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某个早晨。
半梦半醒之中,听到了厉梨哭啼可怜的声音。
傅柏浑浊的脑袋彻底清醒,他以为她哪里不舒服,赶紧把她从被窝里面捞了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又踢了被子着凉了?”
厉梨眼底啄着泪花,抱着自己的小肚子蜷曲成了一团,哀哀叫着:“我肚子难受,又疼又胀呜呜呜……”
泪花不断的往下掉,傅柏慌乱,伸手去帮她揉肚子:
“吃坏了什么东西……”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那粉色裙摆上面染着的血迹。
怔了一下,他才意识到什么,轻笑了一声。
“我都快难受死了你还笑!”她啄着泪花呲牙。
“你长大了。”他笑着解释,起身去给她倒热水。
心中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可是厉梨不明白傅柏的意思,但也眼尖的看到裙子上还有床单上面的血,哭声立马变得更大了,朝着外面喊:
“傅柏叔叔我流血了!流血了!”
傅柏端着热水踱着步子走了进来,看到厉梨哭花的小脸,又可怜她又想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血啊!”她带着浓浓的哭腔。
傅柏噎了一下,叹息:“你上课肯定又睡觉了。”
话音刚落下,厉梨的小脸就一红,捂着自己的肚子委屈的讨好:
“反正你和爸爸会养我的,我干嘛要学习啊。”
他轻笑,把她抱了起来,小心的喂她喝水,然后在她以为自己得了病的哀伤眼神下,轻咳:
“你这个叫……月经……”
她迷茫,傅柏张了张嘴,却觉得这种女人家家的事情他不好意思解释,便拿来了手机查了查给厉梨看。
厉梨伸着脖子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就连那些血是从哪里出来的她都看的详细,看到那些令人暧昧的器官词语,小脸便变得通红,立马钻进了被子里面,声音闷闷的:
“你快点出去啦。”
“有什么害羞的。”他轻笑一声,倒也走了出去,去超市里面帮厉梨买要用的东西。
周围的人看他的眼光很奇特,可是他却不在意,买了红糖和卫生巾以后便着急的赶回家里面。
这个时候,他还没和厉梨有太多的男女嫌隙。
直接推开房门,看到卧室里面没她的人,蹙眉,却看到卫生间的打开着,露出她单薄的身影。
她把睡衣已经脱掉,带着小草莓的小裤裤染着血迹,已经被她褪到了白皙的小腿处。
稚嫩的她,几乎全部的落入傅柏的眼底。
她也察觉到他进来,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单纯又无辜的眼神盯着他,带着哭腔求救:
“呜呜,傅柏叔叔血越来越多了,怎么办啊……”
然而傅柏这个时候浑身僵硬,他没想到厉梨就这么赤果的站在他面前。
他以前也见过,是她两岁的时候在充气游泳池里面玩小鸭子。
而平常的时候,即便同床共枕,她老是往他怀里钻,可是也是穿着衣服的。
这皙白的小女孩刺激到了他,他在心底低骂自己,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也慌乱的移开自己视线不去看她。
“这是你要用的东西。”
他把卫生巾给了她。
白嫩的小手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手指,让他微颤,连忙把手收了回来,眼睛始终看着天花板。
转身要走,可是身后一阵 声以后,便是她的哭声:
“我不会用啊……”
傅柏觉得喉头有一口老血。
他咬牙,“我让你三婶来。”
“可是现在好多血呜呜……”
她一直哭,哭的傅柏心疼,忍不住的看了可怜的她一眼,鲜血顺着小腿儿一直往下流,光洁的地板上都是血。
血腥带着香甜的味道,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咬牙,他不顾她哭,转身走了出去。
给顾盼打电话,却是厉靳南接的,“什么事?”
“麻烦让顾盼来我家一躺。”
“没空,盼盼睡了。”厉靳南拒绝的干净利索。
傅柏气的咬牙,“厉梨来那个了,让顾盼来教教她怎么处理。”
电话对面的男人沉默了一瞬,便散漫开口:
“你教吧,反正厉梨一直都是你养的。”
他咬牙,却也无可奈何。
卧室里面传来厉梨的哭声,傅柏额角的青筋直跳,呼吸急促的犹豫了几分钟,在女孩儿哭声哑了的时候才咬牙又走进了卧室。
厉梨已经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正对着他,小腿儿大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十四岁的女孩儿初长成。
白皙粉嫩,娇美可人,就像是刚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这般美丽的画面,让傅柏脚步踉跄,差点流出鼻血。
深吸一口气忍着心头的燥热,他不敢看她,放轻自己的声音:
“乖梨梨不要哭了,我教你怎么用。”
他哑着声音教她,说的面面俱到,奈何厉梨是个手残,弄了两个也没弄好,直接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哭。
傅柏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亲自上阵。
指尖哆嗦着帮她处理腿儿上的血迹,然后……
这短短的几分钟对于傅博来说,就像是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帮厉梨收拾好以后,他俊美的脸庞上已经遍布汗水,脸色通红。
厉梨不哭了,睁着懵懂的眼睛看着他:
“傅柏叔叔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他摇头,不敢去看那单纯的厉梨,别扭的去客房的浴室里面冲了冷水澡。
晚上,厉梨夹着腿儿爬上他的床,先是抱怨着屁股下垫着那东西难受,然后就像往常一样像是八爪鱼一样黏在他的身上。
可是对于傅柏来说,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还把她当成自己的亲侄女一样疼爱,可是却不能像现在这样亲昵无间了。
她长大了。
他也无耻的对她有了反应。
傅柏开始不动声色的疏远厉梨,分床睡,不许她再往他身上乱爬乱扭。
刚开始厉梨一直哭闹,可十四岁年纪的小姑娘也慢慢的懂了一些什么事情,看向傅柏的眼神也越加的微妙。
可是厉梨和傅柏不同,她是从小被宠大的小公主,在刚开始几天的犹豫羞涩以后,便确定她是喜欢傅柏这个人的。
她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所以对傅柏这样的疏离,她便开始使劲的缠着他。
他们的关系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慢慢变得僵硬。
――
四年的回忆如同放电影一样在傅柏的脑海里面游离。
他又吸了一口烟,没办法平复心底的烦躁,却有些想见厉梨。
他把烟头掐灭,发动了汽车,在深夜里飞奔。
到了那偌大的别墅,里面灯火透亮,看来厉梨还没有走。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踱着步子走了进去,可是里面却没有那娇小的女孩儿。
他蹙眉,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心中焦急,给她打电话,她却拒接,他不死心继续打过去,然后她就拒接了。
――
深夜酒吧,音乐躁动,酒精在空气中弥漫。
十八岁的女孩儿就像是妖精一样,曼妙的身姿不断的在舞池里面摇晃。
她那精致娇俏的面容,引来了许多人垂涎的视线,想要上去和她纠缠,可是却被人不动声色的挡开。
这里是皇珈,是厉靳南底盘,这里的人当然不会让厉梨在这里出什么事情。
可是厉梨却要找事。
她在舞池上面跳的累了,气喘吁吁的下来,端起酒瓶就直接往喉咙里面灌。
对于前台经理的劝阻,她冷眼相对,脑袋昏昏沉沉之余,还扬手潇洒一挥:
“去!给我找你们这最俊俏的鸭子!”
经理脸一黑,觉得大难临头,可是他也不敢忤逆厉梨,只能哈哈笑的跑到了角落里。
他这样的小经理肯定不会有顶头上司厉靳南的电话,只能先联系自己的头子。
厉梨趴在吧台上,喝醉了酒,美眸慵懒,娇艳的惊心动魄。
有人注意到了她,眸光闪烁,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经理回来的时候,便看不到厉梨的人,心中一惊。
――
房间昏暗无比,厉梨跌跌撞撞的被人半扶半抱的走了进去。
她没什么力气,被人直接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面。
叮咛一声,樱唇微微张开吐出香醇的酒气。
房间外面低沉的声音传来,打扰了她睡觉,她不耐的哼唧了两声,翻身打算继续睡。
可是半开的窗户外吹进来了几缕凉风,冷丝丝的,让厉梨浑浊的脑袋有些清醒。
打了一个激灵,她摸黑坐了起来,怔怔的看着周围的一片漆黑。
廉价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发霉的味道,她虽然脑袋还沉着,醉蒙蒙的,心底却咯噔一下。
她在哪?
“你别管她是谁,那么漂亮难道你不想上?”
“呵呵,你真是个孬种,白给你的人你都不要。”
“行行行,我告诉你那是谁,就我们学校餐厅里面打工的小妹,仗着有几分姿色把我男朋友抢了,气死我了。”
“……”
厉梨又打了一个激灵,赶紧从床上起身跌跌撞撞的朝着窗户走去。
门口有人,她只能从窗户这……
这是四楼啊。
她怔住,不敢跳。
就是这犹豫的几秒钟,灯光骤亮,一个小混混模样的人色眯眯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