斯承半趴在那里,眯着眼,眸中透出几许餍足之色,语调也带着慵懒,可若是细看,能观察到其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
他道:“没事。”
“我看看。”
苏家瑶打开床头灯,扯住陆斯承的浴衣,拉开,然后终于看到了陆斯承的后背。
纵横交错的可怖红肿,还有被划开的一道伤口。
那伤口虽然不深,但已经被热水泡得发白,因此,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苏家瑶忍住到嘴的惊呼声,“你受伤了怎么还淋水?”
幸好,柜子里有应急药箱。
苏家瑶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跪在床边替陆斯承上药。
浴袍微大,下摆拉的有点大,露出一双细长白皙的小腿。她一脸紧张地看着陆斯承,唇色嫣红,眼尾也是,满目柔情。
“这是酒精,有点疼。”
“嗯。”陆斯承的指尖触到苏家瑶的脚趾。
刚刚从浴室里出来,女人浑身上下都是香软水润的。就连脚趾都透着一股粉红色,形状也很好看,圆润可爱,像刚刚从沙滩上捡回来的新贝壳。
酒精被喷上去,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却没出声。
伤口已经不渗血了,细细长长一条,伴随着拱起的红肿青紫,苏家瑶猜测,难道是在别墅里面受的伤?
她比划了一下这些痕迹,想到陆老爷子手里的拐杖。
有些像。
然后又想到那拐杖上面勾着的图案,似乎是用什么锐器做的。
“去打针破伤风吧?”
“明天去,累了。”
陆斯承闭着眼趴回去,他穿着白色的浴袍,黑发落下来遮住半张脸,呼吸清浅,像个孩子似得用臂膀半抱住枕头,声音也因为疲惫,所以少了几分冷淡,多了几分懒色。
苏家瑶的手指下意识拨了拨陆斯承的头发。
男人睁眼朝她看过来。
幽黄的床头灯下,陆斯承的眸中确实带上了几分倦意。
“是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苏家瑶揪着身上的浴袍,语调温软。
“不麻烦,”男人声音虽轻,但却十分平稳。
“陆太太,你不是麻烦。”
苏家瑶揪着浴袍的手一顿,下意识朝陆斯承看过去。
男人双眸黑沉,似乎连光都照不透。
苏家瑶却一眼就望了进去。
那如蕴藏着深潭般的黑瞳就像是漩涡一般,吸引着苏家瑶不断下坠。
两人对视片刻,陆斯承翻身,将自己的头搁在了苏家瑶的膝盖上,然后伸出双臂环住苏家瑶的腰肢,低哑的声音闷闷的从下面传过来。
“疼。”
明明刚才还一副“老子铜皮铁骨”的样子,现在就……抱着她撒娇了?
“那我给你吹吹?”
“嗯。”黑乎乎的脑袋动了动,发出一个音。
苏家瑶轻轻伏过去,对着陆斯承的伤口吹了吹,然后担心的问,“还疼吗?”
“嗯,再吹吹。”
-
第二天,苏家瑶醒来之时,陆斯承已经不在了。
床头留下了一部新手机。
苏家瑶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被拿走了。
除了跟顾莹莹的聊天记录,她倒也是没有什么特别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过如果能拿回来的话是最好。
苏家瑶的手机有一键登录功能,只要登录,从前自己手机里面的东西都会从云端输送过来。
这是苏家瑶在不小心摔坏了三台手机之后,斥巨资买的一项云网盘服务。
苏家瑶登录上微信,就收到了来自酒店微信小程序客服的消息。
这是为了方便客人看意愿自行预约的一项服务。
此刻,机器人客服询问。
【尊敬的客人,请问今天需要打扫房间吗?】
酒店每天都会在卫生间和床头柜子里放上新的避.孕.套。
苏家瑶想到昨天那些残留在卫生间里面的东西,赶紧起床去收拾。
然后等到她进到卫生间之后,才发现里面的私密东西已经被收好了。
对于一位高高在上,看起来冷清冷性,不食人间烟火的盛高总裁来说,他似乎不应该细心至此。
可他却会非常熟练的做菜,打扫家务,甚至帮她家坏了很多年的杂物室的灯换了。
苏家瑶掏出手机,给陆斯承发微信。
苏家瑶:【你的伤怎么样了?】
l:【没事。】
苏家瑶:【我要看到你去医院的照片。】
女人难得如此严厉。
她素来温和,像一团柔软的云。
可越接触,你越能感受到她藏在骨子里的固执和执拗。
正坐在宾利上回海市的陆斯承看着手机,忍不住勾了勾唇。
前面开车的范凌正在跟陆斯承请假。
“先生,我女朋友马上过生日了,我想向您请个假。您知道的,我女朋友太黏人了,上次我只是在情人节的时候迟到了三分钟,她就跟我闹了三天,说我不在意她,哎呦……”
范凌满脸甜蜜的烦恼。
自从上次逾越了一次之后,范凌再次尝试性地踏出一脚试探。
坐在后座的陆斯承靠在椅背上,背部伤口刺痛肿胀,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他依旧能想起那拐杖朝他打过来时的狠戾劲道。
鼻息间淌过酒精的味道,陆斯承回想昨晚苏家瑶俯身为他吹气的样子,鼓着腮帮子,嘴唇微微噘起,小心又仔细的样子。
还有脸上那明显的担忧神色。
想到这,男人后背那股子疼痛也变了味道。
“去附近的医院。”
“先生,您受伤了?”范凌面露担忧。
要知道,这位陆先生可是在胃出血的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继续开会三个小时的强人。
到底是多重的伤会让这位工作狂魔放下手里的工作去医院?
“去打一针破伤风。”陆斯承表情淡淡的看范凌一眼,“不小心受了一点伤,家里老婆管得严,非要我去打一针。”
“你这种还没结婚的人是不懂的。”
范凌:……
-
范凌搜索了一下附近的医院,破伤风这种针剂是医院的基础配备,而附近正好有一家三甲医院。
“先生,到了。”
范凌看着前面排着的长龙,小心询问,“先生,停车位需要排队。”
按照平常的习惯,他家先生最不喜欢浪费时间,可这次,陆斯承坐在后座,翻看着资料,头也不抬的应声道:“嗯。”
范凌见状,也就跟着耐心等待。
终于,半个小时候,他成功将车子停进了医院的停车场,替陆斯承挂了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