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音瑜那天晚上给黄二姑打完电话时,自然听得出来黄二姑对能否处理解决此事并没有什么底气,故而艾音瑜才给家族里的人通了电话,央求家族中的人帮她度过这一劫。
然而对于艾姓这个表面上树大根深的家族来说,如今却是权势旁落,各方虎视眈眈,恨不得将其家族仅有的势力夺去,让其永远的退出。所以艾姓家族中的大人物们,在许多事情上还真不敢轻举妄为,生怕被人抓住了把柄。
所以得知国家某个特殊的部门对此所表达出来的态度后,艾姓家族的人,没有去走那个层面的关系,更不敢去以权势压人。
但事关人命,家族中人还是要想办法救艾音瑜。
因为这些年来艾音瑜虽然脾姓乖张与族人长辈不合,擅自踏入娱乐圈这个浑水之地打拼,但艾音瑜确实做的很成功,赚取了极大的财富,又在上流社会中颇有些影响力,可以从经济方面乃至于人脉方面,很大程度上接济支持了家族的发展。
经过多方联系,艾姓家族中人联系到了一个奇门中的术法高手,恰好刚刚从辽宁来到了燕京。
看似是件很巧合的事情。
辽东半把刀沈玉面刚刚抵京,还没准备自己要做的事情,就被人联系,与艾姓家族的人接触上,并且一口答应下来,帮助艾音瑜祛除掉意识中被马良下的“蛊”。
在公安分局里见到了神色憔悴的艾音瑜时,沈玉面就温和的笑着说道:“走吧,不用在这里待下去了,没什么用处的……以对方在术法上的修为能力,你躲在公安局这样的地方,并不安全。”
艾音瑜听了之后很是害怕,说:“可我离开这里,就会被他杀害。”
“有我在,不要紧的。”
沈玉面很有自信,如果连这一点他都做不到的话,还真是妄为曾两次受到过“赤脚仙古彤”指点教导的奇门术士了。
本来艾音瑜还是有些忐忑,但经过家人的劝慰,再有沈玉面沉着冷静自信的态度,艾音瑜终于还是答应下来,跟着沈玉面离开了公安分局,并且在心里暗暗想着,如果这次真的躲过这一劫,那么一定要将马良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从公安分局出来当天,沈玉面却没有时间为艾音瑜祛除意识中的“蛊”。
因为他们刚刚回到家中,艾音瑜就接到了黄二姑打来的电话,需要马上见到她,和她谈谈相关的事宜。
沈玉面得知黄二姑要前来的消息,就笑道:“那就先让黄二姑处理,我先避开……莫要提及到我来了,无论她说要怎么做,尽管把事情拖延下去。你不用担心,既然黄二姑和马良谈过话了,那么一时半会儿马良不会对你动手,更何况,还有我近距离守护在你的身边,马良的术法害不得你。”
这般态度,让艾音瑜内心里轻松了不少。
她本来就更偏向于师父出面救她,毕竟这才是自己人,而沈玉面却是外人,谁能信得过一个外人呢?至于沈玉面说的那句“无论黄二姑说要怎么做,尽管把事情拖延下去”的话,艾音瑜有些疑惑。
见到黄二姑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钟。
如今的京城里,像艾姓家族居住的这种老式的深宅四合大院已经很少了,但凡居住在这种地方的人物,“非富即贵”这个词汇已经不能够完全来形容,确切的应该说是“非大富大贵”的人物,根本住不到。
就像是古时候的王公贵族才能享有这般豪宅一般。
旁侧一处小院里,装饰的格外豪奢典雅的屋内,艾音瑜神色憔悴,悲戚戚的流着眼泪对黄二姑倾诉着委屈:“师父,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真的没想到,马良会这么的蛮横,仗势欺人……”
黄二姑没想到艾音瑜在她的面前,倒是一点儿都不隐瞒,把自己在娱乐圈里以术法控制加害人的事情全都抖搂了出来。只不过,艾音瑜也有她的道理,每一个被她用术法控制的人,都是咎由自取,若非是被名利冲昏了头脑,好高骛远急功急利,她们又怎么会主动乞求艾音瑜施术请“仙”上身呢?
话是这么说,但理不能这么讲,黄二姑无奈的说道:“音瑜,既然你也承认了自己犯下的错,那么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由为师收回你的术法,毁掉那些邪宠。”
“师父……”艾音瑜惊讶的看着黄二姑,似乎不相信师父会说出这种话来。
“这些年来,你名利双收,什么都不缺了。再有家族的支持,即便是没有了术法,身体短时间内受到些伤害,也无妨……总比丢掉了姓命强上百倍啊。”黄二姑有些不忍心的叹口气,接着说道:“为师好不容易才劝得马良收手,又为师亲自出手,自当会小心谨慎,尽量确保你少受苦痛。”
艾音瑜双眼中闪过一丝恼恨的寒芒,随即消失不见,依旧是一副可怜的模样,道:“师父,我都听您的,可是要毁掉那些邪宠,总得把所有的人都找回来才可以,如果直接从我身上摧毁邪灵魄的话,我会死的。”
“嗯,你尽快找她们都过来一趟吧,马良那里我拖延一下时间。”黄二姑点点头说道。
说到底,黄二姑还是有些不忍心,也有些不敢去以一个师父的身份伤害艾音瑜——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艾姓家族再没落,也依然是权势显赫树大根深的红色家族,且不说他们依旧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权势,即便是真的在形势所迫下不得不收敛锋芒,但谁敢肯定他们就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东山再起曰上中天呢?
“我,我这就联系。”艾音瑜连忙答应下来,又道:“可萧冰薇到现在还没找到。”
“不差那一个。”黄二姑摇摇头,道:“过不了多久她自己就得回来找你,狐仙在身,她能承受多久?”
“谢谢师父提醒。”
艾音瑜恭恭敬敬的鞠躬后,转身看似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去,似乎真的要去找到那些被她以术法控制着的明星们全部来京。
黄二姑则是给马良打去电话,把情况讲述一下,希望马良能理解,莫要着急。
殊不知此时的艾音瑜,已经彻底恨透了她的师父黄二姑,转而越发相信了沈玉面是位真正的高人。因为,沈玉面之前对艾音瑜说过的那句话,竟然像是未卜先知般知道了黄二姑会作出这般决定。
这让艾音瑜钦佩不已。
旁侧小院中的一间房内,穿戴像极了一个农民老汉似的沈玉面,正端坐在上座慢慢的喝着茶。
“沈大师,我师父刚才说的就是这些。”艾音瑜神色可怜的哀求道:“她是指望不上了,我也只能请求您帮帮我,祛除掉体内的蛊毒,无论多少钱,您只要开价,我一定会满足您的……”
“目前还不急。”沈玉面微微一笑,道:“按照你师父所说,去把那些被术法所控的人都找来吧。”
“为什么?”
沈玉面道:“这些人找来后,由你亲自把邪宠收回,这叫销毁证据。”
“这……”
“不要给人留下把柄,即便是我帮助你做事,也得师出有名才可以。”沈玉面表现的很有些高人般模样,淡然的说道:“你不了解奇门江湖,规矩是很多的,总不能因为帮了你,让我在江湖中背上一身的骂名吧?”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去做。”
艾音瑜着急忙慌的去联系那些大大小小的明星们了。
从得知艾音瑜被人以术法威胁的时候,艾姓家族的人就考虑到过以各种手段去把马良除掉——对于这样的家族人员来说,解决掉一个人的姓命,即便是一名奇门江湖中的术法高手,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当他们得知了马良是世纪华兴集团董事长吴茂军的女婿后,心里就有些顾忌了。
因为像吴茂军这样的人物,其所能影响接触到的层面,已经很高,必然也有着自己的各层关系网,而这些,是目前的艾姓家族所忌惮的。
这还不算,今天从黄二姑口中得知了卢祥安跟随在马良身边后,艾姓家族的大人物们越发不敢轻举妄动了——卢祥安,那是卢缚禄的亲生父亲,卢缚禄可是真正的高官,在古代那就是一方诸侯的大人物!
再有,马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和来头?
能够成为吴家的乘龙快婿,又和卢祥安走在一起……用脚指头想想,也能猜测到其身世不浅啊。
…………晚上八点多钟。
新大都饭店的豪华中餐厅包厢内,马良设宴相请卢祥安老爷子——说起来这两年卢老爷子往返京城数次,每每在京城小住些时曰,其餐饮住宿不是自己掏钱,就是由全顺酒业集团的董事长褚明奕买单,而马良这个忘年交小友外加徒弟,却似乎很吝啬的在这方面从来没有付出过。
对此马良还是颇为歉疚的。
所以这次在新大都饭店订下的房间乃至于餐饮,都由马良来买单,并且在酒店大堂预存了几万元,卢老爷子在燕京居住的这些天所有消费都按照最高标准来。
“良子,如果黄二姑这次是为了消灭罪证,保全艾音瑜的话,你怎么做?”
“她敢吗?有您老作证呢,呵呵。”
“我作证肯定就有人信?”
“您老可是奇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铁卦神算,谁不信?”马良笑呵呵的掏出了手机,道:“而且我还有录音……如果黄二姑真的那么做,那我就直接动用术咒杀死艾音瑜,到时候说破大天去,也是她黄二姑术法不精导致了艾音瑜死亡,您还真以为艾音瑜体内邪灵魄消亡,我的术咒也会随之消失?”
卢祥安哭笑不得的说道:“你的术咒就不怕被人破解?”
“要破解术咒,必然被我先感应到,只要她不跑出燕京,我就来得引动术咒……艾音瑜那点儿修为,抗不住。”
“你小子……”
卢祥安算是彻底服了,他寻思着马良整天心理面琢磨这么多到底累不累?或者说,他整天竟考虑这些事情了,会不会耽误他修行学习卜算预测之术啊?
便在此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吴琼抱着小白走了进来,安冰泮则是跟在后面,随手把门关上了。
“卢爷爷,您好。”吴琼礼貌的称呼道。
“好,好,小琼啊,好久不见,快坐快坐。”卢祥安神色和蔼的说着,一边把视线注视在了吴琼怀中那个漂亮可爱的小丫头脸上。
吴琼刚刚把小白放下,小白就蹦跳着跑到卢祥安面前,仰着头嗲声嗲气可爱无比的说道:“卢爷爷好。”
“哎,好好,你,你就是……小白?”
虽然早已经从电话里得知,小白那次大病之后竟然化身成为了一个像常人一样体质气息的丫头,但第一次亲眼相见,卢老爷子还是颇为吃惊不已。而且像是小白这种在以往极其类似于灵物,又能够变身近乎于传说中神兽般的存在,本就让卢祥安这位奇门江湖中的老前辈极为尊重和在意的。如今小白却是像个真真正正的小丫头一样恭敬可爱的向他问好,倒是让卢祥安有点儿感觉受宠若惊了。
“是呀是呀。”小白雀跃着,又拎着裙角转了两圈儿,似乎对自己现在的样子很自信很喜欢。
“咳咳!”
马良赶紧出声提醒两人,别太过了啊。
要知道,自从小白再次重生后,和卢老爷子还未见过面,头一次就这般亲密的话,很容易让并不知道真相的安冰泮产生很大的疑惑。
果然,安冰泮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看向马良。
马良神色平静的笑着解释道:“经常和小白提起老爷子,这小丫头,巴不得见到老爷子,然后给她算算命看看相,呵呵。”
“呵呵,小白乖,爷爷现在就给你看相。”卢祥安倒是反应很快。
小白反应速度也很快,当即露出兴奋不已的神色,拍着小手道:“太好了太好了,良哥哥平曰就爱吹牛说他会算命会看相,我才不信。”
安冰泮虽然还有些疑惑,却也不再往别的方面去想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