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想说什么,小安如此聪明,怎能猜不出,
只是,马克思为何说到一半停顿下來,小安却还不清楚,然而,小安多次婉拒,心思也明了,如今见马克思停顿,小安却得好好把握这个空挡,
见小安从狮鵟兽上跳下來,走到马克思身边,轻声道:“小安知道马克思哥哥想说什么,只是,那人虽然心中无小安容身之地,小安却放不下他,这是命,小安认了,也许,等以后再说吧,马克思哥哥对小安好,小安知道,但是,请哥哥原谅小安。”
“不……”马克思笑道:“小安妹妹误会了,小安妹妹冰雪聪明,自然人见人爱,我也不例外,只是,我自知身份卑微,从不敢有非份之想,其实,我也知道,想与小安妹妹义结金兰也是高攀了,不过,我马克思会一直把小安妹妹当亲妹妹看待,不管谁欺负了你,我都会第一时间站出來。”
“啊。”
小安愣愣的看着马克思,却想不到,马克思是为了结拜,
马克思來到菊花城后,第一次见到小安,便对小安体贴入微,万事无微不至,其中情意,路人皆知,加之小安因为艾薇儿公爵一事正处于伤心的时段,马克思与小安之间的感情以曰行千里來形容也不为过,
只不过,小安心中始终有记挂,马克思话语间有意无意的暗示,小安都侧面婉拒,本以为方才马克思是要直接表白,却不想,原來一直误会了马克思的情意,
他只是将小安视为妹妹,
这样的局面,自是小安最想要的,小安既能不伤了这个对她体贴入微的人的心,又能多一个疼爱自己的哥哥,怎么能不开心呢,只是一时间惊喜过度,以至于无言以表,
马克思叹了一声:“小安妹妹若瞧不起马克思,便当方才我一句沒说,不过,我依旧会对小安妹妹如亲妹妹一般。”
“不是……”小安带着几分激动,连忙说道:“小安沒有瞧不起马克思哥哥,只是一时太高兴了,能有马克思哥哥这个义哥,小安求之不得,不过,这事还得问我哥哥才行。”
“应当,我们不如这就去询问罗斯柴尔德总指挥的意思。”
“好好好,哥哥沒白疼你,你还记得大事先问哥哥我。”
马克思此前瞄的那方岩石后,李邪与杰克卡诺走了出來,杰克一向严肃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其他不说,单单小安在结拜一事上还想到杰克,杰克心里就那个窝心,这妹妹,沒白疼了,
李邪走在前头,脸色平静,可心中却小浪花翻滚汹涌,
实则他跟杰克卡诺一早便藏在了岩石后方,小安与马克思所说,李邪都听得清清楚楚,
马克思是否撬墙角,是否真心认小安这个妹妹,李邪都不关心,他从小安的话语中已经听出來,小安喜欢他,而埋怨的,是他的从不表态,
李邪回想起來,与小安一起确实一直止于暧昧,情话也沒多说几句,李邪喜欢她,也知道小安喜欢自己,便想着细水长流,一切在无言中自会水到渠成,却想不到,女人有时候其实更需要几句肯定的话语,
李邪欠小安这样的话语,
如今知道,小安要求的,仅仅是李邪的心给她一处容身的地方,
见李邪走过來,马克思连忙鞠躬:“大地之神在上,马克思拜见邪王陛下。”
小安见得杰克本是高兴,但见李邪,眼神中闪过一抹激动后,却是冷哼了声,挽住马克思的手道:“你不是要带我飞吗,走,我们骑喳喳走。”
马克思神色尴尬,抬眼瞄了李邪一眼,连忙缩开被小安挽着的手,李邪已经走到小安身前,柔声道:“想飞,我带你。”
小安别过脸,眼神飘向别处:“飞,你能带我飞哪里。”
李邪握住小安的手,舒了一口气,道:“你想飞哪里,便飞哪里,天上地下,我李邪去不了的地方,也敢带你飞去。”
小安瞥了李邪一眼:“飞到沒有艾薇儿公爵的地方,可以么。”
这问題看來至关重要,因为杰克与卡诺这两个老情手都在给李邪挤眉弄眼,可惜,李邪是沒法跟他们眉目传情,也领会不了他们眼神传递來的意思,
李邪苦笑起來,凭着真心,双眼凝视小安,说道:“我的世界,哪里都有梦娜,也哪里都有小安,若少了其中之一,我的世界也就不完整了,我永远飞不到沒有梦娜的地方,也永远飞不到沒有你的地方,假如你们之一谁不见了,那是我死的时候,那么,你还要我带你飞去沒有梦娜的地方吗,若要,我飞。”
触及李邪深情真挚的眼神,小安手上一颤,眼中波光闪闪,直视李邪:“你若骗我呢,我真的对你这么重要。”
“我也不知道你有多重要,我也不知道会不会骗你,其实我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只是喜欢跟你在一起,这是真心话,我不像你哥跟卡诺,他们两个比较懂说什么甜言蜜语,实话说,我其实也背好了好多桥段跟对白,只是,这一刻我不想说别人的话,我说我自己的,小安,我喜欢你。”李邪的确背了很多甜言蜜语,也可以说信手拈來,只是,有些时候,他只想说自己心中所想的话,也许别人喜欢说甜言蜜语哄女人,但李邪对于小安,只想说他心中所想,不管什么结果,李邪不想欺骗小安,
小安看着李邪,忽然甜甜笑起來,如她所说,她并不生李邪的气,哪怕知道李邪到菊花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艾薇儿公爵,毕竟,小安生活在众神大陆,三妻四妾的观念早已深入其骨髓,并不会觉得李邪左拥右抱是对爱情的亵渎,相反,小安认为理所当然,一位公爵,如今是一方之王,身边岂能沒有几个女人,小安所要求的不高,仅仅是李邪心中有她,此足以,
如今李邪当面表白,还有什么能让小安不满意的,小安挽住李邪的手:“别人的小安不爱听,小安爱听你这傻傻的。”
“不傻吧。”李邪见小安笑起來,知道自己是搞定了,便装着郁闷道:“我说的都是真心的。”
“傻瓜。”小安拉着李邪:“走啦……”
“去哪。”
“你不是要带我飞吗。”
“嘿嘿,那你不生我气啦。”
“生,反正,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除非你永远不出现在小安视线中。”
“好吧,看來我得忏悔一辈子了。”李邪朝杰克挑了下眉:“你妹妹以后跟我了,大舅子,麻烦把小鸡放出來。”
杰克苦笑着将金翎战鸡放出來,叹气道:“我也太沒用了,我的妹妹啊,哥哥把你养大,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在哥哥面前就给勾走了。”
小安努起嘴,看样子是有了情郎不要哥哥了,惹得杰克好不尴尬,
李邪让小安先抱上金翎战鸡背上,便走到杰克身边,拍了他的肩膀,用力捏了一下,嘴唇轻动,一个“杀”字在嘴上成型,
不管马克思的底细如何,也不管他是否真心对待小安想认小安为妹,更不管他是一位九阶召唤师,李邪杀他的心已经定了下來,
只因马克思犯了李邪的忌讳,
李邪是王,尽管他还沒有王的心,却也在逐渐形成,王的女人,岂是他人能够觊觎,不管马克思目的如何,他既然來了菊花城,那便该知道小安是什么身份,如此接近,难说不是刻意,即使不是刻意,若情之使然,李邪更不能放过他,
每个人都该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该做什么,若逾越了,那便怪不得李邪了,
杰克轻轻点头,他看得比李邪更为清楚,而他也早就认定马克思肯定刻意接近小安,也早对马克思起了杀心,只是那一段时间,小安心中正在埋怨李邪,若杀了马克思,怕就怕引起小安的误会,到时小安为此想太多而怨恨上李邪,那是杰克不愿看到的,
如今不同,小安与李邪和好,就是李邪不下令,杰克也会找机会杀了马克思,消除可能的隐患,
那边李邪已经跳上了金翎战鸡,他不担心杀不了马克思,毕竟马克思还并不知道李邪要杀他,同为九阶召唤师的杰克暗中安排,马克思怎可能不死,
只是,马克思似乎已经察觉了什么,见他走过來,从腰间拿出一条项链,双手托着,说道:“邪王陛下,这是草民家传宝物爱神之泪,草民自知与小安妹妹恐怕沒有兄妹缘份,便想将此物献给邪王,希望能由邪王之手送给小安妹妹,好让草民聊表心意。”
马克思手上的项链,乃是一条白金项链,贵重之处,便在于那个坠子上,
项链上的坠子是一颗指节大小的水滴状宝石,这颗宝石看着剔透,却并不透明,里面似乎有清水流动,又不断闪现点点的淡蓝色光芒,这是宝石自身内部散发的光芒,让这颗宝石在白天也如此璀璨,
“不行,既然是你家传的宝物,小安不能要。”小安虽然看着喜欢,但还是一口拒绝,
马克思鞠躬道:“此物为爱神之泪,本意是祝福心爱之人,我自然不能送给小安妹妹,此物是献给邪王的,只有邪王,才能亲手将此物送给小安妹妹。”
李邪很满意马克思的说法,却是眯起眼道:“本王记得,你空间戒指中应该无宝物了吧,这条项链,你怎么得來的,家传宝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