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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九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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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深郁、神秘、肃穆令人畏惧。

这种色彩不像红色那般鲜艳,不同白色纯洁,也不及其他颜色绚丽多彩,黑夜令人畏惧,根源便是那片视线无法穿透的黑色,里面总会潜藏着未知的恐惧,越是去联想越会害怕。

黑色是聂牧谣钟爱的颜色,在她眼中黑色没有生气,所以每当她穿上那身黑衣时,就代表着死亡的降临。

聂牧谣半蹲在山头,从草木的缝隙刚好能俯视那座家境殷实的宅院,黑衣、黑发、飘舞的黑色腰带都与宅院张灯结彩的红色形成鲜明对比。

红彤彤的灯笼透着喜气,聂牧谣视线定格在灯笼上那个“宁”字,敏锐的目光就如同盘踞在她肩头的鹘鹰,手一挥鹘鹰展翅而飞,在天际围绕那处宅院翱翔,金色的羽翼遮挡住日辉,将艳阳变成奇异的金黄色。

聂牧谣的视线慢慢移到宅院里,高朋满座的宾客里最引人注目的是出来敬酒的新娘,周围的人纷纷起身送上祝福,新娘逐一道谢场面喜庆欢愉,在新娘旁边的女子兴高采烈,一直牵着新娘的手同样欢喜但眉目间却流露出不舍。

鹘鹰尖锐的鹰鸣声传来,聂牧谣抬起手,手中多了一副丑陋狰狞的面具,与她那张绝美的脸格格不入,聂牧谣毫不迟疑将面具戴在脸上。

瞬间她犹如变了一个人。

确切来说,她更像变成一只凶悍残暴的妖兽。

这幅面具赋予了她另一个名字。

九婴!

西山之中最为凶猛暴戾,无人能除的妖兽!

聂牧谣站起身,右手高举张开五指,一团黑色从远处草丛慢慢显露,猫着腰疾步向那处宅院方向奔去,然后是第二团、第三团……

围绕宅院的山林中陆续有黑影在浮现,动作异常敏捷,从四面八方悄然无息将宅院团团围住。

所有黑影都到达预定的位置,全都蛰伏不动,视线都聚焦到聂牧谣的身上,待到聂牧谣五指握拳的刹那,黑色犹如铺天盖地的浪潮吞没那片欢愉喜庆的红色。

守门的护院家丁还未反应过来已倒在血泊中,宅院的大门被紧闭,杀戮便是从那刻开始,黑衣人跃上屋顶,袖箭对着席间宾客乱射,片刻功夫院中已死伤过半,喜乐被惨叫与哀嚎交织的声音所代替。

院中是慌不择路四处逃窜的人,而黑衣人却有条不紊收割着性命,好似这样的杀戮对于黑衣人来说轻车熟路,所有人都是在按部就班完成一件做过无数次的事。

谁留下负责对庭院中倒地的人补刀,谁负责剿杀徒劳反抗的护卫,谁负责追杀四处逃窜的人,都在事先被明确分配好,而统筹这一切的便是正步入院中的聂牧谣。

聂牧谣信步在院中,血腥和杀戮在那副面具下变的习以为常,一名负伤的宾客跌跌撞撞试图逃脱,无常鞭从聂牧谣袖中抖出,准确无误缠绕在那人脖子上。

咔嚓!

那人颈脖应声而断,动作干净利落,从面具中透出的眼睛没有丝毫怜悯和仁慈。

杀戮的降临如同疾风骤雨,来的快却的也快,半柱香不到,院中已尸横遍野,哀嚎声越来越稀少,聂牧谣走到天井,那里押跪着这座宅院的主人和家眷。

一名妇人突然起身抱住身前的黑衣人,让藏在身后的孩童逃跑,孩童跑向聂牧谣的方向,近在迟尺时一只利箭从孩童胸口穿出,还来妇人撕心裂肺的悲哭。

孩童就倒在聂牧谣身前,稚嫩的手掌眼看就要触碰到聂牧谣的鞋面,聂牧谣向后退了少许刚好避开,比起一条性命聂牧谣更看重足下那双鞋,生怕会沾染到丝毫血渍。

戴上这幅面具便将隔绝所有情感,这是聂牧谣自小被灌输的宗旨,如今已深入骨髓,让她学会再任何时候都无须对死人有怜悯之心。

聂牧谣微微点头,跪在天井中的人被悉数割喉。

聂牧谣偏转头,不是不敢直视而是早已麻木,坐到一桌宴席上,桌上的菜肴还冒着热气,刚开封的女儿红酒香扑鼻,想来是主人为女儿出阁存放多年的佳酿,聂牧谣斟满一杯,就在四周横七竖八的尸骸中悠闲自得品饮。

少顷一名黑衣人来到聂牧谣身边,附耳低语一句。

刚举起的酒杯又重新放下。

一百二十一。

这不是聂牧谣想要听到的数字,宅院中应该有一百二十三具尸首才对。

少了两具就意味着还有两人活着,这是绝对不被允许发生的事,鹘鹰一直盘旋监察着宅院中的一举一动,没人能逃脱鹘鹰那双鹰眸,说明这两人还躲在院中。

找!

聂牧谣只说了一个字,满院的黑衣人倾巢而出,都清楚如若找不到缺失的这两人,自己的下场也将会和这里的尸骸一样。

尸首被逐一搬倒庭院中,聂牧谣扫视每一具,触目所及都是鲜血的殷红,可这片红色不够浓艳,还差了一抹喜庆的深红,聂牧谣想到那名凤冠霞帔的新娘,还有一直牵着新娘手的女子。

她们并未在堆砌的尸骨中,转身去了新娘张灯结彩的闺房,走进门的那刻就听见从柜橱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人惊恐时浑身战栗的声音,对此聂牧谣异常的熟悉。

打开衣橱的门,了结两人性命,今天的事就算圆满,聂牧谣在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刚要伸手去拉开衣橱门时,门先被推开,寒光四溅的剑锋从里面透出,聂牧谣猝不及防虽躲过杀招可脸上的面具却被挑落。

聂牧谣勃然大怒,反手夺剑顺势一扬,女子的左手齐臂被削断,身旁新娘戴着的红盖头断了一截,新娘白皙的颈脖上慢慢侵染出一道血印,顷刻间血如泉涌,新娘松开女子的手倒在血泊中,头上的金钗随之掉落在聂牧谣面前,如瀑般的秀发洒落一地勾勒出新娘清秀美丽的脸庞。

……

聂牧谣的思绪慢慢回到现在,那段缺失的记忆如今终于恢复如初,她将自己和宁汐的记忆混杂在了一起。

“这就是你为什么一直不希望我记起过往的原因吧。”聂牧谣看向秦无衣,声音黯然,“我一直都在抗拒自己过去的一切,所以才会在失忆后用了别人的记忆,一直在阻止我找回记忆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秦无衣满眼疼惜之色,可事到如今说什么也于事无补,聂牧谣已经记起了一切。

至于后面的事都是真的,羽生白哉的出现让宁汐有机会逃脱,黑衣人没有去追逐,比起一名漏网之鱼,露相的聂牧谣更让他们严阵以待。

但凡在外人面前露相的人都不会被允许活着,这是谁也无法凌驾于上的法则,可自己被黑衣人追杀,走投无路负伤坠崖按说必死无疑才对,可羽生白哉在悬崖下及时救了自己,聂牧谣不相信自己运气会有这么好,唯一的解释羽生白哉早已在悬崖下等着,那就说明当天无论自己的面具有没有被宁汐偷袭挑落,自己都会遭遇黑衣人的围攻。

那日除了自己外,其他黑衣人接到两道密命,一道是灭杀宁家满门,而另一道便是围剿聂牧谣,奇怪的是羽生白哉居然会知晓这两道密命,说明有人事先告诉了他。

聂牧谣的视线越过秦无衣落在羽生白哉身上,她想起了过往的一切,也包括与这个男人之间的点滴。

“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也会编造谎言。”

“我宁可瞒你一辈子。”羽生白哉叹息一声,惴惴不安试探着问道,“我现在该叫你什么?七君之一的九婴还是聂牧谣?”

“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

“你伤势好转后清醒过来,我发现你记忆全无,你问我自己是谁,白哉想你与过去一刀两断,我在聂谷底救的你,而我第一次见你时,正在读《诗经.小雅》中的无羊篇,其中一句让白哉记忆犹新……”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聂牧谣念出声。

“其文意为,远自郊野赠柔荑,诚然美好又珍异,不是荑草长得美,而是美人相赠厚情意。”羽生白哉满眼深情道,“后来你对我说过,你愿随我遥渡故里,牧野鹰扬携手白头,白哉便骗你叫聂牧谣。”

“你可知我去峪口意欲何为?”聂牧谣问道。

“白哉入唐时你奉命核实身份,你觉察有异被派来杀我。”羽生白哉苦笑一声。

“原来你早就知道。”

“不,是后来有人告诉我的。”

“那人可有告诉过你,我行事从未有过失手。”聂牧谣望着羽生白哉,眼中终于找回那份久违的一往情深,“你是第一个对我视而不见的男人,在你眼中好似垂钓的兴致远比看我一眼要多。”

“看过,偷偷看过。”羽生白哉憨憨一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可白哉所学君子之道,非礼勿视,所以不敢唐突一堵芳颜。”

“你用刀远比你研读古籍和垂钓要擅长,我原本打算等你收杆时动手,可你足足静坐到日暮也未见有池鱼上钩。”

“你来时白哉乱了心弦,垂钓的鱼钩上忘了放鱼饵。”羽生白哉自嘲。

那份回忆是甜蜜的,聂牧谣并未觉得池塘对面的男人有多可憎,反而是他笨拙的样子引起自己好奇。

下一次,下一次再动手。

聂牧谣是这样告诉自己,但到最后她也记不起到底过了多少个下一次,从池塘的对面坐到羽生白哉的身旁,袖中用来取身旁男人性命的无常鞭变成捆缚树枝用来遮阳的绳索。

垂钓的鱼竿从羽生白哉换到聂牧谣手中,她总能轻而易举钓上肥硕的池鱼,而这些池鱼到了羽生白哉手里变成充满异域风情的美食,对此聂牧谣赞不绝口,作为交换她会教羽生白哉那些枯燥乏味的古籍。

就在峪口的溪潭边,两人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初衷,那是聂牧谣记忆中最惬意的一段时光,远离杀戮和死亡的她渐渐开始喜欢上与羽生白哉的相处。

直到那人的出现,将聂牧谣重新拉回到无法回避的现实当中,那人坐在聂牧谣和羽生白哉的对面,手里也拿着一支鱼竿,和羽生白哉一样那人也不擅此道,但那人却能禅定枯坐不动,临走时那人留下三块堆砌的石块。

聂牧谣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三日后那人会再来,若自己再不动手,三日后那人便会再来,聂牧谣有无数次下手的机会,累了羽生白哉会枕膝而眠,聂牧谣能看见他那张干净英俊的脸,微微眨动的睫毛和偶尔的呓语,都说明羽生白哉对她没有丝毫防范,聂牧谣的手就放在他咽喉处,只需稍微用力便可捏碎熟睡男人的颈骨,但最后都变成轻柔的抚摸。

就在那人出现的第二天,羽生白哉再没有出现,聂牧谣坐在寂静无人的溪潭边第一次感到孤寂和无助,和羽生白哉相处的几月,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发现自己离不开这个男人。

羽生白哉向她描绘过将来,那是令聂牧谣期盼的憧憬,可随着羽生白哉的消失,聂牧谣如同南柯一梦,独自在峪口溪潭等了一月,也再没见到羽生白哉的踪影。

“你去了哪里?”聂牧谣的声音透着一丝幽怨。

羽生白哉满是愧疚,却闭口不谈。

“他来找我。”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无衣开口。

“找你?”聂牧谣一愣,“他去找你做什么?”

“杀我。”秦无衣掷地有声,偏头看向羽生白哉,“事已至此,你又何须再瞒着她。”

秦无衣就是留下那三块石子的人,聂牧谣不怕他,因为秦无衣是世间最在乎自己的人,但这不代表秦无衣不危险。

聂牧谣瞠目结舌:“你,你去杀他?!”

其实聂牧谣更好奇羽生白哉是如何活下来。

“起初我并不知道你与他的关系,只是那人他出现时,我觉察到你的不安和惶恐,可惜后来我才明白,你是在为我担心,只不过那时我只有一个想法。”羽生白哉终是开了口,“我不想有人破坏你那份宁静,如果有,我帮你除掉干扰你的人。”

“我给你留了三日的时间,你若做不到便由我来,可第二天他居然找到我,他虽尚武却并无戾气,我见过不怕死的人,但他身上的无畏倒是少有。”秦无衣瞟了羽生白哉一眼,“他警告我不要再去骚扰你,否则他会为你不惜一切。”

聂牧谣闻之莫名感动:“他恐怕是唯一警告你的人吧。”

“不,他是除了我之外,不问缘由敢为你赌上性命的人。”秦无衣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可惜,可惜当时我不相信,所以我打算试试,试他只是一时兴起还是真能为你赴汤蹈火。”

“试试?”聂牧谣茫然,“怎么试?”

“他给我留下了这个。”羽生白哉拉开衣衫,裸露出那道触目惊心,斜斜贯穿前身的伤痕,“白哉自问刀速难有人及,可他的刀快到我连影彻都未拔出便身受重伤。”

“是你轻敌,以你之力不至于接不住那一刀。”秦无衣淡笑。

“是啊,我也没想到还有人的刀会比我更快,更烈。”羽生白哉心悦诚服,“何况当时你都没有拔刀,若不是你手下收力,白哉早就命丧当场。”

聂牧谣恍然大悟:“难怪你第二天没有去溪潭,可,可你伤好后为什么不来寻我。”

“不敢。”羽生白哉无力道,“我见识过他的刀势,威烈无匹,他既然是冲着白哉而来,若去寻你,白哉担心会牵连你安危,不是白哉不去,再没做完一件事之前,白哉不敢去见你。”

聂牧谣心头一软:“你要做什么?”

“杀我。”秦无衣苦笑一声,“在他心里,我一日不除,你便一日不得安宁,半月后他又找到我,那一刀我虽是手下留情,但寻常人半年都难下地,他却拖着伤体想与我决一死战,我知他无畏,但不明他为何如此不惜命,他警告他,只要远离你便留他性命,结果,结果他对我拔出影彻。”

“你又伤了他?!”聂牧谣大惊。

“没有,他给了我一朵蒲公英,就是我告诉你的那朵,蒲公英在我手中一分为二,完整的伞花直到我接过手时才飘落。”羽生白哉与秦无衣对视,两人相视一笑,“他拔刀的那刻,白哉便知难与之为敌,这些年苦难便是为了能与他一战。”

“难得有人会如此真心待你,况且你又对他一往情深,我又岂能让你心失挚爱。”秦无衣细细说出原委,“你阅人无数,却从未有让你留驻于心之人,我也好奇他身上到底有什么,能让你不惜为他抗命。”

聂牧谣:“你找到了吗?”

“没有,不过他做的饭菜倒是让我流连忘返,闲暇之余我会带去酒换他一桌异邦佳肴,久而久之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谁让我你是兄妹,能让你沉沦的人同样也把我拖下了水。”秦无衣对羽生白哉赞不绝口,“他生性高洁,坦荡无垢,又重情重义忠勇无双,从那时起我便有了将你托负于他的打算,待到他东渡,我想让你随他同行,也了我一桩心事。”

“本想伤好后去找你,谁知后来发生宁家的事让你忘了一切,白哉虽心有不舍,可见你能与过去一刀两断,白哉宁可与你装作素不相识,也不愿你再重蹈覆辙。”

“你认识她……”宁汐幽怨的身有从羽生白哉身后响起,“当年你到宁家根本不是为了施以援手,你只是为了去救她。”

“白哉去宁家是受大使密命,大使已获悉宁家有难,但自知无力回天,只能让白哉尽力而为留下宁家血脉,只怪白哉未能及时赶到,到宁家时只有你一人生还。”羽生白哉满脸愧意,歉声对宁汐道,“当然,白哉也是为了去救她。”

羽生白哉在国子监求学时与宁汐有同窗之谊,那时起宁汐就对羽生白哉暗生情愫,可羽生白哉却浑然不知,见羽生白哉不为所动,宁汐心生不满,便想方设法刁难羽生白哉想引起他的注意。

一日羽生白哉从国子监出来准备返家时天色已晚,又逢瓢泼大雨,在街坊被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溅了一身泥,羽生白哉见路上行人众多担心马车会伤及路人,便一把勒紧缰绳拉停了马车,原本是想找车上的人理论,结果从车上下来的却是宁汐。

宁汐无理取闹硬说牵车的马匹是塞外宝驹,险些伤在羽生白哉手中,硬是让他写下欠据,事后便借此事诸多刁难羽生白哉,实则是想借机亲近,羽生白哉没有办法才躲到城外峪口的溪潭看书,这才有后来与聂牧谣的相遇。

只不过羽生白哉为了让聂牧谣相信自己就是宁汐,将这段交集按在了聂牧谣的身上。

“你在国子监求学时,家父宁奉彦是你传业解惑的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今仇人就在你面前。”宁汐愤愤不平指着聂牧谣对羽生白哉质问道,“你难道打算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聂牧谣走向宁汐,羽生白哉和秦无衣心中一惊。

“宁家灭门之祸的确出自我手,你要寻仇无可厚非。”聂牧谣取下面具,神色中并无戾气,满满亏欠之色,“世间再无九婴,只有聂牧谣,你若要寻仇,牧谣愿以命相偿。”

聂牧谣递到宁汐面前的是那半截断钗,宁汐一把夺过想要手刃仇敌,羽生白哉拦在聂牧谣身前。

“这个仇你报不了。”

“家父教你仁孝忠勇,你却在此袒护杀师仇人,这就是你的报恩之道?”宁汐怒不可遏质问。

“要你宁家命的是先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先帝只是不想牵扯其中,才命她代为灭杀,就算没有她,也会有其他人执行这道密命。”羽生白哉无力道,“总而言之宁家无论如何都躲不过这一劫。”

宁汐一惊,瞪大眼睛:“先,先帝?!为什么?”

“让宁家刺绣锦布的人正是先帝,只是那锦布上的内容至关重要,先帝为了防止宁家有人泄露,只能将其悉数灭口。”羽生白哉叹口气幽幽道,“她只是奉命行事,你杀她也不能为宁家讨回冤屈,白哉曾许诺过她,无论何事不问对错都会护她平安,你向她寻仇白哉不拦你,但先杀白哉。”

聂牧谣一怔:“白哉……”

“你面前有两个可以为她不问生死的人,孰对孰错我不予你争辩,你只需知道你杀不了她。”秦无衣看向宁汐,声音平静道,“宁家的仇,罪在李治,你想为宁家复仇,就再给我几日时间,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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