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臣私以为……”
一位老臣咳咳两声,洪亮的开口打破了寂静。
辞藻华丽,用词夸张,引经据典,抑扬顿挫的表达了一翻。
“臣不赞同……”
紧接着,又是一位老臣引经据典,抑扬顿挫……
楚司墨平时还是很有耐心听他们吧啦吧啦唧唧歪歪的,可是,现在,竟然感觉没有了耐心。
觉得这些人,怎么那么吵,一点实际性的东西都没有讨论到。
就在另一位老臣想要站起来吧啦吧啦,抒发自己意见的时候,楚司墨忍无可忍,一抬手打断了他,“今天就到这里,改日再议。”
一众军官:“……”
不是议得正高潮迭起么,怎么又不议了?
不过,王爷都说改日再议,那便是改日再议。
“是。”
众人齐齐应了一声,起身鱼贯出了主帐篷。
楚司墨看见众人都走了,修长的手指伸进怀里,拈出了那封信笺。
一旁的追风瞪着大眼看着。
究竟是哪家姑娘得了王爷的欢心,王爷军情都不议了,迫不及待赶走他们独自看信。
追风正挠心挠肝的伸长着脖子……
“想看?”
楚司墨忽然转眸睨了他一眼,眸光凉森森。
追风背脊一挺,伸长的脖子立马缩了回去。
“不想看。”绷着身子,响亮的应了一声。
要死了,谁敢窥探王爷的隐私。
“出去。”某王很是萧杀的抿了两个字。
“是。”
追风弱弱一声,在好奇和保命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楚司墨终于感觉世界清静了。
骨骼分明的手指,有点笨拙的打开了折叠得颇有几分复杂的信笺。
小丫头舍得花心思讨好他,这点做得不错。
他以为这么大张旗鼓的给他送信,里头一定至少得是那什么,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磐石无转移,蒲苇纫如丝。
或者那什么,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最不济也得来一首简单的吧,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很是有几分期待的他,待看见信笺上的六个大字,一刹那间,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小四,想我了吗?”
她这么大张旗鼓的让人送信,又费心思折叠成心形,分分钟让人误会里头是什么了不得的情书。
不想,竟是这几个字。
楚司墨看得简直,好想揍她一顿来着。
罢了,就知道不能指望她的。
他无奈揉了揉眉心,正想把信笺收起来,却瞥见了右下脚,还写了一行小小的字。
“小四,走到外头,一定要走到外头哦,走到外头之后,你就可以翻到另外一边看啦,么么哒。”
小小的字后面,画了一个笑脸。
莫名想起她眉眼弯弯的样子。
么,么,哒!
这又是什么话。
他带着几分狐疑的,倒真是起来,走出了帐篷。
一阵夏风吹过,带来了几丝山林那边沁人心脾的凉意,和着淡淡的山花香气。
他捏着信笺,翻到了另外一边。
果然还有一行字。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