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胡大发咧着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这话都没法回答,本来昨天才见的,还陪了一整天,甚至还缴纳了本属于别人的公粮,可是现在见到,还得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难受啊!
不知道现在社会上那些吃得开、玩得潇洒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生活。就像郑智化在一首歌词里唱的:
生活就像在演戏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戴着伪善的面具
总是拿着微不足道的
成就来骗自己
总是莫名其妙
感到一阵的空虚
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
才能够睡去
说谎是门学问,而且很深。原本胡大发能够在这一项目上本科专业毕业的,甚至有机会得窥更高级的谎言艺术殿堂,可是今天遇到了最严厉的监考老师,一切的谎言,都没法说出口了。
“芸儿,你干嘛啊!”花姐也是粉红的脸,上前抱住柳芸儿,亲手为她整理了一下睡衣,“今天怎么样,收了多少粉丝啊?挣了多少钱了?”
柳芸儿白了胡大发一眼,看着他无比尴尬的样子,终于露出开心的笑,“哪有粉丝啊!都没礼物!要是这么干下去,没法活了!一天,才挣两千块!累啊!还得陪着谈天说地,陪着笑脸、乐给他们看,还得唱歌跳舞放音乐,楼下老太太都找上来两次了,还不够应付她的呢!容易吗我!”
“不错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有人给你刷礼物,还想怎么着啊!我这天天忙里忙外的,还挣不到你那一半呢!挣点钱,谁容易啊?芸儿,你吃了吗?”花姐关心的问。
“楼下老太太找你干嘛?让你教她唱歌跳舞、成为你的粉丝啊?还是给你介绍对象啊?”胡大发好不容易挤进了门,侧着脸问道。
“呸!什么啊!她都站不稳了,还粉呢!说我扰民!中午不让唱,说是睡午觉,下午得三点以后才行,晚上睡得又早,八点半以后就得小点声,就这么点黄金时段,都被她占了,我还工作不工作了!”柳芸儿扁着嘴,无奈的解释着。
“嗳,胡大发!这么多天没见,你干嘛去了?又找了别的女人了吧!是不是把我们花姐忘了!”进门的一瞬间,柳芸儿在胡大发的腰间抓了一把,惊得胡大发连蹦带跳的进了门。
“我找你!你不知道我干嘛去了吗?”胡大发心里想着,真不想面对这种情况!心里一直纳闷,为什么有的人就不担心这种事呢?身边的女人很多,还都很贴服,什么二奶三奶,如果排起号来,可能一副扑克牌都不够,人家却相安无事。自己这算什么啊?恍恍惚惚间也就算是一个半,都要炸锅了。
也许只是自己这口锅太小,每个女人都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窝,有了,她就不会闹了。
“别闹了,芸儿!大发是去忙工作了,男人嘛,总不能老是赖在家里啊!总得出去挣钱、找点事的!他想开个养老院!”花姐好心的开解着。
“哦!养老院啊!你才多大啊,就想着养老!”柳芸儿扭过头看着花姐,眼中闪烁着一丝好奇,“花姐,你信他吗?”
“恩?”花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胡大发瞬间明白了,这是啥意思啊?难道要玩大冒险,还是大揭秘啊?
“信啊!大发以前跟我说过!说过就是有愿望,有愿望就要去实现!男人,要是到处瞎扯、纯忽悠,靠嘴皮子活着,那是做不得朋友的!不可靠!”花姐笃信的点了点头。
听完花姐的话,胡大发先被感动了!多少夫妻之间还在尔虞我诈、床头一套、床尾一套呢,自己已经被花姐信任了,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理由的被相信,胡大发顿时觉得自己的压力山大,以后没法在花姐的面前随意的说谎了。
“恩,好!”柳芸儿看着眼前的一对儿小夫妻,不知道想起什么,点着头回屋了。
一个回屋了,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胡大发直接抱起花姐,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进了自己的安乐窝。
“花姐,柳芸儿想开个鞋店呢,和你说了吗?”
“说了,我觉得挺好的啊!至少比现在这种工作强!”花姐的态度,和对应胡大发要开养老院的态度几乎一样。
这种万事皆好的态度有时候挺好,能够给做事不确定的人以鼓励、支持,但是有时候,急于想听她意见的人,倒是相当的着急。
“恩!你的想法呢?”这个才是关键,不能看着别人都挺好的,自己没想法啊!你倒是想加入还是不想管呢?
“我觉得有难度啊!说是挺好,从哪里开始干啊!”花姐撅着嘴,对于自己现在从事的行业之外,几乎一无所知,“鞋厂是他们家人在做,我也就是帮着销售罢了,问题是,怎么卖啊?你得找个地方吧,至少也得有个库房,总要雇几个人吧!想想,也很费事的!”
“哦!我正想投资开个店,你说她这个事,靠谱吗?钱你不用担心,问题是你,想不想干!去当老板!”
“恩!这个我也想过,就是没钱开店呢!芸儿早就想改行了,我也岁数大了,也得转行,这是个机会,试试看吧!”花姐仍旧不确定自己的能力。
“恩!这就行了!”胡大发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结论了,“放心吧,只要你有这个想法,我就帮你!睡觉!”
胡大发现在想的,并不是怎么省钱,怎么挣钱,而是,赶紧把手里的那些钱转出去、洗干净,不管赔钱还是赚钱,那么一大堆现金摆在家里,看着眼晕、想想害怕,真不是好事。
这种心理,和那些收了钱的官员,几乎是一样的。
虽然和花姐说了找时间回家见姥姥,但是老人家介绍的邻家姐姐也得见一面,这是规矩。聊不来是一回事,见不见是另外一回事,总不能不甩人家,直接折了面子,以后还要在村里走动呢!不当做相亲,也能当做偶遇到一个老乡,总得泪汪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