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送阮婉?

李朝晖心中微顿,却也不形于色,“等得不久。”

李少衍才上前拍拍他肩膀,悠然一笑,“婚事总算告一段落,平平稳稳。”李朝晖也笑了起来,“我该多谢四哥帮衬。”

若不是李少衍拉冲动易怒的老三去城外挑衅,老三不会与阮少卿大起争执,闹得人尽皆知。宫宴上再煽风点火,旁敲恻隐,兴许荣帝还不会毅然决然下此决定。

从一开始,推波助澜的,原本就不止阮婉一人。

所谓对手戏,也需有人咄咄相逼,才惟妙惟肖,水到渠成。

李少衍奈何一笑,“当年若非梅妃相护,母妃兴许连我都生不下,眼下说这些话,我们兄弟二人才生分了不是?”

李朝晖会意一笑,除却这次婚事,过往每次李少衍的通风报信,才让他处处委托周全。有人终日一幅玩世不恭,见谁都言笑晏晏的模样,不过个性所致,其实心思卓然,兄弟几人中游刃有余。

“我母家盛家是三朝功勋,世家底蕴深厚,你迎娶嘉和公主,便有南顺做后盾。夺嫡之争,你我联手,足以同他们几人一搏。我若坐拥长风,你便不是今日地位,父皇也能放心不是?”

正经不过两句,又恢复了惯有笑意,好似说先前一翻话的是旁人,“我记得父皇答应过敬帝,今年年节允你带嘉和公主省亲的,捎我我同去如何?”

李朝晖错愕。

他才嘻嘻一笑,“我也好去见见阮少卿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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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长风京中返回南顺要将近二十日,到慈州该是在三月中下旬。

返程不似送亲时那般着急赶路,回程的时候就悠闲自在得多。加之见到李朝晖同宋嫣儿相处融洽,阮婉其实欢喜。

反正久坐车中无聊,日时又常,上次宫宴吃过邵文槿的亏之后,就趁此机会让江离教他骑马。

保不准往后还会遇到意外窘况,与其被洪水猛兽欺负,还不如自己会骑马好些。加之上次与邵文槿共乘,也觉并不似印象中那般怕人,是以对骑马也就没有那般排斥。

只是邵文槿不是遛马从她眼前掠过,顷刻将她甩在身后,阮婉知晓他定是故意的。

“你等本侯学会的!”信誓旦旦。

江离便汗颜得很,“就算侯爷学会了,怕也比不过邵将军。”

又来长他人志气,阮婉睥睨,“你胳膊肘向外拐!”

江离语塞。

阮婉又饶有所思,“你也从未向内拐过。”

江离嘴角抽了抽。

阮婉忍俊不禁,便又勾勾手指唤他过来,“如何比不过,下次让你去给他的马再喂一次巴豆……”

江离倏然脸色一沉,“这种要事,自然是赵荣承去般更稳妥些。”

阮婉就险些笑抽。

这学骑马一事,就变得有滋有味。

秦书回头看了又看,便朝邵文槿兴致开口,“不都说昭远侯怕水,怕骑马吗?眼下还学得这般起劲?”

邵文槿也随之回眸,笑意就再掩不住,兴许有人更怕自己。

不知是何缘由,恶趣也涌上心头。

……

阮婉本是小心翼翼由着江离托上马,赵荣承就在一侧稳稳牵住缰绳。阮婉胆子小,上马良久,才敢慢慢坐直身,遂而沾沾自喜。

一边自顾低头同江离说话,没注意周遭。回头唤了唤赵荣承,没人应道,才发现牵缰绳的人何时换成了邵文槿?!

你做什么!!阮婉甚是警觉,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邵文槿嘴角微微上扬,你不是要学骑马吗?我来教你。

谁要你教的!!!

作者有话要说: 出差中,存稿箱君出没,,,

☆、第四十一章 洛语青

第四十一章洛语青

谁要你教的!!

阮婉连忙护好缰绳,身体微微前倾,就差俯身将马护在怀里,一幅又怕又恼模样。

邵文槿舒眉一笑,任由她闹腾,自顾转身,牵了缰绳往前走去,丝毫没有搭理她的小动作。

“学骑马,首先是要学会同马亲近。”

言罢,回眸看她一眼,继而伸手抚了抚鬃毛,她座下战马便惬意往他手心蹭去。

阮婉低眉打量,他手中缰绳已然抛至一旁,双手皆是用上。

战马惬意如斯,微微潜着马蹄,来回踱步,马啸声也甚是亲和。

“愣着做什么,你来。”邵文槿眸含笑意。

她来?

阮婉既好奇又惧怕,再看他,一脸笃定自若,她便也缓缓伸手。

战马似是觉察到与先前不同,稍有警觉,晃了晃身子,阮婉大骇,手就随即缩了回来。

“别怕,无事的。”不想邵文槿适时开口,唇畔的澹然笑意,让她心头微舒。

“你不怕它,它便也不怕你,反而亲近。”句句都似宽慰。

“当真?”阮婉还是心惊胆颤咽了口水。

邵文槿笑而不语,阮婉再将信将疑伸手,这次战马便没有再排斥她,而是亲近蹭了蹭。

阮婉喜出望外,笑吟吟看向邵文槿,眼中的欢喜难以言喻,便似享受一般,继续顺着鬃毛摸下来。

全然将害怕一事抛诸脑后,好似,大抵有邵文槿在的时候,无甚好担心的。

身子便也坐直了些,她低头,他仰首,言笑晏晏,就似一幅绝美的画卷。

再无旁人。

……

牵着缰绳悠悠溜达半晌,她同战马慢慢熟悉,他也耐性教授。

譬如何种坐姿,力道,如何与马匹建立默契等等。

起初时候,有人聚精会神,好学得很,可越到后来,眉头便蹙得越紧。

他说得快,她近乎记不住。

“说慢些!”阮婉实在跟不上,就恼意打断。

邵文槿却悠悠一笑,眼中就仿佛别有意味,“阮少卿,从前不觉得你笨。”

言外之意,确实愚笨。

阮婉报以呲牙裂嘴,“你若原本不会,你也笨!教的人教不好,学的人便也学不好。”

惯有的牙呲必报,口舌就不落人后。

邵文槿蓦然驻足,直直回眸看她,笑得别有意味。

阮婉被他看得发怵,当下生出几分不好预感,正思忖着唤江离和赵荣承二人过来,便见邵文槿脚下一踮,继而翻身上马。

阮婉大骇,“邵……邵文槿,你做什么!”

做什么?

邵文槿狡黠一笑,应声道,“昭远侯所言甚是有理,教的人教不好,学的人便也学不好,许是亲身教授更好些?”

从她手中夺走缰绳再容易不过,三两下功夫,手到擒来。

阮婉争不过,便被他霸道挤在身前共乘。

阮婉气极,又不敢乱动弹,唯恐被他看出旁的端倪,只得扯开嗓子怒斥,“你下去,本侯不学了!”

邵文槿朗声笑得更欢,马鞭一抽,霎时马蹄飞溅。啊~惶恐的哀嚎声里,战马便直直向前冲去。

前方禁军纷纷让道,身后众人就都忍不住笑声来。

昭远侯从前在京中专横跋扈,禁军内一贯怨声载道。

加之言辞犀利,咄咄逼人,总之,禁军中大多对昭远侯此人是没有半分好印象的。

然而此次长风一行,三皇子公然挑衅,他三言两语便气得长风三皇子恼羞成怒,在禁军将士看来就实在大快人心。

犹是亲眼所见,更觉畅快淋漓,就好似平素里有人惯有的趾高气昂,也都连带顺眼了不知多少几分。

而后的宫中晚宴,虽然跟去的禁军是为只有二十余人,但有人在殿中不卑不吭,丝毫不输气势,无论风蓝图的防患于未然也好,硬生生逼得荣帝下旨训诫也罢,随行禁军简直刮目相看。

原来昭远侯除了惹是生非,竟然,还有这般靠得住的时候?

亦或是,小事从未走心,大事面前却镇定自若,游刃有余。

对他的印象就潜移默化不知好了多少。

虽然亲眼目睹的只有二十余人,但回到驿馆中,三五小聚,兴奋道来,就说的更为夸大其实,旁人都似历历在目一般。

看待昭远侯的目光就远比从前要宽厚得多。

例如近来某侯一直叫嚷着要学骑马,放到平日里众人只会觉得他游手好闲惯了,心血来潮,对他诸多睥睨,却都敢怒不敢言。但自长风京城一行后,却甚觉有趣得很。

愿意上前搭把手的也大有人在。

譬如眼下,竟连邵将军都会亲自教昭远侯骑马?

不是都说昭远侯与邵将军不和?

明明搭调得很!

是以听到某人的哀嚎声,行进队伍里便笑作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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