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咽的夜风刮过,吹的屋子里的灯光摇曳。如同林梦语此时紧张的心情一般,忽上忽下怎么都平静下来。
林夫人靠在软枕上,悠哉的细细品着茶水。看着自己向来沉稳的女儿,此时坐立难安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
“你放心好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你只要做好准备,保证你这一次就能怀上。”
林梦语听到自己母亲的话,脸上一热。心里滋生出一股羞意,还有几分紧张。她本来也不想算计他的,可现在她已经看出来。不管她如何,他的眼中心中都不会再有旁的女子了。
如果是这样,她宁愿冒一次险。如果这一次能一举怀上,趁着他还需要父亲帮扶的时候。他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有了孩子也许会好一些吧。
看到他对王妃儿子的看重,她的心里多了几分的信心。她相信,只要有了孩子她就在王府彻底的站稳脚跟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随后一个小丫鬟推门走了进来。
“夫人,侧妃娘娘一切都准备好了。”
听到小丫鬟的话,林梦语的心跳快了几分。似乎要跳出嗓子眼,面颊越的火热。
“带侧妃下去沐浴。”林夫人闻言嘴角上扬,拍了拍女儿的手:“放心,一切交给母亲。”
林梦语点点头,起身跟着几个丫鬟下去。
等到她离开后,林夫人看向身边的嬷嬷:“房间里的东西都安排好了吗?”
“都已经安排好了,夫人放心就好。只是这渊王看着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咱们算计他,他会不会对侧妃.......”
林夫人闻言只是放下手里的茶杯,嘴角勾起:“他现在还需要丞相的帮扶,不会撕破脸的。就算他以后登基,丞相也是功臣。他又怎么会对语儿如何,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只会善待语儿。”
“还是夫人看的长久,想的周全。”嬷嬷适时地奉承道。
林夫人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光变得幽深了几分,只希望女儿这一次怀上后能一举得男。也不枉她和老爷为她安排,做那么多的事。
林梦语在沐浴后穿上母亲为她准备的衣服,脸上火辣辣的一热。朦胧的轻烟纱下,玲珑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
羊脂玉般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红色,举止指间散着淡淡的幽香勾人心神。
她望着床榻上已经醉倒的人,那张精致夺目的俊美脸庞让自己迷恋多年。清润的黑眸中带着丝丝迷恋,白皙的手轻轻的抚上他的面容。
“王爷......”轻软的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好听。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林梦语一惊缩回了手。过了一会见他并没有醒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屋子里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香炉飘散着袅袅白烟,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床上的人出一声低喃喃之声,手扯开了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林梦语脸颊火热,身体仿佛被火烧一般。
眼神迷离了几分,颤抖着手褪去了罩在身上轻烟纱。
景承轩面容冷沉了分,眼神凛冽的看着床上缠绵在一起的身影。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周身散着足以冻死人的冷气。
墨一低垂着头站在一边,紧抿着唇瓣大气都不管喘一下。
“主子......”
都是自己的失职,让主子被人给算计了。可谁会想到林丞相那个老狐狸,竟然敢在酒里面动手脚。
“这里交给你处理,你该知道怎么做。”
景承轩的声音低沉冰冷,说完转身融入了无边无际的夜色之中。
小腹处那火热的感觉,简直是折磨人。他脚下的步子飞快,几个起起落落朝着渊王府的方向掠了过去。
渊王府
唐子鱼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阴沉沉的乌云遮住皎洁的月亮。
“王妃,沐浴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锦冬垂站在一边,她感觉得到王妃心情不是很好。
“嗯,你下去吧。”唐子鱼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起身朝着冒着热气的浴桶走了过去。
锦冬退了下去,守在门口。抬起头看到掠过来的人影时一愣,随后立刻福了福身子。
“王爷......”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景承轩打断了:“你下去吧,这里不用守着了。”说完推门走了进去。
锦冬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退了下去。
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唐子鱼眉头皱了皱。她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身边,锦冬向来都知道这些规矩。
“锦冬吗?”
她的话音刚落下,身后就响起一道低沉沙哑的磁性嗓音。
“娘子,为夫被人算计了。”
唐子鱼闻言转头望去,只见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慵懒的斜靠在门上。狭长的凤眸之中带着几分的委屈,白皙的脸庞染着不正常的红晕。气息微喘,丝凌乱。敞开的衣襟,露出结实肌理分明的胸膛。
妖孽,唐子鱼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了这两个字来。
等她回过神时,人衣襟被他从浴桶中捞了出来。他的气息灼热,身上更是烫人。她这才现他的不正常,明显是被人下了药。
“林梦语对你下药了?”她危险的眯了眯眼眸。
“嗯,林家一家子都不是好人。他们竟然敢算计我,娘子我好难受。”
景承轩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眼角眉梢自是一股魅惑的风情。他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神情之中带着几分的委屈。
唐子鱼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唇上已经被他冰凉的唇瓣堵上了。只是瞬间,便随着他一起沉沦。
..........
第二天一早,唐子鱼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看着身上残留的痕迹,酸疼的腰肢。心中不由得一阵的恼怒,林家到底下的是什么药?药性那么猛,差点折腾死她。
如果不是她一直利用空间的灵气滋养身体,恐怕早就阵亡了。
“王妃,您醒了。”
内室的帘子被掀开,锦冬走了进来。
“什么时辰了?”她揉着酸疼的腰肢,勉强坐起身。
“已经快要到晌午了。”锦冬服侍着唐子鱼穿衣洗漱,恭敬的应道。
“已经这么晚了,怎么不叫醒我?耀儿呢,他肯定饿坏了。”唐子鱼想到自己儿子不吃饱,就会哭个不停心里就一阵的心疼。
“王爷说您昨天累坏了,不让奴婢们打扰您。小少爷今天早上到是没有哭,锦秋他们陪着玩呢。”
听到锦冬的话,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唐子鱼的脸上一热。
“去把耀儿抱过来吧,还有准备午饭吧。”唐子鱼揉了揉眉心,想起什么又问了一句:“林侧妃回府了吗?”
“林侧妃还没有回来呢,不过一早已经让人传来话说在林府用了午饭再回来。”
唐子鱼闻言皱了皱眉头,挥挥手:“知道了。”
锦冬福了福身子,退出了屋子。过了一会锦秋等人抱着小包子走了进来,屋子里也一下子热闹了几分。
唐子鱼抱过儿子亲了亲,小包子咿呀一声扯了扯她的衣襟。这小家伙是饿了她连忙解开衣襟,给儿子喂奶。
“王妃,您的信。”影火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唐子鱼接过信拆开,低头快的扫了一遍。随后露出一抹笑容,显然心情因为这封信而变得愉快了几分。
“将旁边的院子收拾出来,过几天府里要来一位客人暂住一段时间。”
“是,王妃。”锦冬点点头,应道。
用过了午饭,唐子鱼抱着小包子到院子里散步。经过前一天晚上的阴云密布,今天的天气到是秋高气爽。
唐子鱼抱着小包子在摇椅上坐下,金嬷嬷走过来福了福身子。
“王妃,林侧妃回来了。正朝着咱们这边过来,要给您请安。”
唐子鱼抬起头看向金嬷嬷,沉思了片刻后才开口:“锦秋,带小少爷下去玩。”
说完她将小包子交给了锦秋,然后带着锦冬等人回了屋子。
林梦语带着丫鬟嬷嬷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唐子鱼悠闲的喝着茶,不知道和身边的丫鬟说了什么满脸的笑意。
她微微抿了抿唇瓣,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盈盈上前福了福身子。
“妾给王妃请安。”
唐子鱼听到她的声音,目光落到她的身上。眉梢一挑,眼中划过一抹诧异。
今天的林梦语和从前有些不同,整个人都容光焕。好似被浇灌过的花儿一般,光彩照人。眉宇间带着几分的娇媚,一股初为人妇的妩媚娇柔。
她心中闪过一丝的疑惑,看着林梦语的样子昨晚肯定是生过什么。可昨天晚上景承轩一直都在她这里,那和林梦语生关系的是何人?
难道.......唐子鱼被自己心中的想法惊悚到了,不过面上却是不显。
林梦语一直福着身子,昨天是她第一次侍寝早上起来的时候全身快要散架了一般。现在又一直福着身子,双腿已经开始颤了。
她心里认定唐子鱼肯定是因为昨晚的事,这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咬了咬牙,挺直了背脊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低下头。
金嬷嬷伸手悄悄的扯了扯她的衣角,这才让唐子鱼回过神。看到林梦语还福着身子,连忙开口道。
“看我刚才想事情想的太入神,都忘记你还福着身子呢。快起来,锦冬上茶。”
林梦语身边的嬷嬷立刻扶着她起身,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锦冬到了一杯茶放到她的身边的桌子上,然后退到了一边。
林梦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温婉的开口道:“多亏了王妃的恩准,妾回娘家几日能陪在母亲身边照顾她全了孝道。”
唐子鱼微微一笑:“都是为人子女的,你的心情本王妃自然也是懂的。”
林梦语眸光如水,轻柔的嗓音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屋子里的人脸色都变了变。
“昨天父亲将王爷请到府里喝酒,谁知道王爷竟然醉了就留在府里过了夜。想必让王妃担心了吧,也怪妾昨天思虑不周。光顾着照顾王爷,忘记派人回王府通知王妃一声了。还希望王妃不要怪罪妾才好。”
她语气真诚,仿佛是真心的赔罪一般。只是眼角眉梢间那一抹得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唐子鱼算是看出来了,林梦语过来说是谢恩的。其实是来跟自己炫耀的吧,只是如果她知道昨晚跟她一番云雨的人不是他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本王妃怎么会责怪林侧妃,还要好好谢谢你替本王妃照顾王爷呢。”
唐子鱼笑眯眯的看向她,随后转头吩咐金嬷嬷:“金嬷嬷,将我梳妆盒子里的那对翡翠镯子赏给林侧妃。”
翡翠镯子一般都是拿来赏赐身边的得力丫鬟的,现在却赏赐给了林侧妃。这可真是赤裸裸的打脸啊,将她和府里的奴婢相提并论。
林梦语脸上温婉的笑容出现了一丝龟裂,她扯了扯嘴角:“妾谢过王妃的赏赐。”
很快金嬷嬷捧着一个普通的盒子走了出来,将东西送到林梦语的面前。
林梦语接过盒子交给身边的丫鬟,随后揉了揉腰肢露出一丝疲惫道:“昨晚有些累,妾就先回去不打扰王妃休息了。”
“嗯,那本王妃就不留你了。”
听到唐子鱼的话,她起身福了福身子然后带着人离开。
离开主院,林梦语身边的嬷嬷忍不住开口道:“侧妃,您今天这又是何苦呢。到王妃面前炫耀一番,若是惹恼了王妃对您岂不是更不利。”
想到今天早上的时候,王爷看着侧妃的眼神。如锋利的剑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嬷嬷你不懂,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如此做。才能保住我和我的孩子。”她低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仿佛那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一般。
嬷嬷眼中满是疑惑,可她是从小看着侧妃长大的。知道侧妃是个聪明人,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扶着她,朝着他们居住的院子走去。
...........
景承轩站在书房的窗户前,身后墨一垂着头沉默不语。这安静的气氛透着一丝的冷凝,有些压抑之感。
“王爷,一切都已经处理好了。”
顶着自家主子的压迫,墨一硬着头皮开口道。
“嗯,以后就让他留在林侧妃那里吧。正好暗中监视她,免得她再弄出什么事来。”
冷漠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杀意,如果不是还要用到林丞相一家。按照他的脾气,敢利用他简直是自寻死路。
“主子,林侧妃回府后去见了王妃。”墨一身边站着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他声音平缓的道。
景承轩闻言皱起眉头,思量了片刻后转身朝着书房外走去。在挂出门槛时听了一下,丢下一句话。
“明日本王要带着王妃去一趟京郊的庄子,你们准备一下。”
“是,主子。”墨一和消瘦的男子异口同声道。
他的步伐依然稳健,可墨一却从中似乎看出了一瞬的慌乱。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了。
景承轩脚步飞快,只是一会的功夫就到了主院。推开房门走进去,正好和从内室出来的锦冬碰上。
“王妃做什么呢?”
锦冬一愣,立刻行了礼恭敬的应道:“王妃刚哄睡小少爷,正在看书呢。”
景承轩闻言点点头,随后挥挥手道:“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没有传唤,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说完掀开内室的帘子走了进去,而内室里金嬷嬷等人见他进来都纷纷行礼退了出去。
内室里只剩下夫妻两人和小包子,他大步走到床边坐下。
“你回来了?”唐子鱼连头都没有抬,不咸不淡的道。
景承轩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朝着唐子鱼挨近了一些。伸手将她手里的书抽走,放到一边。
“林梦语的事你应该知道了,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
唐子鱼抬起头看向他,眼中掠过一抹戏谑:“那人应该是你安排的吧?”
景承轩老实的点点头,随后眼中划过一抹阴郁之色。
“既然敢算计到我的身上,自然是要承担算计我的后果。”
他只要想到林梦语对自己的心思,还有昨晚她的举动。心里就涌起一股恶心,全身都不舒服。
“啧啧,不知道林梦语若是知道了真相会是什么表情。”唐子鱼啧啧了两声,随后目光在他的头上看了看。
那诡异的眼神看的景承轩有些毛,他皱了皱眉:“你在看什么,难道我的头顶上长花了不成?”
“没有,我只是看你头上戴着的那顶绿油油的帽子。”而且这帽子还是他自己带上去的,也是没谁了。
景承轩闻言俊美的脸上露出幽怨的神色,长臂一伸将她捞入自己的怀中。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的委屈。
“还不都是为了你守身如玉,我的牺牲可是很大的。你是不是要好好的补偿我一番?”
唐子鱼闻言点点头:“嗯,你说的没错是该好好的补偿你。那你要如何补偿呢?”
她挑了挑眉梢,一双清澈的眸子直直的望进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点点的笑意晕染在眼角,狡黠又带着几分的魅惑。
“只要是娘子给的补偿,为夫都喜欢。”景承轩眨了眨邪魅的眸子,竟有一种迷人的风情。
唐子鱼眼角跳了跳,男色误认啊。
她正了正脸色,伸手将他推开:“好了,说正事。你让她误以为是和你圆房了,若是她怀孕了怎么办?”
若林梦语怀孕,这孩子不是皇家的。如果一个处置不好,指不定会带来大祸。
“你放心,这事我已经都想好了。咱们府里不能只有耀儿一个孩子,而我除了你根本就没有办法也不想碰别人。既然林梦语她算计我,那我就将计就计给她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也能为咱们的耀儿分担一些注意力,等到所有事情都结束我会将这个孩子送走。”
唐子鱼皱了皱眉,她不是什么心慈之人。可牵连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更何况她现在也有自己的孩子。
“这样会不会对那孩子太残忍了。”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薄待那个孩子的。”景承轩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抚摸着她乌黑柔顺的长。
他早已经都打算好了,很快所有的事就会结束。到时候他会将孩子送回他亲生父亲身边。
唐子鱼靠在他的怀中,心里流过一丝丝的暖流。他为了自己做到这一步,恐怕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如他一般爱她了。
“明天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给你一个惊喜。”
头顶传来他低沉温柔的嗓音,唐子鱼微微抬起头展露一抹甜美的笑容。
“好。”
夫妻两人又腻歪在一起,很快屋子里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唐子鱼就跟着景承轩乘坐马车去了京郊的庄子。从她回来,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过了。看着还和她来时一样,心里不免有些怀念起那时的日子。
景承轩拉着她的手朝着书房走去,然后扭动书架上的烛台。一道暗道出现在眼前,他转头朝着她微微一笑伸出了手。
唐子鱼一愣,随后伸手将自己的小手放到了他的大手之中。
暗道两边墙上的烛台里都点燃着烛火,将通道照的明亮起来。唐子鱼跟在他的身边,没有多问。
拐了几个弯,她的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是?”
她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宽阔的空地上有十几名男子正在两两的切磋。动作迅猛,招招带着杀气十分的凌厉。
“这是我的势力总部。”他嘴角勾着骄傲的弧度,这一瞬间他周身散着强大的自信。
啪啪两声,墨一伸手在空中击了两下掌。本来在互相切磋的十几个人,立刻列成了一排。随后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声音洪亮。
“参见主子。”
景承轩拉着唐子鱼的手,迈步走到他们的面前淡淡的道:“都起来吧,通知他们议事厅集合。”
说完她拉着唐子鱼朝着远处的楼阁走去,只留下挺直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