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弘时和身边的小太监都被眼前这血腥残忍的场面吓得的摊到在地,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直到房间内响起另一道充满惊愕的叫声,叫声来原于三福晋栋鄂氏,她也是听底下的奴才来报说小李氏出事了后才急急忙忙跑过来的。

连弘时见了这如同修罗场的画面都忍不住尿湿了裤子,就更不用说是三福晋栋鄂氏了,长长地尖叫声过后,栋鄂氏连退三步,面无血色,抖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把小李氏给,给杀了?”

宫里面死个把人实属平常,然而像小李氏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连中数刀凄惨死去的血腥场面可是不多见的。由不得,栋鄂氏不惊恐。

“回、回福晋的话。据小李氏的丫头回报说,今日最后一个来见小李氏的是、是对门的田侧福晋。”

栋鄂氏闻言心里猛然一动,田氏与小李氏可谓是仇深似海,莫非是真的是田氏把小李氏给、给———杀了?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自个跌在地上如一团烂泥的夫君,一边抖声让人进去为小李氏收敛尸体,一边带着大队人马往田氏那边去了。

田李二人的住处极近,没几分钟的功夫,栋鄂氏一行人就到了地田氏的房门前,只见这房门紧闭,院子里与没有一个伺候的丫头奴才。

“来人啊,把门给我撞开。”栋鄂氏咬着牙齿,如此说道。

很快的,田氏的房门就让人给撞开了,栋鄂氏带着人风风火火地杀了进去,于是,她再一次受到了暴击般的惊吓。田氏两条长腿在半空中来回晃荡着,脖颈被绳子勒断,人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主子,这有一封信。”田氏身边的小太监大着胆子递过来一张一看就是遗书之类的东西。果然是田氏所留,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小李氏就是她下手杀的,还提到废妃李氏之所以会疯掉,是她暗中让人在李氏每日的饭菜中下药的缘故,最后田氏还写着大仇已报,现在她要去那边找永坤去了云云。

“糊涂啊!”栋鄂氏死死攥着信纸,整个人泪流满面,田氏是她带进府中的,两人平日里的关系自然很是不错。栋鄂氏说的糊涂自然指的是田氏杀了小李氏的行为。自隆科多倒台后,那小李氏已然成了枚弃子罢了,还不是想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她,为了这么个烂人而赔上自己的一条命,不值得啊!

第198章 委屈

若说最近这后宫之中有什么消息最为劲爆,那么当属温嫔怀孕之事,她乃新进宫嫔然而却硬是在百花之中拔得头筹,众人心中虽然又嫉又恨,然而,温嫔有孕的事实依然让众人,特别是那些进宫不久的宫嫔们看到了希望,今日是她,说不定来日就是我了,况且此事对那位的打击应该更大吧,就在众人暗地里神思遐想个没完没了时,这宫里面的风向却又变了。

先是太医院传来温嫔龙胎不稳的消息,皇帝立刻就下了旨意,让其闭宫休养,任何人无旨不得探望。后是,皇后乌拉那拉氏凤印被移,交给皇贵妃年氏保管,这一个接一个的消息,炸的后宫诸嫔是头脑发晕,完全不知道这里面究竟耍着什么门道,正晕着时呢,三阿哥那边竟又出事了。

他的侧福晋田氏把三阿哥的爱妾那个小李氏,给生生捅死了,听说那小李氏的鲜血都完全流干了,而她自己也吊了脖子,悬梁自尽了。听说三阿哥目睹惨景后,大受刺激,如今已是一病不起。如此诸多劲爆的消息接连传出,可是成了后宫诸人这段时间的广阔谈资。

什么永坤阿哥是小李氏害死,所以田氏才会亲手杀了小李氏为儿报仇。什么小李氏的屋中晚上会有异响传来是因为她惨死后阴魂不散的原因,种种流言越传越离谱,越传越玄幻,最后更有田、李二人双双化为女鬼纠缠三阿哥不去的版本,事情到了最后还是皇贵妃娘娘下旨申训三福晋栋鄂氏持家不利,而后又抓了几个喜欢传闲话的低等宫嫔,狠狠惩治了一番,这才生生遏制了谣言的传播。

不过消息这种东西即使封锁的再严密,然而,在有心人的眼里,多少还是能察觉出一丝半丝的蛛丝马迹,譬如说,此时跪在年若兰身前的宋氏。

她虽是跪着,但神情间却并无多少恐惧之感,反而十分平静地说道:“皇贵妃娘娘所猜不错,臣妾的确是早就察觉到了三阿哥与温氏的事情。”

年若兰一听这话,双瞳中的光满瞬间便冷了下来。

“温泉山上的事情,你从中插手了?”

“臣妾不知娘娘所谓何事。”宋氏垂下眸子十分平静地说道。年若兰在她那日渐苍老的脸上缓缓划动着视线,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后,方才传出年若兰淡淡地说道:“罢了,既然你说自己不知道,那本宫便再相信你一次,记着,这是最后一次。”

宋氏叩了一下首,再抬头时,神色却带上了几分坚定:“谢皇贵妃娘娘的信任,请您相信,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臣妾从未有过害您之心。”

年若兰闭了下眼睛,摇手道:“本宫有些累了,你退下吧!”

“是!”

直到宋氏退下后,一直站在年若兰身侧的司棋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真的相信这宋氏?”

“事已至此,相不相信,又有什么重要的。”年若兰摇了摇头,她心里自然是不信宋氏没有在其中插手的,在温泉山上时她与宋氏的住处极近,听伺候的丫头说,当晚她与胤禛离开后,宋氏还曾过来看望过弘赐,她心思素来细腻,想来也是察觉出了什么。

“她顶多也不过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倒算不得主谋。”有一句话年若兰没说,宋氏的身体日渐衰败,太医已经说了,怕是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年若兰总归也不想再她这最后一段的时间里让其再牵扯进这种麻烦事中去。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时呢,外面就传来内侍的通传声,说是四阿哥到了,果然片刻之后,弘煦便出现在了年若兰的面前。

“儿子给额娘请安。”

“起来吧!”年若兰笑着招了招手,示意弘煦座到自己跟前来:“这是打哪过来的?怎么身上闻着有股中药味?”

“哦!儿子刚刚去探望三哥了,大概是在他那里沾染到的。”

年若兰闻言脸上笑着的表情微微收敛了一下,皱眉道:“你三哥看着如何?”

弘煦便道:“已是卧床不起,额娘,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子看三哥似乎并不止是受到了惊吓的关系。”

年若兰知道弘煦一向心有成算,想了想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就是这样,三阿哥做出如此无形无状之事,你皇阿玛自然是大动肝火。”弘煦听闻这段秘事后也是被吓了一跳,他再怎么琢磨也没琢磨到三阿哥与后宫嫔妃身上去,是以此时猛然听闻,也是面色大变。

“如此说来,三哥的确是太不该了。”弘煦对母亲道:“皇阿玛一定因此事极为伤心,额娘也该多多开导安慰他才是。”

“这点本宫自然知道。”年若兰点头道。

弘时病重卧床不起,然而皇上却无一丝半语的关心慰问,众人都是有眼睛的,又哪里看不出三阿哥的【失宠】之势,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是以三阿哥门前立刻变得冷清极了,宫门也整日整日的紧闭着。

弘时此时身上有伤,心里却更是被恐惧、担忧、等等许许多多地负面情绪包围着,田氏留下的那封遗书清楚的写明了她之所以杀了小李氏就是为了替儿报仇,然而,田氏除了深恨李氏与小李氏外,对于薄情寡义的弘时又如何不恨?她之所以会用这样残暴的方式结束这一切,未尝没有对弘时的报复之嫌。而弘时也确实被田氏如此血腥的行为完全吓破了胆子。

他身上本来就有鞭伤又猛然受到剧烈的惊吓,如何不会病倒,而除了上述的理由外,弘时心里面还有着其他不可言说的惊恐之忧。自己已然是完全开罪了皇阿玛,作为对储位一直有所希冀的皇子,弘时知道自此事之后,自己算是彻底完了,皇阿玛以后又会如何待他?

种种惊恐烦忧的情绪郁结在心,不得发泄,弘时在病重之时脾气却一日比一日败坏了起来,便是前来服侍他的栋鄂氏,都受了三阿哥不少的谩骂。再一次摔碎了她手里捧着的药碗,弘时整个人趴在床上,赤红着双眼,苍白着脸色,用着干哑地声音指着栋鄂氏嘶吼道:“贱人,竟敢拿这样烫嘴的汤药来喂爷,你是不是看爷失了皇阿玛的宠爱,就来遭贱爷!”

三福晋被扬翻的药液撒了一裙摆,然而从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恼怒,反而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自从她阿玛被免了尚书一职后,弘时待她就不再像当年刚成亲时般的尊重了。

“爷息怒,妾身绝无此意”栋鄂氏跪在地上,不咸不淡地说道:“若爷嫌弃妾身笨手笨脚,妾身这就换人来伺候爷。”

“你是爷的福晋,爷就要你来伺候!”弘时的眼睛里冒着红血丝,看着栋鄂氏的目光充满了发泄似的愤怒:“滚下去,重新熬药!”若不是当年她把田氏那个毒妇引进府内,何至于发生此等祸事?不得不说,弘时在自我解压,找替罪羊这件事情上倒还是十分得心应手的。

栋鄂氏此时也已然是对自家丈夫完全心寒齿冷了,她是劝也劝了,说也说了,该用的方法也都用了,栋鄂氏自认为已经尽了一个妻子应尽的所有义务,然而弘时就是这么冥顽不灵,如今好了,终于撞到南墙了,可是却也晚了,落到这个下场又能怨得了谁——-

不愿意在看他,栋鄂氏淡淡了应了声是,站起身就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却在门口处撞见了弘时的贴身小太监。

“站住,出什么事了,怎地走的这样急?”

“奴才该死。”那小太监跪在地上,赶紧答道:“回福晋的话,廉亲王来看望咱们三爷了!”栋鄂氏微微一愣,不过也没多少什么,抬抬手,让那小太监进去禀告去了,而她自己却带着满腹心思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

前面已经说过,这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最难,对于弘时来说,能够在这个时候亲自过来看望自己的胤禩,着实让他的心底升起了一种雪中送炭般温暖的感觉,更何况,对方还言辞真切,眼含关心,句句都是能够暖人心肺的话语。若是皇阿玛能有八叔对我一半的体贴关心,那就是叫我即刻死去,也是心甘情愿的啊!情不自禁的弘时眼眶坠泪,如此想到。

廉亲王胤禩着实是个极会体察别人心绪的家伙,此时他既不问弘时身上那明显的伤势是怎么来的,也绝口不提三阿哥后宅发生的那些个烂事。他只是如沐春风般的说了许多安慰鼓励之语,而这些恰恰是现在的弘时最愿意听到的。

情不自禁地,弘时开始向胤禩诉说起了自己的【委屈】

第199章 李氏之死

当然,他和温氏通奸的事情,弘时是不会说的,但这也不耽搁他向胤禩诉恨着其他的事情吧!“皇阿玛心里只有老四、老五他们根本就没有我……我额娘跟了他那么多年了,皇阿玛竟狠心至此,把额娘打入冷宫,让额娘变成如今这种疯疯癫癫的样子……八叔,侄儿心里不平啊,皇阿玛一个劲儿的抬举年家,却对我百般打压以至于朝堂上连一个替我说话的都没有……八叔,我心里委屈啊!”

“三阿哥何须如此。”胤禩露出一脸心疼地表情,轻声劝说道:“你是皇上的长子,皇上心里自然是更为看中你的!”

“我把八叔看作长辈亲人,八叔也不必再我面前单只说些哄慰之言,自小到大,皇阿玛就不喜欢我,无论我做了什么事情,在他眼里永远都是比不上老四的。”弘时趴在床上,满脸泪水,双眼之中却泛起一股股深刻的恨意:“皇阿玛偏心至此,薄待我至此,时心中实是难平。”

“唉!你的感受八叔何尝不知。当年你皇考在时……”胤禩脸色晦暗,露出欲言又止地表情:“罢了,罢了,总归是时也命也啊!”

“八叔认命,弘时却并不想认命。”弘时紧紧攥着拳头,双目中却划过一抹疯狂的光芒,事到如今,他也算看明白了,在胤禛心底跟本就没有自己这个所谓长子的存在,指望着讨好他来顺利继承皇位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对方已经厌恶自己深到了这种地步,弘时在心中反而升起了一股鱼死网破的冲动。

“哦?那你想怎么做?”胤禩眉头微微一动,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发生任何一丝的变化。

“具体的,侄儿还没有想好,但总亏不能坐以待毙。”弘时抬起头颅,脸上露出狰狞地表情,一字一字地说道:“还请八叔助侄儿一臂之力。”

胤禩定定的看着他,良久之后,唇畔旁掀起一抹淡笑:“万岁的几个皇子中,只有你宅心仁厚,愿意与我们这几个叔叔亲近,八叔不帮你还能帮谁?”

弘时闻言双眼骤然一亮,急切地说道:“多谢八叔,若有朝一日……侄儿定不会薄待八叔。”胤禩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一种长辈看着优秀晚辈般的鼓励与欣赏,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栋鄂氏是在大约两刻中左右后回来的。

她回来的时候,胤禩已经离去。

弘时因为得了胤禩的【承诺】心情总算没有那么糟糕了,这么多天了,终于见着点笑模样。

“八皇叔来找爷,是有什么事吗?”一边喂着汤要,栋鄂氏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无事,八皇叔听说我病了,特来探望罢了。”弘时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情不自禁地恨声道:“还是八皇叔够仁义,不像那些个捧高踩低的墙头草,平日里赶都赶不走的往爷跟前凑着,如今见爷失了圣心便一个个的都成了鹌鹑,什么东西!”

“妾身知道爷心里的怨气。”栋鄂氏皱着眉头,看着弘时道:“只是还望爷听我一言,当年八叔可也是参与了夺嫡之争的,与万岁爷的关系可不像是十三叔那样,您最好还是与他远着些,万万不要再这种紧要关头再惹的皇上……”

“闭嘴!”栋鄂氏话语未落,便被弘时粗暴地打断:“妇人之见,你知道个屁。八叔乃是堂堂廉亲王,在朝堂上素有威信,如今我母族、妻族、皆不中用,再不赶紧自己筹谋筹断,难道就眼睁睁地等着俯首就戮吗?”

八皇叔是廉亲王,可你阿玛那是当今万岁啊!

栋鄂氏脸上出现焦急地表情,就在她张了张嘴还要说些什么时,弘时就药碗一摔,嘴巴一抹,吊起眼睛瞪了她一眼,而后略带犹豫地问道:“爷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爷现在都这样了,居然还有心思怜香惜玉。”一瞬间,栋鄂氏那还想要再劝些什么的心情全都没有了,脸上又恢复到了漠然的表情:“皇上已经下了旨意,温氏那里等于是处在封宫的状态中,是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的……况且……爷,别嫌妾身说话不中听,您还是别在想着她了,省的到时候再心疼!”

这个到时候指的自然是温氏毙命之时。

弘时闻言脸色自是大变,然而栋鄂氏已是不愿在这里继续看着他了,身子一俯,说了声妾身告退,便带着人施施然地走了,徒留下眉眼阴沉,咬牙切齿的弘时。

“福晋,小中子回来了,您交代的差事已是办妥了。”

栋鄂氏闻言淡淡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把田妹妹的骨灰埋在永坤的坟墓里,他们母子也算是团员了。”

田氏死后,弘时就下了命令,不让入葬要把人拖到乱葬岗去喂野狗,最后还是栋鄂氏看不下去眼这才偷偷地让底下的奴才把田氏的尸首烧做骨灰,装进金塔中,再悄悄地放进永坤的墓穴中,“三爷那边你让人多留意一些,特别是关于廉亲王的,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先向我报告。”

“福晋放心,奴才晓得的!”

“唉!你说咱们家爷怎么就不能消停一些,非要这么一波波的折腾呢?”正午阳光正好,散在积雪上,让整个院子都显的亮晶晶地,然而对于栋鄂氏而言却感受不到任何属于阳刚的温暖,她只觉得无比的寒冷,这种寒冷是打从心底升起的,窒息般的,让人看不到任何希望般的冷。

“爷只是年轻气盛罢了,再说,这父子哪有隔夜仇,纵是万岁爷一时恼了咱们家爷,但到底亲生父子呢,过个十天半月的也就好了!”傻子,对这天家来说又哪里有什么割舍不下的父子亲情,当年,康熙爷那样宠爱皇太子,最后怎么样了,还不是说废就给废了。

“但愿爷不要再继续做出惹恼皇上的事情了,否则的话……”否则就他们这点子父子亲情,可是不知道还能撑上几回。不过令人惋惜的是,显然弘时完全没有听从自己媳妇意见的意思,自那日过后,他与胤禩的联系开始密切了起来,当然这些都是暗地里进行的,然而因为胤禩极会笼络人心的缘故,自觉已经陷入孤立无援境界的弘时立刻就把他视做了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悄然走过,转眼间便出了正月。皇后闭宫养病,年若兰这个皇贵妃便成了后宫中名副其实的【老大】,当然,她也因为这样变得更加繁忙了。

“紫罗纱十匹,冰丝绢十匹,金丝葛麻布二十匹,祥纹锦段十色各十匹……”司棋手捧着账册,站在自家主子身边清晰而明确的报着账。

一刻钟后,报账完毕,年若兰点点头,淡声道:“还是按照去年的份额给各宫分去,嗯,新进嫔妃的的衣裳颜色要鲜艳一些,还有阿哥和几位公主那边都挑着最上好的送过去。”

“是,奴婢都记下了。”

“嗯!”年若兰点头,而后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寻问道:“对了,温氏那里怎么样了?还在寻死觅活吗?”

“她要是想死早就死了,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主子一让人给温氏传话,说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有个万一,立刻就让其送命。那温氏知道后立即就老实了下来,再也不闹腾了……不过主子,皇上那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事总不能就这么拖着吧?”

“皇上那里自有其决断。”年若兰叹了口气,如此说道。

别人不知,她自己却是知道的,这一次,三阿哥是真的伤了胤禛的心了,弘时写给温氏的那些秘信,年若兰也扫过几眼,其中除了缠绵悱恻的求爱诗外也不乏一些狂妄忤逆之言,大有胤禛已垂垂老矣,而温氏却青春正好,是以二者极不般配的言论。年若兰是不知道这个弘时脑袋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胤禛看完那些信后,居然没当场提刀砍人,最后也不过只是抽了区区五十马鞭,跪了一夜的祠堂,从这一点上来看,胤禛对弘时虽失望至极,但总体来说还是要保住他这个儿子的。

就在年若兰沉思的空当,陈满突然掀开猩红色的牡丹花门帘,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见了年若兰立即单膝跪地,打千道:“奴才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奴才有一消息要禀告娘娘。”

年若兰回过神来,皱眉道:“什么消息。”

“废妃李氏殁了。”

年若兰一愣:“她、她是怎么殁的?”

“那李氏被皇上打入冷宫后,便得了疯病,一日比一日严重,今儿早晨就又发疯了一回,一边哈哈大笑叫着什么本宫是皇后,本宫的儿子是太子之类的话,一边在冷宫里四处乱跑着,终于不小心跌在了地上,脑袋直接撞在石头上,当时人就不行了。”

第200章 日常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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