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了,你就好行事了吗?
我才没你那么傻呢,孙茹卉。
自以为是。
秦子夏靠了靠墙壁,冰凉的触感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离开,而后坐在了梳妆台前,放下手包,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暗自叹了一口气,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足足一分钟,才慢腾腾地起身,用手捧着冰凉的水往自己的脸上泼。
冰晶似的水珠沿着侧脸渐渐地滑落,跌落在了洗手台的瓷砖上。
按出瓶装的洗手液,往自己手上抹了抹,慢慢地有条不紊地开始摩挲自己的手背。
洗手液的香气怡人,吸入鼻尖,神清气爽。
好一会儿,她扭开了水龙头,冲洗干净,再把手放到烘干机前,烘干,扯过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上和脸上的水珠,再把纸巾扔到了垃圾篓里。
打开手包,拿出腮红,补了补妆。
白皙的脸,瞬间恢复了泛红的样子。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秦子夏抬起眼,镜子里照出的自己,凌厉的眼里划过一抹阴狠,红唇微勾。
......
再次走出了洗手间,已经是十一点十分了。
墨色的天际,一望无边,星星点点却意外的殇离,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罪恶最黑暗的地方,没有解救,只有深陷;没有脱险,只有遇难;没有重聚,只有分离。
没有一切人们认为是美好的东西,只因为在这里承载着一片的黑暗。
黑暗滋生出来的,是痛苦,你永远不知道一个痛苦之后,下一个痛苦又将在何方。或许是下一个时辰,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明年,或许只是须臾之间。
秦子夏晃晃悠悠地往酒店的走廊走出去,抚着额头,坐了电梯,电梯门关上之后,按下一楼的按键。
红色的按钮闪着光,电梯上显示的是不断下降的楼层。
明晃晃的电梯里,映出自己样子的铁质玻璃里,秦子夏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里面的自己,没有别人的空间里,她的脸上掠过无人可知的悲伤。
这种悲伤的来源出自哪里,是因为待会儿要见他吗?
是因为他在,所以自己才会那么失控,明知不能醉,却连连喝了三杯很烈的红酒,即便后来是白水,可是心却还是觉得很痛,带着无尽的苦楚,只觉得自己身处深海,下一刻便要溺毙。
陆梓铭,即便你这样对我,我还是......
不知不觉间,电梯已经到达了底层,“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思绪回笼。
她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走到了门口,余光特意瞥向身后,果然还在。
孙茹卉,你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秦子夏站在酒店的大门前,晃了晃脑袋,突然猛地冲过一旁,扶着大树自感就开始装吐。
事先藏在嘴巴里的水全被她吐了出来,吐完之后,还弯着腰咳嗽起来。
凌厉的眼锋扫到了身后不断靠近的几个黑衣人,他们的脚步很轻,轻到细如蚊吟,看起来,是经常做这种事的人,大树这边稍稍的偏僻,夜晚往来的人又少。
而且,陆梓铭的车就停在不远处,那辆价值千万的黑色浮塔,就是他的爱车,她连车牌都能清清楚楚一一地背出来,就如同她对他的恨那般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