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心神恍惚之际,外边传来豆蔻、惊蝉的哭声,豆蔻一跑进屋,对着南宫婳就哭道:“大小姐,不好了,苏姨娘正拿鞋底在抽玉萼,脸都快抽毁容了,你快去看看!”
“什么?”南宫婳一把放下绣梆子,目光凌厉的起身,啪的一掌拍在桌上,朝身后的四大丫鬟道:“全都跟我走!”
说完,她握紧拳头,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苏姨娘敢她的人,是公然向她挑衅吗?
南宫婳越跑越快,快得像阵风,前世玉萼已经为她惨死,今生,她一定要保住她的命,等她风风火火跑到假山处时,早已听到苏姨娘的怒骂声,以及玉萼尖细的惨叫声。
此时,苏姨娘也正好看到南宫婳,她当即停止手中动作,冷冰冰的坐在石凳上,南宫婳目光闪过一阵凛冽的寒光,一跃走到苏姨娘面前,在苏姨娘不解的目光中,她一把脱下脚上的鞋子,抡起鞋子就啪的一掌掴在苏姨娘脸上!
登时,四众皆惊愕的看向南宫婳,没想到大小姐竟敢打苏姨娘。
“住手!”南宫婳说完,身后跟来的春、夏、秋、冬四婆子已经迅速上前,她们迅速把抓住玉萼的婆子拉开,南宫婳则一把将玉萼护在怀里,再看玉萼,一张脸已经被打得红透了,上面隐隐透着血丝。
苏姨娘看着怒意冲冲的南宫婳,心里不由得溢出一抹恐慌,不过她竟被南宫婳当众用鞋抽了嘴巴,气得冷冰冰的道:“你凭什么打我?”
“那你凭什么打玉萼?”南宫婳掏出手绢来给玉萼擦脸,还好只是皮外伤,敷了药再好好调养,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她不敢想象,要是她晚一步,会发生怎样的情况。
苏姨娘早就知道南宫婳会拿规矩出来压她,便冷声道:“她见了我不行礼,不守规矩,还敢顶嘴和辱骂我,难道不该打?而我是姨娘,你凭什么打我?难道你不怕世人说你以小欺大、跋扈不孝?”
言下之意的,这是玉萼不守规矩自找的,她打了就打了,拿到别处去说,她都有理,而她是侯府的姨娘,莫名其妙的被大小姐打,怎么说都是大小姐无理。
南宫婳冰眸冷转,乌黑的眼睛睥睨万物般的看向苏姨娘,幽深冰冷的道:“姨娘未免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侯府嫡长女,就连身边的丫鬟,都比一般的贱妾大一等,而你,只是个妾,见着我见竟敢不行礼,还敢与我顶嘴,欺辱我下人,难道不该打?”
南宫婳一说完,包括苏姨娘在内的几名丫鬟全都惊愕的看着她,她说得对,苏姨娘再厉害,也只是个妾,而她是嫡长女,比一般的小姐尊贵许多,按理说,苏姨娘是该给南宫婳行礼的,不过苏姨娘生了儿子,又十分得宠,且是贵妾出身。
虽然表面上不用再行这些虚礼,不过礼法规矩大于天,南宫婳这顶帽子扣下来,还是能压住苏姨娘。
苏姨娘吃惊的瞪着南宫婳,她平白挨了一鞋底,本想借此机会告诉侯爷,竟被南宫婳圆了过去,不行,她是侯府唯一子嗣的娘,千万不能输。
南宫婳却没打算放过那几个打玉萼的婆子,苏姨娘是主谋,如今暂时不能动,那她便先动这堆爪牙。
“刚才,你们谁打了玉萼?”南宫婳冷眸里嵌着阵阵寒光,盯着四大婆子。
风婆子瘪了瘪嘴,她们的确都打了玉萼,但真正打得厉害的是苏姨娘,大小姐凭什么把罪怪到她们身上来。
“奴婢们也是听命行事,还望大小姐恕罪,奴婢们也是不得已。”风婆子倒机灵,赶紧拉下脸,给南宫婳赔不是。
南宫婳却头也没抬,扬起手,“啪”的一掌给风婆子打去,随即不待风婆子反应,雷厉风行的转身,朝春、夏、秋、冬四婆子道:“这几个贱婢见到我见不行礼,且以下犯上,除了欺负我的下人外,还想动手打我,你们几个,给我上,狠狠教训她们!”
南宫婳吩咐完,早准备好的春夏秋冬四大婆子已经哗的一声扑上去,一个对一个,扬起手就对风、林、雨、木打了起来。
风林雨木几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给吓懵了,她们也是苏姨娘身边从来没被欺负过的人,如今竟被大小姐的人当面打,一个个咬牙切齿,怒火中烧,正要还手,南宫婳已经字字诛讥的道:“本小姐的命令,谁敢还手?要敢还手,罪加一等,全部受割膝之刑后扔出去!”
南宫婳这么一吩咐,吓得风林雨木几婆子不敢再还手,一个个听到罪加一等几个字时,全都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气,如今的大小姐,早不是以前能任人随意搓揉的。
大小姐的手段她们不是没见过,所以,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咬牙被打。
苏姨娘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见自己的爪牙被打,她气得直喘粗气,却被规矩压制住,四大婆子的确没给南宫婳行礼,到时候闹到侯爷面前,凭南宫婳那张巧嘴,她定辩不过她。
而且,最近侯爷因为珏儿的事情好久没来看她,她再不能将事情闹到侯爷面前去,否则定会再让侯爷失望。
南宫婳料定苏姨娘不敢将事捅大,便冷冷坐到石凳上,慢慢端起杯英山云雾,气定神闲的喝了起来,后边的绾绾忙给南宫婳捶背,这场景刺激得苏姨娘眉眼冷瞪,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就这样,风婆子几人沉住气,硬是一声没吭的任春夏秋冬狂煽了十几巴掌,一个个脸都肿得跟猪头似的,这时候,南宫婳才散慢起身,红唇冷启,“如今只是给你们立立规矩,以后谁要再对本小姐不敬,一律照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