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肢断臂,七窍流血的各种尸体,挂满城头,那森罗地狱般的景象,令炎坤山都感到触目惊心。
他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被点爆了,一声充斥着灵气的狂啸,层层递进,传进了神拳城里。
一些刚搬运完尸体,准备走下城墙,进城躲避的低阶猫人和兔人当即口鼻流血,头脑震荡,几欲晕厥。
“我在这,吵什么!”
忽然,刘伟平淡而有力的声音也在这寂静的也里响了起来。
两股音浪碰撞,中和,城里的猫人与兔人瞬间缓了过来,互相搀扶着继续往防御工事里走去。
“出来一战!”炎坤山再次喊话。
这一次,他就没有搞什么小动作了,毕竟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正合我意。”
刘伟咧嘴一笑,一跃站上了墙头,天人境的气势爆发开来,宛如一尊天神守护在南天门一般,庄严至极。
他本就没想过要放炎坤山进城,两个天人境界的强者在城池里交战,无疑会对神拳城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他绝对不会让炎坤山踏入城池半步!
“好可怕的气势!”
“他……他怎么会这么快踏入天人境界?!”
炎坤山后方远征军队,在这一刹那突然难以自制的停了下来,完全被刘伟这可怕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他们甚至觉得,刘伟给他们的压迫感,似乎并不比他们的统帅弱多少,可能还要更强!
“果然不出我所料,但不过是天人境一重而已,还差得远呢。”
炎坤山却是没有像无知的士兵那般大惊小怪,身上炽焰完全爆发开来,天人境三重的威压显露无疑。
这一刻,连天上的黑云都在颤抖,仿若要被炎坤山身上的火焰给融化了一般。
“将士们,给我攻城!”
炎坤山大手一挥,怒声喝道。
“杀啊!”
“冲!夺下神拳城!”
方才受惊,稍显颓势的军队,顿时又受到了鼓舞,带着一往无前气势,朝着神拳城冲了过去。
炎坤山自己,也已经和刘伟战在了一起。
两人都没有使用武器,选择了最粗暴,最狂野的贴身肉搏方式,开始死战的序曲。
出乎意料的是,修炼了神武初级体术的刘伟,竟然在肉身的抗衡上,并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
炎坤山的身体,也十分强横。
那一团团隐藏在铠甲下的强健肌肉,简直就像是经过反复锤打,淬炼的精钢一样,坚硬刚强。
“开天!”
率先动用战技的,是刘伟。
虽然再战上几百回合,他一定能够利用强悍的身体,将炎坤山击溃,但是他拖延不起。
远征军的部队已经冲到了城下,开始了攻城。
他必须要在城门被攻破之前,解决战斗。
“呃……喝!”
炎坤山一个避之不及,只能勉强曲臂格挡,倒飞了十几步,才堪堪挡住刘伟的猛攻。
但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双臂的血肉,竟然被这一拳,打得宛如肉酱一般,不断的从他的臂骨上流下。
不过,作为战场老将,炎坤山也是个狠人,直接用自身的火焰将血肉烧焦,止住了血肉溶化的趋势。
紧接着,他面不改色的再度向刘伟冲了上去,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根流溢着岩浆之色的金色长棍。
轰!
炎坤山挥舞着长棍,还未接近刘伟,便一棍砸了下去。
眼见他与刘伟的距离尚远,这一棍是绝无可能砸到了,一股龙卷般的火焰却猛然从长棍中冲了出来,翻滚交缠在了长棍之上。
长棍的长度与粗细,顿时放大了五倍不止,完全将刘伟笼罩在了棍棒之下。
“死!”
炎坤山厉声一喝,这一击,他势在必得!
熔岩精金,是他从炎阳帝国南部荒野最活跃的火山中,深入三百米岩浆流才找到的锻造材料。
这种神秘的材料。
刚,却不折。
柔,却不软。
最终在炎阳帝国的名匠手中,成就了一根刚柔兼备的绝世神兵,名为地火之怒。
地火之怒,能够将火属性灵气增幅三倍有余,在使用过程中极其容易暴走,很难掌控。
一般情况下,炎坤山不会将它拿出来使用,都是用火纹铜棍替代。
但是,只要地火之怒一出,便是无坚不摧,所向无敌!
无极剑域!
感受到地火之怒的恐怖能量,刘伟也不敢怠慢,立刻用出目前自己最强的招式,挡在自己的身前。
当当当……
然而,无极剑意竟不能阻挡地火之怒分毫,刚刚出现,千余道剑意就分崩离析,碎裂消散。
“噗……”
为了防止无极剑域彻底被破,刘伟不得不强行变招,吐出一口鲜血的同时,大喝道:“还不出来助我!”
“他有帮手?”
刘伟对面的炎坤山闻言,登时警惕的向四周看去,却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动。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手中的地火之怒,遇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竟然不能再寸进分毫。
紧接着。
嘭!
恐怖的碰撞,声威巨大。
地火之怒的前半部分,应声飞天而起,旋转着斜插进了远征军的大部队中。
“啊啊啊……”
在一片哀嚎声中,漫天的火焰,瞬间吞没了上千士卒,将其烧成了灰飞,连渣滓都没能剩下。
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是被自己的统帅误伤,这样的后果,不得不说有些滑稽和讽刺。
但炎坤山却并没有对部下的死而感到愧疚。
此时此刻,他完全沉浸在了地火之怒被从中折断的惊异之中。
无坚不摧的地火之怒居然被挡住了!怎么可能?
他难以置信的朝着下方看去,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比地火之怒还要坚韧。
可还没等他看见刘伟手中究竟拿着什么东西,却迎面遭遇了两股凝如实质的罡风之刃。
嗖!
炎坤山连忙躲避,慌乱之中,勉强躲过了一道罡风,但是另一道罡风却准确无比的割开了他的脖颈,削掉了他脖颈上近二分之一的血肉。
颈动脉破裂,鲜血如喷泉般从炎坤山的伤口处高高喷起。
如此可怖,几乎掉了脑袋的伤口,饶是狠如炎坤山,也不可能用烧灼的方式止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