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项南被方启明骂了半天,忍气吞声,回到房间,气的砸掉了手机。
江一姝怎么死的,他一点也不知情,但是她把他的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简直死有余辜!
眼下还有一个冷夏,他扮演好痴情的角色不知道能不能让她对他改观,比起江一姝,得不到的冷夏才是他更想娶回家的女人。
不过,冷夏刚刚在餐厅外看的是什么?见他来了那么慌张,实在可疑!是与他有关还是与江一姝有关?
绍项南想到这里,立马去了前台。
“小姐,你好,请跟随我去206房间看看,她是我朋友,刚出门了,我好像听见她那屋有放水的声音。”
前台小姐一听,这事可大可小,宾馆早上刚死了一个人,现在可不能出任何差池,她立马说:“好,你等我一会儿。”
她翻了半天找到了磁卡,急匆匆地跟着绍项南上了楼,打开冷夏的房门,绍项南说:“你赶紧去浴室看看。”
待前台小姐进了浴室,绍项南急步走进房间,快速地拉开冷夏手提包的拉链,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正纠结地四处张望,发现被子一角露出一点类似照片的硬纸,赶紧伸过手抽出了一点点,是江一姝的头,鼻青脸肿。
有些惊梀!
“先生,并没有发现。”前台小姐突然出现在绍项南身后,吓了他一大跳。
抽出的相片被绍项南急忙塞回被窝,装着四处检查的样子说:“没有就好,我也是担心我朋友,她迷迷糊糊的经常丢三落四。”
“谢谢先生,那我们现在出去吧。”
“好。”绍项南回头看了眼,愈发觉得被窝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一姝鼻青脸肿的相片为什么在冷夏手里?
前台小姐关了门,绍项南站门口没离开,越想越不安。
季凉川与冷夏回来时,在大厅碰见了绍项南,季凉川赶着去张琳那里,这次的舞台策划工程量大,他担心他们做的不到位,不去看一眼不放心。
季凉川对冷夏说:“你和邵经理一起把东西送房间去。”
冷夏心虚不已,根本不敢接触绍项南的视线,她急忙对季凉川说:“季总,我和你一起去吧。”
季凉川再一次感觉冷夏贴上来抱大腿抱的很直接,毫不留情地拒绝:“不用了,你留下来。”
季凉川走了,带走了冷夏所有的安全感。
“冷夏,你不愿意和我待一起?”冷夏心猿意马之时,绍项南问了一嘴。
冷夏赶紧否认:“不会,不会,我只是想看看舞台布置的怎么样了,呵呵……”
绍项南没理会冷夏,一手拎起一个大袋子,还留着一个小袋子在原位,他的意思很明显,留给她拎的,冷夏再次感觉绍项南发现了端倪,不然他一个大男人多拎一个袋子又不会死!
她怎么总是前有狼后有虎,要不就与豹子作伴,害的她的小心肝啊直打颤。
冷夏拎着袋子走的慢腾腾,二楼,绍项南正停在冷夏房门口。
几个意思?冷夏走到绍项南身边,不懂地看着绍项南。
绍项南痛苦地望着冷夏,看的她心慌慌时才开口说:“冷夏,这些东西放你房间吧,我怕我见了这些东西会更难过。”
冷夏想拒绝的,说实话,这些寿衣寿鞋之类的,看的她都害怕,心头阴凄凄的。
冷夏没表态同意,神游如何拒绝绍项南。
“冷夏?”绍项南突然凑着冷夏的耳朵喊了一句,吓的她拍着胸口直压惊。
“人吓人,吓死人!”冷夏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江一姝死了,她本来就有阴影,况且,她房间还藏着江一姝的遗信,怎么想都起鸡皮疙瘩,害怕。
“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害怕的!”绍项南说。
这句话兜的冷夏不快,她是没做亏心事,可这和害怕有一毛钱关系?“那邵经理亏心吗?”还家暴她!
“当然,如果知道她会死,我那晚就是拼了命也该留下她,不让她出去疯。”绍项南说这番话时,眸中流波毕现,有后悔也有疼惜。
他深情如此,那她屋里的东西又该怎么处理?冷夏咬着唇瓣,好为难。
“开门吧。”绍项南催促道。
冷夏硬着头皮刷了卡,绍项南轻车熟路地提着袋子进了屋,甚至放在了正对着床的高脚柜上。
这是让她晚上别睡了?等着被吓死!
绍项南放下东西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上,棉被就他的右手边,但凡他想挪开她的被子,信件就会显出原型了。
“邵经理,要不我们出去逛逛,散散心?”冷夏征求地问,一双眼紧盯着他的右手。
“好啊!”绍项南满口答应,冷夏喜上眉梢。
“不过我有些渴,你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雾草!冷夏一个头两个大,这绍项南怎么看怎么故意啊!进她的屋还想支走她!
“好。”
冷夏迈过身体时,绍项南睨了眼棉被,右手已经伸了过去,貌似东西还挺多,绍项南眉头皱的更紧了,随便抽出一张纸,“病历?”
冷夏准备倒水时发现水壶空的,没有办法只好重新接冷水现烧。
回来时就见绍项南拿着一张纸看的入了迷,冷夏急忙跑过去夺了过来,厉色道:“你怎么随便翻人家的东西?”
“你为什么有她的病历报告?”寒眸冷冽,唇角渗着危险的精光,一步步逼近冷夏。
冷夏捏着病历报告节节后退,她迎着绍项南阴鸷的目光,倏然问:“她身上的伤是你打的还是……?”
“你觉得呢?”绍项南问。
这么说就是默认他打的了,冷夏愠怒着,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个东西!“绍项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绍项南仿佛听见了笑话,仰头哈哈大笑,笑的冷夏双腿直哆嗦。
“冷夏,你别圣母了!说实话,你不恨她吗?她死了你应该高兴!”
冷夏被绍项南逼到高脚柜边,胳膊肘抵在柜角,碰到了江一姝的寿衣,吓的又挪开了胳膊。
“我是讨厌过她,不过我更讨厌的是你!”冷夏说。
绍项南突然伸出手掐住冷夏的脖子:“冷夏,说实话,就是到了现在这一刻,我还是想娶你!
还有,江一姝挨打,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你!”
“你别胡搅蛮缠!”凭什么往他头上扣屎盆子!冷夏含糊不清地说着,脖子还被绍项南掐着,说话的声音与公鸭叫差不多。
“胡搅蛮缠?是这样吗?”绍项南贴过唇,盖在冷夏的唇瓣上。
冷夏紧紧咬着牙关,不让绍项南恶心的舌头钻进她的嘴里。
绍项南哂笑,松开冷夏,不屑地说:“冷夏,江一姝死了对你对我都好!反正那种抢人男朋友的女人死不足惜!”
冷夏被绍项南的谬论打败的无话可说。
绍项南接着说:“其实冷夏,我们才是最登对的一对,甭管过去还是现在,以前你嫌我脏,不过现在,你也不比我干净,我们完全可以搭伙过日子!”
“变态!”谁要和他过日子!
有江一姝这个前车之鉴,她冷夏除非傻了、失忆了,否则绝不会与绍项南扯上一块萝卜丁的关系!
“冷夏,你说你被顾墨圈养起来时,人顾墨怎么对你的,跟你求婚当天和你闺蜜滚床单,心痛吧?”
绍项南旧事重提,是在拿着钩子使劲地刮她的伤口啊!
冷夏愤怒的神色一点点褪去,落寞悄悄爬到脸上,捏着病历报告的手也松来了一些,病历报告摇摇欲坠地挂在手指间,随时都会落地的样子。
绍项南满意地勾起嘴角,拦着冷夏的肩头说:“冷夏,我们破镜重圆吧,而且据我所知,你在徽城的事也闹的满城风雨,不得已才来了宁城,你这样的女人,也没人敢娶回家了,但是我不介意!”
冷夏安静地听着,顾墨要求她的道歉铺天盖地大肆报道过,她一清二楚,在宁城工作时,同工作室的同事还背着她说起这件事,她都装聋作哑。
她以为她逃离的够远,也就释然了,包括会忘了他们,可是不是,只要一个火点,一切都会自燃。就像现在,她感觉心好痛,痛到吸口气都痛。
不爱请别伤害!顾墨如此地不遗余力逼她到无路可走,无非向白雪儿证明:你看我不爱她,可以想怎么伤害就怎么伤害!
冷夏腿软地想滑到地板上,得亏绍项南搂着她的肩膀,见冷夏没反抗他的意思,绍项南继续说:“冷夏,你好好想想我说的是不是对的,你难不成想与你妈妈一样,一辈子不嫁人吧?”
落下搞“石皮”鞋的烂名声吧!
“不许提她!”冷夏被踢了肋骨一样怒目圆睁,她不会与冷书一样!她一辈子都不会抢别的女人的男人!
“可以不提她!但是我的提议好好考虑,不急,反正江一姝刚死,我也不能娶你!”
“滚出去!”她就是嫁给流浪汉也不会嫁给绍项南!
他凭什么想当然地以为她会愿意嫁给他!恶心!
“没问题,我可以出去,不过你该懂,人死了就是死了,就是想要什么公道、赔偿的话都是空谈,我劝你还是别妄想做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举措。”
“什么意思?”冷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