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娟对钟离嫣本来就多有偏见,从明晓华那里听多了流言蜚语,一时之间也就难以转换态度,这些话不过是抱怨咕哝几句,没想到竟然让钟离嫣大做文章起来,心里虽然知道她们错了,可越发对钟离嫣的不依不饶厌恶起来。
明娟皱着眉头,撇嘴说道:“我们是在某些方面做得不对,可你也不能这样得寸进尺。”她随意看了一眼葡萄藤架,轻蔑道:“这一株葡萄又酸又涩,根本不值钱,你送我们都不要。”
她还当钟离嫣是故意揪着他们的错处,为的就是夸大赔偿的价钱,要不然这几串酸葡萄值得几个钱?底下的村民也多半是这样想的,顿时生了些埋怨。
“娟子,你给我闭嘴,不许再胡说了。”村长明堂斥责明娟,有些无奈,他这闺女怎么就看不明白现在的处境,要真追究起来,这事情还有明娟掺和的一份,弄得他老脸都没了。
“我说得明明是实话,她这什么态度……”明娟脾气也犟,平常也是被周围人捧着的,那里受过这样的气,有些不甘心道。
“那你又是什么态度?”一道男声突然毫不客气插进来,打断明娟的埋怨的话。
众人一转头,登时就看到侯振东,邢勇还有秦山三人走进来,说话的是侯振东。而众人的视线全部盯在后头缓慢走路的秦山身上,眼神惊奇。
“哎呀,阿山,你腿能走路了?”
“阿山,你这是找了什么神医,都用不上拐杖了?”村里人七嘴八舌问道,好奇看向缓慢行走的秦山,这么多年还是第一见秦山用不着拐杖能这样走路。
明娟看到反驳的是侯振东,斜了斜眼睛,脸色顿时变得十分不屑,哼了一声嘲弄道:“钟小姐,看来我们在这一点上真没有冤枉你,你的老相好找上门了,不知羞耻。”
侯振东听到这话,白净的面容一变,身形一窜,明娟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一巴掌盖过去,打的明娟都发蒙了。
“你,你竟然敢打我?”明娟气恼瞪大眼睛,不可思议指着侯振东。她话音刚落,不动声色逼近的邢勇立马一巴掌也打过去,打的明娟直接栽倒在地。
侯振东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姑娘家的清白的名声是可以胡言乱语的?”
明娟披头散发栽倒在地,脸颊被打的通红,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气的直哆嗦,只感觉自己脸面全丢光了,气恨恨啐道:“我呸,你们这对狗男女,奸夫**,私相授受,还不让人说了?”
“你再胡说一个字,你以后也不用说话了。”侯振东用恐怖的眼神凝视着明娟,语气陈述认真。没有人觉得他是在开玩笑,明娟被他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神情闪躲,显然是不敢再硬碰硬了。
“你们两个混小子,要干什么?”村长明堂也有些恼怒道,抵挡在自己女儿面前。
众人虽然也觉得明娟说话不大好听,但是他们两个大男人也不能轻易动手打人,尤其欺负的还是个姑娘,有些不耻,一时之间,看两人和钟离嫣的眼神有些异样,这么热心难不成真是有一腿?
然而就在众人想入非非的时候,下一幕直接让他们目瞪口呆。
“钟大师,您可受委屈了,我一听说有人诬陷您是小偷,就赶紧麻溜跑过来了。”侯振东就跟换脸似的,突然笑的那叫一个谄媚灿烂的,哪里看的见刚刚的粗鲁可怖,动作麻利从里头搬了一把椅子出来,用衣袖重重擦了擦灰尘。
等钟离嫣坐下,他陡然又变了脸色威胁道:“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敢来诬陷您,我非得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这变脸看的众人目不暇接的,惊异连连,而李氏一家子只感觉一丝凉意爬上,惊惧抖了抖身子。
“没错,钟大师,您要是看谁不顺眼,千万不要出手,免得脏了您的手,只要您一声吩咐,指哪我就打哪儿,管他是男的女的,老的小的,惹您的。”邢勇一把挤开侯振东,从地上掏了一块砖头,右手一掐,砖头立马碎成粉末。凶神恶煞补充道:“都是这个下场!”
他是雇佣兵出身,身上一股子带着老练的血腥戾气,看的常人都要胆寒。
被捆绑的李氏一家子听见这话,都要吓昏了,一阵毛骨悚然,寒气直冒。真是后悔惹上钟离嫣。
底下的村民听见两人的话,纷纷愣了,神情呆滞惊诧,这哪里是什么相好,根本就是跟对待贵族小姐似的,还有几分得罪大人物的惴惴不安,心里则猜测这钟离嫣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连这硬茬子的两人都这样低头哈腰恭敬伺候。
邢勇和侯振东也许在外面名声不显,但是在明溪村却是最有出息的青年,是独一份的修炼者,还是走南闯北的雇佣兵,赚了许多钱孝敬父母,家底殷实,家家户户都羡慕的紧,看见了都会打招呼一声,连那些混不吝的流氓混混都不敢轻易欺辱对方家人,就怕这两个煞神回来,还不直接剥了他们的皮。
因此明溪村很多姑娘家都把两人当做乘龙快婿,崇拜心慕对方,这明晓华自然也是其中一个。
明娟顿时脸色就白了,看两人的做派,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咽了一口口水,安慰自己这两人指不定为了给钟离嫣充脸面才这样做的,这钟离嫣那真有什么本事。
然而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往日敦厚和善的秦山这时候也缓缓走到跟前,冷眼撇了一眼明娟,那一眼看的明娟如坠冰窖,她整个人就跟冻住了似的。
秦山走到钟离嫣面前,神色缓和下来,旁的话也不说,先鞠躬拜谢,虔诚道:“多谢钟大师赐丹药,秦山才能摆脱不良于行,下地行走,钟大师恩德没齿难忘。要是用得上秦山的地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万死不辞。”
众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回是真的大吃一惊,感情秦山这腿能好,还仰仗着钟离嫣,可是这钟离嫣又不是大夫,众人又是惊奇又是疑惑。
“阿山,你这腿真是钟小姐治好的,难不成她是大夫?”一个小伙子挠了挠脑袋,一出一出的戏看的他脑袋发晕。其他众人也竖着耳朵,就怕听露了。
“钟小姐是丹药师。”秦山和善笑着摇了摇头,云淡风轻道:“钟小姐炼制了一颗祛毒丹,我这不中用的腿才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