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厉泽川无奈扶额,坑爹儿子能不能给他留点时间?!
倪初夏望着这一家三口,唇角略微上扬,悲伤从眼底一闪而过。
看到这样的一幕,难免会想到张先生和李大姐一家,小彬的年纪和厉亦航相仿,也是属于活泼开朗的类型。
厉泽阳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些许担忧。
她表面看上去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情感很细腻,让她一下忘记那对夫妻的离世,是不可能,只能交给时间。
与男人四目相对,她率先弯下眼睛,轻声说:“我没事,真的。”
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们在海岛又留了一天,在那一天里,她已经把自己的眼泪落完,情感发泄完。
既然回来,就不会再想那么多。
逝者已矣,生者能做的,是向前看。
她感谢李姐救了她,才能让她重新见到亲人和朋友,才能和厉泽阳继续在一起,只希望小彬愿意来她的家,让她有机会报恩。
厉家除了裴炎知道情况,其余人并不知道,所以在晚饭期间,难免会问到蜜月的情况,倪初夏也都一一回答,并没有异样。
“我嫁给这个老头子,别说蜜月了,开车带我去兜风都没有过。”厉奶奶感慨,叙说他们那一辈的爱情。
厉建国被她说的脸上无光,清嗓说:“谁说没度过蜜月,当初你在国外从事外交活动,我不是去看你了吗?”
“哼,这事你也好意思提?”
厉奶奶无奈摇头,对着两位孙媳妇说:“你爷爷那会儿刚参加完训练,灰头土脸的跑到大使馆来,害得以为是战争打响了,从各地调来军队,闹出大乌龙,最后连累我也被遣送回国。”
此话一出,厉建国老脸一红,支吾说道:“那、那时候不是想你吗,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两对小辈夫妻相视一笑,被两位老人细水长流的感情所动容。
厉亦航眨巴眼睛,望了望自己的爹地和曼曼姐姐,又瞅了瞅小叔和小婶婶,最后盯着倪初夏问:“沙滩是不是都穿比基尼,小婶婶你穿了吗?”
小家伙话一出,饭桌上一片安静。
“你小叔老古板,不给我穿。”
倪初夏摇头,没顾忌开口,“你知道什么是比基尼吗?”
下屁孩不得了,问得问题很有深度啊。
厉亦航哼了哼,“我当然知道,就是小内内啊,爹地还给曼曼姐姐买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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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你不会看上她了吧【二更】
“咳咳……”
岑曼曼呛到,咳嗽着。
厉泽川脸面挂不住,提高音量喊了他的名字,示意他闭嘴。
两位老人互相对视一眼倒没说什么,很刻意的讨论这几天的天气。
气氛变得微妙,被小家伙连带出卖的两位大人,脸面有点挂不住。
毕竟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当着家人的面提及,皮再厚也会不好意思,何况像岑曼曼这种动不动就脸红的,就更不用说了。
倪初夏眼珠转动,捂嘴笑起来。
原来大哥是这样的大哥啊,别看是衣冠楚楚的商界精英,花花肠子也挺多啊。
厉泽阳倒是没笑,只是将视线落在厉泽川身上,说:“大哥,儿子教的好啊。”
“才不是爹地教的,我自学成才!”厉亦航挺直腰板,眉毛得意地扬起来。
倪初夏笑看他,“不错,还学会用成语了。”
家有这样的小宝贝,也不会缺乐趣。
平常无聊让他说两句话,保准就能把人逗乐,明明就是小屁孩,装老成倒是像模像样。
一顿饭下来,趣味横生。
饭后,两位老人出了后院,在家属楼遛弯散步,把客厅让给小辈。
厉泽川用手钳住厉亦航,让他乖乖坐好,看电视。
倪初夏和岑曼曼多日不见,有很多话要说,碍于两个男人在,倒是没放开。
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说是去前院转转。
两兄弟自然知道她们有话要说,只让注意安全,也没说什么。
“听爷爷说四月份要集训一个月,快了啊。”
现在是三月中旬,也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厉泽阳点头,“嗯,忙军演的事。”
既然已经打算抛开那边,自然是要重新开始。
在部队混了这么多年,要让他退伍离开,还真不知道该干什么,总不能真开餐厅吧?
厉泽川从口袋掏出烟,自顾自点燃抽起来,“准备要孩子了?”
“准备中。”
厉泽阳简短回答,伸手拿出烟,含在嘴里,动作倒是娴熟。
厉泽川眸光略微一亮,笑着说:“在备孕期间还把戒掉多年的烟拾起来,也就你能做出来。”
男人的手顿了一下,吐出烟圈后,主动把烟掐灭。
戒了这么多年,已经没什么烟瘾,看到有人抽,也习惯性来一根,这样的习惯并不好。
“嗷呜……汪汪——”
大金毛从后院跑进阳台,用肥肥的爪子挠着玻璃门,小眼睛直溜溜盯着厉泽阳看。
时隔一个星期,它都在厉家待着,虽然有吃有喝,但还是没有自家的狗窝睡得舒服,以至看到主人,兴奋的不要不要。
厉泽阳没再和他攀谈,起身走向后院,陪他家狗儿子耍一耍。
*
与此同时,妯娌两人离开前院,便在家属区散步。
不远处,隐约能听到士兵或训练、或拉歌的声音。
岑曼曼率先开口,“初夏,你是不是有心事?”
“干嘛这么说?”倪初夏笑看着她,没回答有还是没有。
“从你来到现在,笑容变少了,还总是发呆。”
就如刚刚发礼物的时候,自己对她说了很多话,她都没有注意。
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前,那时候倪氏出事,瑶姨病情加重,所以她才会问。
吃饭的时候她就想问,但碍于两老和兄弟俩在就没问,现在只有两个人在场,自然没什么好顾忌的。
“是吗?”
倪初夏若有所思,她以为已经做的很好,足以瞒过去,却还是瞒不了如此懂她的岑曼曼。
“如果你不想说也没事,等你想说了再找我。”岑曼曼贴心开口,没有非知道不可的意思。
“好啊,等我憋得不行了,你就当我的垃圾桶,听我吐苦水。”
倪初夏歪头正在她肩膀上,唇角带着笑容,“你呢,最近遇有到不顺心的事吗?”
“有是有,不会也不是什么大事。”岑曼曼抿了抿唇,说道:“厉氏年前在内部举办了设计大赛,我没得奖。”
不仅没得奖,连决赛的机会都没有。
明明在面对厉泽川的时候都可以不紧张了,但上台看到首席设计师和高层时,还是紧张的说不出话。
虽然她知道厉泽川没有任何责怪或者其他意思,但是她自己过意不去,几乎每天晚上都拉着他练习,关键时刻还掉链子。
把事情大致说出来后,她叹气:“初夏,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害他处理完公务还要听我烦,最后竟然话都说出来。”
“别这么说,这种事需要锻炼的,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有克服的一天。”
倪初夏鼓励她,替她出主意,“部门开会的时候,你应该多发言,不仅能锻炼胆量,也能提高自己能力。”
岑曼曼垂头想了好久,才开口说:“我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不需要。”倪初夏果断拒绝。
她的这种社交障碍并没有达到很严重,也只是在公开场合会紧张。
这种情况,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而她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从小在岑家长大的缘故。
无论是林凤英还是朱琦玉,她们都是强势的女人,曼曼家里没有一点地位,说出来的话她们也都当成屁,久而久之,这种自卑和心理暗示让她演变成现在的样子。
“那我该怎么办?”
她总不能一直这样,厉氏的首席设计师在新品发布会的时候要当着众多客户、记者媒体和公司高层发言,她渴望成为这种人。
可是如今,连最简单的一步都做不到。
倪初夏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曼曼,这么长时间你看到过岑家的人吗?”
“见过二哥。”
“其他人呢?”
“没见过,我不上班的时候都在家里,碰不到他们。”岑曼曼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