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林倩倩的父母到江城来接小熹。
小丫头见到外公外婆自然是高兴,以为外公外婆是带她去玩,高高兴兴就跟妈妈分开了。后来一直见不到妈妈,才开始哭着喊要妈妈。
林倩倩当时有偷偷跟着一起去汽车站,听见小熹在车里哭着找自己,泣不成声。
乔诗暮猜到她今天肯定会心情不好,所以约上了姜丝丝,三人计划晚上去江边痛痛快快的喝一顿。
夏天的京商市七点以后才降下夜的帷幕,这时间虽然还早,但在江边撸串喝酒的人可不少,乔诗暮赶到地点时姜丝丝和林倩倩已经喝上了。
三人都有烦心事,一边喝一边聊,不知不觉就喝高了。
林倩倩一口闷了杯子里的啤酒,语气不甘的说:“我从大二就跟着徐天,除了他我没跟别人谈过,我给他生了个女儿,照顾他妈,打理家里的一切,可到头来我得到的是什么?是他的背叛!”
她爱徐天,但爱的只是曾经的那个徐天,现在这个徐天纵使曾经再爱,她也不会继续留恋,她现在只是有点难受。
姜丝丝一直很同情林倩倩的遭遇,婚内出轨的男人她最恨了,加上她最近在追一部剧,那部剧的女主角遭遇跟林倩倩一样,丈夫出轨,小三怀孕,看剧的时候她气得牙根痒,恨不能钻进屏幕里把女主角的老公打一顿。
她手臂一抬,像大哥似的揽着林倩倩,将手里的空玻璃杯往桌上一落,语气豪迈的说:“姐们,咱活得潇洒一点,你看我,二十六年前一场恋爱都没谈过,可我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吗,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不就是男人吗,姐看上去像稀罕他的人?”
说这番豪言壮志的时候姜丝丝特别洒脱,但是说完的时候她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六年连个男朋友都没交过,就跟被什么东西一下戳到了心里,忽然哇的哭了一声。
“二十六年连男人都没有过,我特么也太惨了,你们别跟我比惨,我铁定稳赢。”
乔诗暮脸趴在一个放倒在桌面的空酒瓶上,手里拿着一根吃空的竹签子,恶作剧似的戳着眼前那盘烤茄子。听完姜丝丝的哭诉,她不干了,竹签子往桌上一甩。
她摇摇晃晃的坐起身来,瞪着双眼,抬着胳膊手指着俩人:“比惨你们谁都惨不过我!”
姜丝丝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跟林倩倩异口同声的问着:“你哪里惨了?”
“我不是跟你一样活了二十六年连个男朋友都没谈过?然后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给嫁了。”情绪过于激动,说着说着乔诗暮打了几个酒嗝,稍缓过来后她继续为自己打抱不平:“嫁的老公身边一大堆烂桃花,斩都斩不完,她们比野草还可怕。”
所以一开始她才不愿意嫁给傅知珩,她又不是圣母,还能以慈悲的心态看待这些事?
“明明是有老婆的人了,还任由别的女人亲自己,你们说这不是渣男是什么?”
她用手锤了锤自己闷得难受的胸口,想想突然觉得自己挺憋屈。
姜丝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么大的动静吓得旁边的林倩倩险些没坐住,乔诗暮也被她给吓一跳。
“妥妥的渣男!没想到傅知珩竟然也是这种男人,果然是男人有钱了就学坏,乔乔你索性跟他离婚吧,以后我们仨一起过,男人算个什么玩意,给老娘都滚一边去。”
乔诗暮觉得姜丝丝好像说到自己的心坎上去了,激动了也一巴掌猛拍桌上:“妥了!待会回去我就跟他离婚!”
“来来来,喝酒喝酒!”姜丝丝拎起酒瓶,给大家把酒杯倒满酒。
乔诗暮有说今晚在外边吃饭,回家也会晚点,但见她快十一点了还没回,傅知珩不免有些担心,她几乎没有这么晚还没回家过。
担心她担心的分了神,脑子里什么都装不进去,傅知珩还是决定给她打个电话。
这会儿的乔诗暮和姜丝丝、林倩倩都喝疯了,周围的客人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拨,只有她们仨喝高了还不愿走。
“停!”乔诗暮细听了一下,听出是自己的手机在响,她把包捞起来,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我手机响了。”
姜丝丝和林倩倩脚步踉跄的凑过去,四只眼睛盯向屏幕。
看清来电人后,姜丝丝激动地身体东摇西歪,指着手机对乔诗暮说:“傅知珩的电话,快接!你告诉他,说你要跟他离婚!”
虽说先前应得很爽快,那是因为自己还在气头上,现在好像没那么生气了,乔诗暮有点犹豫先前的决定:“真的要离吗?”
“不是都说好了吗。”姜丝丝吹胡子瞪眼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倩倩,对她说:“你离了婚跟我们俩一起过。”
“好!”乔诗暮突然下定了决心,接了电话把手机放耳边。
本以为她会拿出该有的气势来,结果半晌后,她声音软绵的喊了一声傅知珩。
电话那端,傅知珩听见她的声音不对,眉头微蹙了起来:“喝酒了?”
男人低醇的嗓音就像一壶味道醇厚的陈年美酒,听着他的声音,乔诗暮突然觉得酒上头有些头晕了。她一只手撑着脸,傻呵呵的笑了两声:“喝了一点点。”
“和谁?在哪里?我去接你。”说着傅知珩从椅子上起了身,皱起的眉头让那棱角分明的脸庞看起来略显严肃。
乔诗暮看了姜丝丝跟林倩倩一眼,脑子里俨然已经忘了答应过姜丝丝什么,老老实实的交代道:“和丝丝还有倩倩一起在江边吃烤串,顺便喝了点小酒,就一点点。”
早前乔诗暮带傅知珩去过一次江边吃东西,傅知珩对那里还有印象,听见她喝得说话都大舌头了,脚步加快了几分,对她说:“就在那儿待着,我现在去接你。”
“哦。”乔诗暮乖巧的应下,等手机里没声了,才放下来。
姜丝丝一颗脑袋凑过来瞅向她,期待的问:“怎么样,傅知珩同意离婚了吗?”
被她提这么一嘴,乔诗暮可算想起自己把什么给忘了,她醉醺醺的抱着一个空酒瓶,傻呵呵的笑起来:“哦,我给忘了,傅知珩说他现在要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