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门户出现,宁夜也乐了。
这个顾风轩果然是熟悉绝云岭的老人。
如此也好,到也省了自己的手脚。
眼看再无人过来,宁夜先通知云绝门的人过来,然后起身往极道宫而去,到了极道壁前,并不急于叩门,而是先检验一番,略有所悟:“原来如此,这路不是极道宫保留下来的,而是后人另外封存的。有意思……”
一处秘地能够万载保存,要么是特别强大,无人可破,这样的秘地,以宁夜的实力就算有昆仑镜也不用想。
要么就是另有隐情,比如现在这样,后人加前人,各施手段。
宁夜觉得自己很幸运,至少他遇到的是一个阴谋环境下的秘地。
宁夜不怕阴谋,只怕强大,前者至少手段可以解决,后者就只能靠实力。
这刻既知如此,也便开开心心叩开门户。
进入宫中,看到这是一条狭长走廊。
刚一进入,宁夜就有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炼妖塔残片!
果然,它就在这附近。
没有急着进入,宁夜小心感知着周边一切,一面破禁前行,一面又顺手在通道附近布下自己的禁制。
这条路因为是后人施加的禁制,所以基本保留完好,只是在宁夜眼中,却统统不过如此——机关禁制可是他的主业。
这刻一路走来,轻松破解。
眼看着快到尽头,眼前已是一片空旷。
心中的联系感已是越发强大。
就在这时,前方响起说话声。
宁夜停下脚步,运转昆仑镜,已看到顾风轩正带着他的手下站在一处大厅中。
那大厅对面是一只形状诡异的妖兽,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肉球,没有眼睛,只有一张血盆大口,下半身却是一根奇长的透明管子,整个困在一根柱子上,通往后方。
在管子的尽头,一个个圆形的蛋正从管子里出来,一些妖兽从蛋中孵化,聚集到那妖兽的身边,形成拱卫之势。
原来是这样?
宁夜一下明白那些妖兽的来历,感情都是这个家伙生下来的。
顾风轩此刻就站在那巨大妖兽的身前,郎声道:“虫母,最近可好。”
那妖兽发出低沉人声:“岭上又来了些陌生人,是你找来的?”
顾风轩笑道:“不是,不过看起来也不是巧合,更象是有人有意引导他们过来。”
那妖兽哼了一声:“你到是坦诚。既如此,你又过来作甚?”
顾风轩道:“我有种感觉,这次的事恐怕不会小。虫母,或许你的苦日子就要终结了。”
“那也与你无关!”
顾风轩摇头:“虫母还是不肯信我。不过虫母,自由是终结,死亡也是终结。若无人在旁周旋,只怕虫母的苦难终结,不是以你所期待的方式呢。”
“吼!”
那虫母已发出低沉闷吼,身前所有妖兽做出战斗姿态:“你在威胁我?”
“只是在说实话。虫母,我给你个忠告。只要你肯把秘钥交给我,有我在,至少可以保你不死。”
“闭嘴!”虫母吼道:“秘钥就在我的身体里,有本事,你就跳进我的嘴里来拿!”
顾风轩轻轻摇头:“冥顽不灵!这些年来,要不是我一直在帮你,只怕你早就被人发现,炼化了成为别人的修行资源了。”
虫母嘿然:“也得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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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么。
宁夜心中已然有些明白。
这虫母的本体,应该是一种类似蜂后蚁后的妖兽存在,只是不知被何人炼化了囚禁于此地,成为守护极道宫的守护之兽。
至于那个秘钥是什么,宁夜暂时还不得而知,不过这种手段却让他有种依稀相识的感觉。
想了一会儿,宁夜突然想起一个门派,最擅长炼化妖兽。
这个门派就叫炼妖门,据说当年炼妖塔的核心构想就是他们提出的,后来被天机门灭了后,其仙法、经典以及资源都归了天机门,也就有了炼妖塔。
而这支门派有些后人没有死,好像就是加入了极道宫。
所以炼妖塔残片不是无意中和极道宫结合,而是被炼妖门的人刻意炼化的?宁夜脑海中突然泛起这个念头。
不对!
极道宫是在和天机门战斗的时候陨落的,这种情况下,炼化一块碎片和极道宫绑定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宁夜立刻否定了这一推测。
虫母,碎片,极道宫,秘钥……
宁夜大脑飞快转动,就连昆仑镜都开始推演起来,寻找这中间的一丝联系。
这一次他是真正意义用起了昆仑镜的推演之能,不再是探寻那些已知的秘密,而是推演未知,为此不惜消耗他积攒多年的昆仑镜能量。
渐渐的,一条模糊的线索在眼前呈现。
原来是这样!
宁夜眼中生辉,已现出兴奋光彩。
若真是如此,那此行当可大获全功!
不过这还需要一些证明。
宁夜后退几步,已开始寻找起来。
这次有目的的寻找,宁夜很快就找到了线索。
那是一盏灯。
一盏已经熄灭的长明灯,在上古时期,也算是一件宝物,如今却已消亡,孤零零的悬在墙壁上,无人理会。
但是看着那灯上曾经的符文禁制,宁夜却按捺不住的兴奋着。
“烟华神禁……果然是烟华神禁!”
这是一种上古禁制,本质是一门强大幻术,尽管已在岁月下消磨,但是禁制本身的纹路依然存在。若不是熟悉机关禁制之人,又提前有了心理准备,还真不易察觉。
宁夜上前抚摸墙壁,摸了片刻,找到一处小小凸起,用力按了按,却按不动。
可惜,禁制已毁,无法开启。
不过这却是难不到宁夜。
一道气劲如刀锋般沿着墙壁缝隙刺入,心神随着延伸过去。
果然,后面有暗道!
不过墙壁很重,无法推移,而且就算推开也必然有大动静。
就在这时,顾风轩也察觉到什么,猛然转向后方:“那边好像有动静。半城,过去看看。”
无足男子推着轮椅向后方而来。
他很小心,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显然已做好了准备。
然谨慎者往往也失之于慎。
听着远处的轮椅声缓缓靠近,宁夜心一横,手中气刀下划,将裂缝又开大一些。
一缕光线沿着缝隙射入墙壁后方。
下一刻宁夜身形一闪,已消失无踪。
看看空空的走道,半城回道:“城主,无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