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坦途冷笑着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叶润泽,他的面容狰狞,隐隐地透露着几分得意:“我真是不清楚,是什么给予了你如此多的胆量,身为人类的附属品,午凯文给予了你一个能够正常存于世间的身份,你竟然还敢来质疑身为星盟主体的人类?我真不知道是该佩服你,还是该嘲笑你!”
叶润泽由开始的呆愣,变得平静,他静静地盯着陆坦途的眼睛,换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斜靠在了沙发上,双手架在了脑后,他的嘴角牵扯起一丝微笑,问道:“哦?看来被看出来了,我想问问你是怎么看出了我的身份的?”
陆坦途冷笑道:“其实,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是那么简单,在你进入房屋之前,我一直都觉得你就是柳嗣义,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能会从外观上准确的分辨出克隆人与他的本体的差别,这是第一个困难点。第二个困难点便是柳嗣义的朋友很少,很少有人能够可以和柳嗣义有所交集,因此对于柳嗣义的行为习惯,就会有很多的不了解。而这个恰恰是辨认你与柳嗣义的最大区别,你懂了么?”
叶润泽想通了其中的所有关节,嘿嘿一笑道:“原来如此,原来是行为习惯的问题,按照我脑海中的记忆,的确柳嗣义是一个科学狂人,但是在待人接物上却很是幼稚,我刚才表现的太过成熟,太过锋芒毕露了对吧?”
陆坦途讥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假如处在刚才那个位置,柳嗣义一定会充满哀求的语气,但你却清楚的知道如何威胁我,让我与你合作,这就是最大的差异,幻世在给予了你们这些附属品经历的同时,也造就了你们的性格。而性格却又不见得是天生就造就的,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后天的环境和周遭的影响。所以世界上没有绝对相同的两片叶子,也绝对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即使这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克隆人。”
叶润泽笑了笑:“看来是我疏忽了,同时我也低估了你的智商,难怪你能爬到司法部副主管的位置,果然在政治上显露锋芒的人,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
陆坦途一副感到恶心的模样,他继续用手枪指着叶润泽道:“被附属品夸奖,我可没有丝毫的快感,被你表扬还不如让一个年老的鸡在我的胯下娇吟欢喘,”他一手用枪指着叶润泽,另一只手则用小刀将茶几上的果盘中的苹果切成了块儿状,“一会儿我或许该暴揍你一顿,然后再让你离开,谁让你长着和柳嗣义相同的脸呢?那个家伙竟然让他的保镖打晕了我,真是该死,他用小刀扎起了切成块儿的苹果塞进了嘴里,大口的咀嚼起来。
叶润泽让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斜靠在了沙发上,双脚更是伸进了茶几的地下,他就这样半卧着,显得很是舒坦:“哦?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不杀之恩?或许按照剧情的发展,你该跟我讲述一下你不杀我的原因。”
陆坦途厌恶地瞅了他一眼,低声威胁道:“我如果处在你的位置,就会尽量让自己放的尊重些,而不是舒坦的靠在我的沙发上,该死的,一个附属品竟然靠在我最爱的沙发上,这套沙发我一定要扔掉!”
叶润泽依旧保持着微笑,似乎对于陆坦途的侮辱毫不在意:“真的,能不能烦劳您,伟大的人类,告诉我你不杀我的理由。”
陆坦途再次塞进口中一个苹果,低声道:“因为我没有打算和午凯文交恶,午凯文之所以让你代替柳嗣义的身份,并且进入星盟议会,一定有他的理由,而我,从各方面来说,都没有和午凯文交恶的理由。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政客,一个对自己的政治生涯还不是那么满意的政客,我觉得或许跟午凯文合作,能够对我已经停滞的政治生涯有所帮助。而你,叶润泽,很成功的进入了星盟议会,说明身为附属品的你的智商和情商并不是那么差,你与柳嗣义不同,可以是一个很好的被奴役者。”
叶润泽笑了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希望我能够成为双料间谍,在午凯文与星盟议会之间周旋,并将两者的情报透漏给你?从而让你从中渔利?”
陆坦途点了点头,动了动手中的手枪:“没错,你觉得我的这个提议如何?当然了,你也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一个就是同意我的提议,还有一个就是死!”
叶润泽的笑容依旧平静,仿佛那个字眼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威胁:“我想知道,你之前也说过,你不想和午凯文交恶,那么你杀死我,就等于得罪了午凯文,不知道你又怎么向他解释呢?”
陆坦途又扎起一个苹果,塞进了口中,大口咀嚼起来,随后吞下肚子,叶润泽可以看到他的喉结的蠕动。“也许根本就不需要解释,你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还是一个附属品傀儡,我相信我比你更有价值,只要我诚心和午凯文合作,相信他会很乐意有个司法部门的盟友的。”
叶润泽长出了一口气,低声道:“陆坦途,这便是你有恃无恐的依仗么?”
陆坦途点了点头,又扎起一个苹果,放在了嘴边:“没错,因为你是一个附属品,一个不存在价值比量的附属品,你这个附属品的消失,并不会带来丝毫的关碍,比较麻烦的就是午凯文或许需要另外寻找一个新的附属品,一个更加听话的附属品。怎么样,你是否同意我的提议?或者说,你没得选择。”
他将刀尖上的苹果塞进自己的口中,正准备咀嚼时,叶润泽却突然暴起,他一脚将沉重的茶几踢起,狠狠的砸中了陆坦途持刀的手臂,尖利的刀刃深深地扎入了陆坦途的口中,鲜血登时迸射而出,陆坦途吃疼之下,持枪的手指使劲儿,发出了砰的一声枪响,然而子弹却击打在了厚重的茶几上,没有伤到叶润泽分毫。
沉重的茶几整个压在了陆坦途的身上,他的口中还扎着水果刀,不停地有鲜血迸射出。他还想要挣扎,叶润泽却一脚踏在了沉重的茶几上,吱吖吖的声响,甚至可以听到陆坦途身上骨骼的脆响。他大声哀嚎着,想要求救,却什么都喊不出。
“哎呀呀,真是抱歉,我这个附属品怎么会如此的不!小!心!”叶润泽口中说着话,重点在后三个字,每崩出一个字,他腿上的力气便大了几分,鲜血从陆坦途的嘴中不断冒出,他嘶吼着哀嚎着。“说什么好呢,身为高贵的人类,相信你一定非常自傲吧?就像是刚才,你一口一个附属品,一口一个垃圾,我听着真的很!开!心!呢!”咔吧一声脆响,陆坦途身上的骨骼断裂了几根,叶润泽的脸上满是狰狞,眼中充斥着疯狂地杀机。
“求......求......你,放......过......我。”陆坦途微弱的声音从口中传出,却因为鲜血的阻碍,而只发出了一连串的气泡声,在性命面前,什么面子,什么地位,什么尊严都显得毫不重要,如果没了性命,那什么享受这些东西带来的好处,陆坦途在性命被威胁面前,选择了向他一直称作附属品的叶润泽妥协。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叶润泽狞笑着爬上了翻倒的茶几,沉重的重量令陆坦途再次哀嚎起来,但是似乎因为血液的流逝,他的力量也在不断消失,声音已经不如之前那么高亢了。
叶润泽掏了掏耳朵,故作惊讶道:“如果我刚才没听错,你是在向一个附属品求饶对么?真是奇怪了,一个高贵的人,竟然在朝附属品求饶,哈哈哈。”
“求......求......你。”陆坦途的眼中充满着哀求。
“好吧,谁让我这个附属品心软呢。”叶润泽握起了陆坦途漏在外面的左手,同时也是之前他拿刀子的手,轻轻地用他的手握住了刀柄,慢慢地一点点的将那把水果刀插了进去,陆坦途的眼中充满着绝望,低嚎了几声之后,眼中失去了光彩。“天啊,我做了什么,我搞错了方向,我明明是想要把刀拔出来的,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