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东陵凰的声音冰冷之极。
为首一名黑衣人上了马车,驾车。东陵凰骑着护卫们带来的马,和众人一起飞速赶往东辰军营。
快到军营的时候,东陵凰停了下来。
吩咐驾车的那名护卫,“带着几人先将他在附近安排下来。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
护卫领命,带了几个人驾着马车离开。
东陵凰带着其余人赶往军营。
军中应该和南离进行过一场战事,到处都是伤员,士气也不是很高。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失踪了好几日的太子殿下竟然会回来。
远远地瞧见骑着马的东陵凰,在军营门口守着的一名士兵愣怔了一下,差点就喜极而泣,往军营内跑。
“太子殿下回来了,太子殿下回来了……”
军中士兵前一刻还是兴致低沉,犹如霜打了的茄子。听到这话,一个个霎时间一个激灵,纷纷拥了出来。
“太子殿下回来了?在哪儿呢?”
“太子殿下真的回来了?”
……
吴霜从东陵凰的营帐中跑了出来,遥遥第便望见了被几个人拥护者,正从军营门口走进来的东陵凰,目光有些潋滟,连忙迎了上去。
“太子殿下……你……你真的回来了?”
东陵凰的目光落在吴霜的身上,从头到脚将其打量了一遍。
吴霜应该是前几日和杀手作战的时候受了伤,如今还没有好,身上和胳膊上全都绑着绷带。
东陵凰朝着吴霜走了一步,在吴霜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辛苦了!”
吴霜眼眶中一直汪着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吴霜不辛苦,吴霜日日都盼着太子殿下能回来,大家也盼着殿下回来,还有……还有陛下。”
“陛下如何了?”
有些扰乱军心的话,毕竟不能当着在场那么多士兵的面说,吴霜吸了吸鼻子。
“陛下忧心太子殿下,日日念叨着。太子殿下,你一路风尘回来,身子重,吴霜侍奉你回营帐换身衣服去主帅营瞧瞧陛下吧!”
“东陵凰的面色肃然,“不必,军营之中不必讲究这些。”
说着,便径直朝着主帅营的方向走了过去。
吴霜和两名亲身护卫连忙跟在身后。
这几日东陵凰不在军营之中,东辰皇帝的身子又不是很好,虽然一直强撑着,但毕竟士气大不如从前,和南离交涉了两仗,都落了下风。
如今可好,太子殿下回来了,大家终于有了主心骨。之前一个个嚷嚷着要回家的士兵们,纷纷有了心底儿。
东陵凰来到主帅营中,东辰皇帝早就得到了东陵凰回来的消息,穿着衣服起身了。
东陵凰掀开营帐的帘子,正要给东辰皇帝行礼,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站在一旁,一身黑色斗篷,仍然带着面具的风先生。
顿时面色有些不悦,不过什么都没有说,上前给东辰皇帝行礼。
“父皇!”
“咳咳……”
东辰皇帝咳嗽了两声,由侍从扶着在上位上坐了下来,“我儿回来了!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虽然声音淡淡的,但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东陵凰的眉头轻轻地皱着,“父皇受伤了?可是那日受的伤?可让军医瞧过了?如何说?”
“咳咳……”
东辰皇帝又咳嗽了两声。
“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说说你那日落下悬崖之后都遇到了什么?朕曾派人寻遍了崖低都没有找到你。听说南离那边也派人寻了慕容祁,都未果。
你如今回来了,慕容祁如何?”
东陵凰明明瞧着东辰皇帝的身子沉重的很,而且那咳嗽的声音也很重,怎可能是小伤?
她并没有立即回答东辰皇帝的话,而是上前掀开了东辰皇帝的袖子,给东辰皇帝把脉。
果然如她所料,情况不是很乐观。
身上除了一些外伤之外应该有内伤。
东陵凰的眉头一直深深地拧着,问一旁贴身照料东辰皇帝饮食起居的侍从。
“陛下的伤是哪位军医瞧的?用的是什么药?”
“陛下……陛下……”
这原本没什么好隐瞒的,既然东陵凰问了,侍从应当如实回答才对,但是那侍从支支吾吾地半天,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全。
东陵凰的眉头凝结得更紧了,正要发怒,东辰皇帝声音淡淡的。
“不过一些小伤而已,何必如此紧张。朕的身边有风先生,何必看什么军医?凰儿,你小题大做了!”
都有内伤了,这能是小题大作?
而且这风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物?连军医都能够代替,难道有三头六臂不成?
东陵凰瞧都没有瞧一眼风先生,语声之中全都是讽刺的意味。
“本宫倒不知道这位风先生原来还有这等本事。呵呵……军事谋略上虽指挥得精密周全,我军却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如今倒是代替军医给陛下看起诊来了,本宫敢问风先生,父皇的身体如今到底如何?风先生用的是什么药,何时能痊愈?”
东辰皇帝的伤势如何,东陵凰把完脉之后内心一本账,她之所以如此问,就是故意怼风先生的。
风先生态度虽不是很恭然,却也很和善。
“回禀太子殿下,陛下前几日被九天楼杀手袭击的时候受了一些外伤和内伤,近日又染了风寒,龙体一直沉重,情况不是很乐观。
在下虽不才,却也学过一些歧黄之术,擅自开了一些药方,陛下如今正服用着,情况比前几日好转了不少。”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几张药方递给了东陵凰。
东陵凰展开,仔细地看了一遍,但也没看出什么毛病。
看来,在医术这方面这位风先生还是有两下子,但是无论内心如何想,却丝毫都没有表现在脸上。
冷冷地将那药方重新递给了风先生,然后对东辰皇帝道,“父皇龙体为重,毕竟军营中条件太过简陋,如今又入冬了,军营中不易父皇修养。儿臣建议父皇先移驾澜州城行宫,边疆之事和京中之事暂交给儿臣处理,儿臣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东陵凰的态度很坚决,完全就是自己做好了决定通知东辰皇帝的口吻,丝毫没有和东辰皇帝商量的意思。
毕竟如今东辰的情况确实不是很好。
边境有南离虎视眈眈,京中又有内乱。
如今还不知道京中的内乱是否和南离有勾结,如果真的有勾结,若不尽快抓出内鬼,只怕东辰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东辰皇帝虽还有些犹豫,但是如今他能相信的人就只有自己的这个女儿了,虽然平日里也有很多间隙,但是关键时刻,还是要父女联手。
东辰皇帝思忖了一下,“朕不用去什么行宫,朕就在军营中便可。”
东陵凰的眉头一直凝结得很深,“父皇,关键时刻,儿臣还是分得清何为儿女私情,何为家国大事。毕竟东辰才是儿臣的国,儿臣的家。
还有诸多百姓指望着儿臣能替他们保家卫国,给他们一个朗朗乾坤,河清海晏。
儿臣以为,现如今父皇先入住澜州行宫,才能与京中叛贼形成对抗之势。父皇,我们已经失了京中再不能连澜州也一并失去了啊!”
是的,东辰的都城京中已经沦陷了,就在前几日东辰军队和南离军队作战,准备在死亡谷设下陷阱,一并拿下慕容祁的时候,京中一直默不作声的汝阳王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