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会有事的。”陆博言沉声宽慰,紧紧握着澜清的手,眼神里透着安稳人心的镇定。
澜清垂下眼眸,还想要再说什么时,却听到成海说:“陆总,今晚的事我猜想,是有预谋的,
原本我们跟在您和太太后面,忽然有人拦住我们,并且就在过了拐角之后,与我们缠斗了一番,
后来听到有个唿哨声响,那些人就一哄而散,等我们赶到您身边时,您已经受了伤。”
陆博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今晚的事先不要声张,你去查一下国内有什么的情况。”
“是。”成海点头,犹豫了几秒,问:“那,陆总我们先回房间了。”
陆博言点头,沉声道:“今晚留点神。”
言下之意,今晚要警醒一些。
成海和那两个保镖都懂这句话的意思,不约而同的点头,然后离开了。
等到房门关上,澜清这才幽幽的问陆博言,“是不是仇家追杀之类的?”
闻言,陆博言不禁莞尔,“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想象力也丰富了?”
澜清不满的瘪嘴,“可是刚刚成海都说了,这件事不简单,我也觉得不简单。”
“噢……那陆太太解释一下,哪里不简单?”陆博言似笑非笑,用完好的右手揽着澜清,走到沙发上坐下。
知道她受了惊,所以谈及这些事时,陆博言下意识表现的云淡风轻,免得澜清心里有压力。
澜清却一本正经的,面对陆博言轻描淡写的语气,有些不满,“陆博言,我是认真的!”
陆博言莞尔,轻轻将澜清搂进怀里,“我知道,别胡思乱想,别说今晚是个意外,
就算真有人预谋,也不用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方有预谋,我也有对策。”
澜清含糊的嗯了声,半天才小声问:“会不会有人伤害熙熙?”
“不会。”陆博言很是笃定的回答,“熙熙和爷爷住在一块,我早已安排了人保护他们,不会有事的。”
“嗯。”澜清乖顺的靠在陆博言的怀里,眼皮一抬,正好看见陆博言包扎过的伤口,看着便觉得疼。
“是我拖累你了,对不起,要是我不在场的话,你应该可以打得过他们,这样就不会受伤了。”
闻言,陆博言忽然一把澜清推开,将她抵在沙发靠背上,低头去咬她颈侧。
澜清轻轻啊了一声,软软的喊着疼。
陆博言这才松开,目光沉沉的望着她问:“下次再这样说,我会咬的更用力。”
“为,为什么?”澜清不服气,心里愤愤的,她有说错吗?当时那种情况下,她本来就是累赘。
陆博言笑了,偏头凑近澜清面前,沉声道:“这是为了救我女人受的伤,是另类的荣誉勋章!”
这是什么歪道理?澜清不懂。
不过看陆博言说这话时,两个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心里很得意。
她忽然想到了沈嘉遇在某些时候看向自己时,眼神黯然又充满遗憾的意味。
再和眼下陆博言的眼神相比,对比很鲜明,隐隐的澜清也大概明白了。
这确实是一种荣誉,是站在这个男人身边才会有的荣誉。
就好像某天自己为了陆博言受伤一样,虽然很疼,可心里是高兴的,因为能为他做点事。
如果为他挡刀的人是别人,那么自己心里一定不好受。
想到这儿,澜清咧嘴轻笑,揪着陆博言的衣襟,软声道:“请问陆先生,要不要我给你颁奖?”
陆博言莞尔,“小笨蛋,可算明白了?颁奖就不必了。”顿了顿,他压低声音,语气爱昧道:
“不过,今晚你可以好好表现一下,以示奖励。”
澜清竟然秒懂他这话里暗藏的深意,嗔怪道:“讨厌,都受伤了还这么不正经,才不要给你奖励。”
陆博言故作忧伤的耸耸肩,却没再这个话题上继续,而是说:“去拿衣服,准备洗澡,我今晚可能需要你帮忙搓背。”
澜清知道他的意思,他现在受了伤,还不能碰水,洗澡的时候要注意些。
“乐意之至!”澜清笑嘻嘻的应了声,然后便起身走到卧室去拿衣服。
陆博言收回目光,从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电话,与此同时,缓步走客厅的阳台外。
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对方低沉的嗓音,先是用英文喊了陆博言的英文名,随后便是带着英文腔的中文。
“弗兰克,这个时候打来,应该不是为了工作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努力尽地主之宜。”
闻言,陆博言不禁莞尔,也不兜圈子,直接道:“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说吧。”
……
洗澡的时候,看见陆博言心口的小针口,澜清还是忍不住担心,忧心忡忡的望着陆博言道:
“要不明天去医院做手术吧?有个东西在里面,心里总是不放心。”
做检查的时候,那医生说过了,虽然是个细针,可穿插在肺部,总会造成胸腔内组织粘膜,以及肺部的损伤。
也就是会有小伤口,如果不及时把细针取出,恐怕小伤口会发炎溃烂,从而导致细针移位。
到时候要处理的话,会更麻烦。
“别担心,没事的,这个手术回国再做,明天还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其实也不是特别重要,这次来是跟昨晚打电话的那人谈合作。
两人之前就是好友,合作的很顺利。
明天的工作内容就是一些细节类的问题,他这个主要负责人可以不在场。
只不过,陆博言想多待一天,等待那人暗中调查的结果。
他需要知道哪些混混受谁指示。
见陆博言心意已决,澜清不知道该说什么,拿着毛巾给他擦拭锁骨位置,好半天才说:
“那你要答应我,回国之后就去联系医生做手术,我不要你有事!”
陆博言嗯了一声,低头在澜清唇上亲了亲,宽慰道:“为了你和熙熙,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
两天后,陆博言和澜清回国。
下了飞机,一切如常。
陆博言先把澜清送到沁园,然后返回公司处理公事。
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其实,他已经有了打算。
另外,藏在身体里的那根细针可能是小伤口发炎了,心口的位置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