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夏听得一清二楚,或许是因为头一次在男人嘴里听到这么长的情话,所以恍惚了片刻。
她反应过来以后,把男人从地上拉了起来,笑了:“证都领了,人都是你的了,你说我愿不愿意?”
陆河撞上她挪揄的眼神,忍不住掀唇荡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他垂眸,把戒指带进了女人的无名指,尺寸大小刚刚好。
冬夏张开手掌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光线昏暗,戒指透着熠熠闪亮的光泽,没有过多夸张的钻石和繁琐的设计,十分的低调简单,很符合男人的品味。
她接过绒盒,取出里面的另外一只男士戒指,缓缓的戴进了男人的无名指,男人的手指不比女人柔软,有些粗粝温厚。
她抬眼看他,有些好奇:“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尺寸?”
陆河勾了勾唇,俯身,贴着她的耳畔,声音低哑蛊惑:“每天晚上都在琢磨。”
冬夏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他们同居的这段时间,男人每天晚上都喜欢握着她的手把玩,该不会是在估量尺寸吧?
只是,估量尺寸就估量尺寸,为什么要把话说的这么露骨呢?
女人的面颊拂过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陆河将她羞赧的模样捕捉在了眼底,牵着她的手,俯身轻啄了一下她的额头。
*
警局,审讯室。
江漠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份档案和一杯咖啡,他已经有所预感,这次的案件会是一场持久战了。
傅希林不算什么角色,主要还是傅贺远这号人物不好对付,以及他的律师团队,听说个个都是律师界有名的精英人才,怕是也不含糊。
他刚刚坐下来,对面的女人就有些激动的开口了:“警官,我是被人利用陷害了!”
江漠翻开档案的手微微顿了顿,他抬眼,犀利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薄唇微启:“傅小姐指的是许某被杀一案,还是诬蔑侵犯许小姐的事情?”
傅希林面容僵了两秒,她的脑海里不断的闪过刚刚律师教她说的话。
她看了一眼四周封闭的审讯室,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认真的解释:“我承认,照片的事情是我干的,但我也是被人利用了,有人给我打了匿名的电话,这个方法是她教给我的,她才是幕后的指使,我只是被利用的帮凶而已。”
“傅小姐。”
江漠能察觉出来女人在故意的转移话题拖延时间,他的手指敲着桌面,不紧不慢的提醒她:“照片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你可以把这些话留着晚点告诉对方的律师,然后,需要我重复一遍,我刚刚的问题吗?”
傅希林沉默没有说话。
江漠敲着桌子的手指停顿,他嗓音冷漠的逼问:“为什么要杀害许赵承?”
话音落下,女人明显是一副受了惊的模样。
她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之前不是已经调查过了吗?也证实了我与这起案子无关了为什么还要找我?”
江漠轻轻一笑:“证实?你从哪儿得到了证实?”
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角色。
上次离开警局之后,傅希林就曾调查过他的背景,真的完全没有想到,他是桐城名门江家的小少爷。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她原本还以为这个男人不过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小警察罢了。
也是难怪了他敢忤逆上司的指令,偏偏要跟傅家作对。
傅希林没有说话,眸子笔直的盯着男人,打算这样耗着他的耐心。
江漠也不急,他抿了一口手旁的咖啡,从档案里面抽出了一张照片,摆在了女人的面前。
傅希林垂眸看了一眼,眼底微微缩了缩。
到底是从小被人捧在掌心里的小公主,虽然已经在很努力的装镇定了,但是小小的细节还是出卖了她。
江漠隐隐勾了勾唇:“张晓龙,应该很熟悉吧?”
傅希林别开了视线,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握紧,继续装傻:“我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也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为什么他会指认你是幕后的主使?”
“他胡说,他根本就是想要找一个替罪羔羊,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傅小姐,你说你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可是为什么,张晓龙手里会有和你通话的录音文件?”
话音落下,傅希林蓦地一怔,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男人,见他从档案袋里又拿出了一个u盘,呼吸徒然一滞。
江漠靠着椅背,慢条斯理的说:“张晓龙已经全部交代了,他担心和你们这种富家小姐做交易,很容易被翻脸不认账,或者是遭到威胁赶尽杀绝,所以每一次和你的通话,都有录音下来,以防万一。”
傅希林面色煞白,脑海里面律师教的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现在全部变得十分凌乱。
她浑身颤抖,指甲抠着掌心,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
虽然她不懂得法律的常识,但是她明白,单是这一份拷贝的录音文件,她就根本逃不了牢狱之灾了。
她如同一具木偶,眼神空洞迷惘,自喃:“我要见我的律师,让我见我的律师。”
江漠看了一眼还在垂死挣扎的女人,已经站起身,收拾了下桌上的文件档案,就离开了审讯室。
他吩咐给看守在门外的警员,把傅希林拘留起来以后就离开了。
外面的夜色已经十分深沉,江漠处理完后续的事情,跟值班的警员打了声招呼以后,就下班了。
他刚刚走出警局门口,就看到了门外面停放着一辆粉色重型机车,外观有酷炫的喷漆,还有卡通的贴膜,手柄上挂着一串串的流苏,整体看起来,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