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云山不归路。王妃娘娘,云山不归路也是危险重重!”云瑾给苏槿夕打了预防针。
“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这趟无妄海之行,我们势在必得!”苏槿夕的语声及其坚定。
云瑾的眼底也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王妃娘娘,无论前路多少艰难险阻。下官都会一直陪着王妃娘娘!”
“好!”苏槿夕浅浅点头。
之后,云瑾又给苏槿夕分析了一番域之三界的情况。
“王妃娘娘,域之三界分为鬼蜮、魔域、百兽妖域。鬼蜮又有黑河间、阴尸间、无魂间、生死间、幽灵间;魔域有魔天界、魔幻界、黑暗界。百兽妖域中以黑煞虎王最大;此外,域之三界还有九幽冥界。
千万年来,九幽冥界始终都是神秘莫测的地方,不属于域之三届的任何一界,是独立的一界。九幽冥界的界主帝渊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知道帝渊到底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总之,九幽冥界的力量不可估量。我们此次域之三界之行,若不遇到九幽冥界的人便好,若是遇上,千万不能与他们发生冲突。”
苏槿夕了然地点点头,“域之三界的三位界主皆有令牌,依着你看,我们这次主攻那一域较为妥当。”
“三域之中鬼域表面上瞧着规模较小,但鬼域之主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不简单,想从鬼域拿到令牌,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魔域域主九幽阴魔善战,一直以来觊觎凡界,若我们的行踪一旦被暴露,只怕没有那么容易逃脱。
至于百兽妖域……虽然是整个域之三届中规模和实力最强大的,但域内其余各统领表面上与域主黑煞虎王称兄道弟,实则皆有异心,不服黑煞虎王的管制,人人都想取而代之。可以说,这是百兽妖域的最大弱点。
一旦掌握了敌人的弱项,攻敌就没有那么难了。我们可以从百兽妖域入手。”
云瑾说话的时候,苏槿夕一直沉默地听着。也不知道内心在思忖些什么,不知不觉看着云瑾的目光便定了下来。脸上的表情虽波澜不惊,但是心底却早已汹涌澎湃。
内心那个早已明朗的疑惑,此时变得更加清明清晰。
若依着云瑾中宁太医院院首的身份,对域之三界的情况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所以……
有那么一刻,苏槿夕真想当场揭开与云瑾之间那层淡薄的薄纱,想看看云瑾究竟会是什么反应。
但是,那些捅破真相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如同发涩的糠菜一般,将她的喉咙堵的死死的,让她没法发出任何声音来。
“王妃娘娘,您怎么了?”
“王妃娘娘?”
云瑾见苏槿夕半晌不说话,神魂又似飞出了就九天之外,手掌在苏槿夕的眼前晃悠着提醒。
苏槿夕回神,便看到云瑾一脸春风和煦的笑容。
“王妃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在藏尸江边受了阴气的影响,身子不舒服?要不,下官帮王妃娘娘您瞧瞧?”
苏槿夕只觉得眸光酸涩,浅淡地道了一声“好!”将手臂递给了云瑾。
云瑾修长干净的手指搭上苏槿夕的手腕,认真地把脉。
凝神、严谨、恭敬有礼,无论做什么,都知分寸。
苏槿夕怎么也没办法将眼前的人和那个人联系到一起。
一个如春风中的海棠,阳光,和煦。是人间的四月天,那么的真实。
另一个是九重天上的祥云,是云端的金光,飘逸似仙,根本不属于这个人间。
两抹截然相反的身影,两个云泥之别的人,他们怎么可能有什么联系呢?
半晌,云瑾给苏槿夕把完脉,“王妃娘娘的身子有些虚弱,但之前服过镇魂丹,应该不是藏尸江阴气的原因。兴许是这些日子赶路有些疲劳过度。我们先在客栈休息两日,下官用方子替王妃娘娘调理调理身子。两日后我们再赶路去云山不归路!”
“好!”苏槿夕没有反对。
之后的两日,苏槿夕和云瑾一直在客栈。却如云瑾所说,每日他都会用不同的药材替苏槿夕调理身子。直到第三天喝完第三副药,苏槿夕只觉得周身充满了力气,额头上那朵血色的彼岸花也愈发的妖冶鲜红,让人不敢直视。
苏槿夕都不知道这血红的彼岸花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额头上,只是彼岸镯在升级到最高境界的时候便有了。
她曾设法去掉这个血红的标志,但是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果。
可是顶着这样一个标志出门又太乍眼,且去的还是域之三界那种及其危险又陌生的地方,就更加需要谨慎小心。
所以,在临出门前,苏槿夕用人皮将额头的彼岸花遮住,又戴了一只齐额的额钿。
许是一直以来苏槿夕都是朴素清淡,从不戴首饰的原因,这是她第一次拿首饰装扮自己,出门云瑾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有些愣。
苏槿夕微微皱眉,“有什么不妥吗?那朵彼岸花实在是太乍眼了,所以便做了这样的掩饰。”
云瑾连忙收回目光,“没,没有!王妃娘娘,很好!”
苏槿夕嘴角轻笑,迈步走出了客栈。云瑾在苏槿夕的身后缓缓抬起目光,瞧着苏槿夕背影的神情依旧愣怔如痴。
正如云瑾所说,云山离他们不远,没过几个时辰,二人便来到了云山脚下。
从山脚到山顶,烟雾缭绕弥漫,五步之外看不见任何景色,当然也瞧不见任何危险。虽然这里的阴气没有藏尸江边的凝重,但依旧能让人从头寒凉到脚底。
偶尔有几个寒鸦在头顶盘旋鸣叫,气氛显得更加阴森凄凉。
云瑾从一旁折了一条树枝,将树枝的另一头递给了苏槿夕,“王妃娘娘,这里就是云山了,眼前这烟雾缭绕的云山之路便是所谓的云山不归路,危险重重。无论待会发生什么,王妃娘娘都要记得抓紧这树枝,下官也会抓紧另一端。只要我们都不放手,就不会走散。”
苏槿夕瞧着那树枝微微皱眉,“树枝易折,若真遇到什么危险,只怕这树枝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说的也是,云瑾的脸上渐渐露出了难色。半晌的犹豫之后,他眼底犹豫的光芒忽然变为了坚定,道了一声,“王妃娘娘,得罪了!”便开始解自己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