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大手轻轻覆在她的脑袋上,把那句话复读一遍。“以前,你很爱他?”
这个问题出乎她的意料,她要怎么回答才不会令他不高兴,但又不用说谎。
以前,她是很爱顾元贺。但在发现他的背叛后,她的爱全部化成风,化成沙,潇洒挥散在岁月的悠悠长河。
她想了想,编织好一句完整的话,才回答他:“我对待感情都是很真心的,但是我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你懂的。”
“恩,知道了。”即使答案一猜即中,他听到这话,还是放松了不少。
对待感情是真心的,那现在对他也是真心的了。
其实他感受到她的真心,并不多。
她还没有喜欢他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地步。
虽然他不需要她为他付出一切,但是他想要她有那份心。
一个女人只有全心全意地爱着你,才会愿意为你付出所有。
她以前跟顾元贺谈恋爱时,必定是愿意付出一切的。
“凌烨,你不打算买我的专辑吗?”她开玩笑的,推销一下自己的专辑无可厚非吧。
他说:“你想要我买多少,我就买多少。”
“不不不,那样太没有意思啦。我没有花钱雇人去买哦。”她忽然想起自己欠他五千万,恐怕不止,父亲生病花费的费用得有五千万以上了!
“你这么努力出道,是为了还钱给我?”他早就猜到了。
她毫不避讳地点头称是。
他微笑道:“我说过,不需要你还钱。”
“就算我跟你谈恋爱,该还的一定要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她做人的原则,岂能随意破坏。
“我答应过,给你买一辈子的衣服,我会说到做到。”他已经叫小刘去跟集团旗下在f市的大商场交涉,准备把商场的店铺整理一下,全部换成国际大牌的时尚女装、女鞋、女人珠宝等。
到时候她想要什么,进去随便挑,商场对她全部免费,对别人则正常收钱。
她没有想到这一步,还以为他真的要买一大堆衣服送她,忙拒绝:“不用送啦,我哪有那么多地方放一辈子的衣服?我家是有一些空房子,但大部分没有装修,把衣服放那里,我去拿也不方便。”
“傻瓜。”他忍住笑意,又摸摸她的脑袋。怎么会有这么傻得可爱的女人呢?
老包来书房找他汇报外面的情况,门是开着的,老包走到门口停下来敲门。
她扭头看见老包来了,一副有事报告的模样,她把音量调小,免得打扰他们说话。
他转身出去,走到门外她看不见的地方,老包上前两步也离开了她的视线。她看不见他们,但能隐约听到老包的声音,咪咪嗡嗡的,听不清说的什么。
他们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秘密之事,不想给她知道吧?要是她把音乐关了就能听见了,但这样一来,倒显得自己刻意在偷听一样。
算了,关心则乱,有些事不知道也好。她把音量调大了些,继续听歌。
老包对凌烨说:“凌少,海涛他们回来了,说是放无人机的人开车逃走了,他们没追上。”
“不用追,是车永丰找来的人。”凌烨淡淡的说。
“在草原那边又抓到两架无人机,上面都有摄像头。”老包已经叫人把无人机收起来了。
“知道了。”他稍微颔首,示意老包去忙。
老包对他点了一下头,转身便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他笑了笑。
他看着老包,以为还有事情没说完。只见老包竖起大拇指,对他说:“少爷,你穿这些衣服特别帅,感觉像十八岁的少年。”
他这还是第一次听老包当面夸他,不禁愣了愣,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姜雨晗给他买的潮牌。
中午那会穿上的时候不习惯,久了也就不觉得怪异了,倒是家里的人看到他都用稀奇的眼神打量他,却没人敢说什么话。
他回到书房,她在听另一首歌,叫《新生》。
歌曲欢快清新,用吉他主弹,配合小提琴和钢琴的音质,如山溪汩汩,泉水叮咚。
很奇怪,这首歌是她随心而写的,写完也没有修改一个字,曲子也是随意谱上的。本想给专辑凑个数而已,没想到这首歌竟然大受欢迎,热度仅次于主打曲《渣男》。
“我喜欢这首歌,好听。”他不喜欢主打曲嘻哈怒笑的风格,这首歌欢快喜悦,听了心情愉快。
“这是我随便写的。”她努努嘴,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它。
歌里有一句歌词被成千上万的年轻人套用,大有成网络名句的趋势。
——你问我在干嘛,我在钻入大地要破土而出。
评论下面好多人在复制粘贴这句话。
他说:“你怎么会想到这句话呢?有意思。”
“瞎写的,这首歌真是瞎写的。”她这不是谦虚话。
“有时候随心而写的东西更容易感动别人。回去洗澡,早点睡觉吧。”他的手放到她搁在鼠标的手上,她没有拒绝,他就按自己的意思关掉电脑。
他牵着她朝卧室回去,她洗澡的时候,他去了楼下。
老包和海涛在楼下的客厅等着他。
他有事叮嘱他们去做。
“凌少,放无人机的是两个男孩子,看样子是学生,可能是爱玩无人机的大学生。”海涛说。
凌烨在意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车永丰胆肥了,居然敢擅闯他的禁地。
他的家就是他的禁地,不允许任何人随随便便进来,哪怕是无人机也不行。
“车永丰狗急跳墙,想监视我。”他缓缓开口,不怒而威,“海涛,你带人去野生动物园那边,抓几条非洲蟒蛇扔进车永丰住的房子里去。”
老包问:“凌少,这样做妥当吗?”万一蟒蛇把车永丰给吃了,那样就出人命了。
“抓三条就够了,扔进他的院子里,扔完后敲他的门。”他也没打算要车永丰的命。
海涛支支吾吾地:“可是,动物园里的动物都关起来了,有工作人员看着,我过去偷也不好偷吧……”
“你只管去,报上我的名就行。这动物园是我开的,由老包给那边打电话。”他对老包使一个眼色。
老包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叫对方先把蛇抓好放进笼子里。
海涛心里唏嘘,我了个乖乖。原来那么大的一个野生动物园是凌少的,他曾经去玩过,挺气派的。
海涛带上一些人出门去了。动物园这边果然有人把三条彩斑蟒蛇各自装在一个大铁笼里,笼子的空格很小,身体庞大的蟒蛇出不来。
两个人抬一个铁笼子,搬上车子的后备箱。
车永丰有很多房子,但他长年住在一个富人小区,和他老婆做名存实亡的夫妻,孩子在国外读书。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海涛他们到了车永丰的院子前,院门是镂空的大铁门,他们让蟒蛇从大空格爬进去。
其他人先上了车子,海涛按下门铃,然后跑上车,车子马上开走了。
车永丰的老婆张晓晨在家里看电视。他躲在别处打电话,放无人机的两个大学生跑回家了,给他打电话报告情况,还要求他多付无人机的钱。
门铃响之后,张晓晨看电视正到精彩处,便喊他去开门。
他忙挂了电话,出去开门,院子很小,从房子的门走几步路就到院门了。
他人还没走出来,看到院子里朝他这边正慢慢蠕动的大蟒蛇,吓得“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