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一片沉寂。
“王妃,你在怀疑什么?”蓝玄眀道。
“本妃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正常盘问,怎么?莫不是蓝大将军你知道什么?”
“哼,本将军能知道什么?”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好好的配合吧!”苏槿夕道:“将昨夜发现蓝小姐中毒的人和府上的所有女眷全都喊出来,一个都不能少。”
“王妃要见所有的女眷做什么?”
苏槿夕没有出声,蓝玄眀只得让人去请府上的所有女眷出来。
当所有人站在苏槿夕面前的时候,呼啦啦地又是足足有十几个人。
“昨夜,是谁发现蓝小姐中毒的?”
在场的人顿时全都看向了人群中的一个方向,也就是蓝家二小姐蓝月心站着的方向。
蓝月心缓缓站了出来,给苏槿夕行礼:“王妃娘娘,当时是臣女发现我妹妹中毒的。”
眼前是一位清丽淡雅,长相娴静甜美的女子。
“你是如何发现蓝月篱中毒的?那么晚了,你去蓝月篱的房间做什么?”
蓝月心的目光有些躲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臣女……臣女……”
苏槿夕见蓝月篱说话的时候,目光有些躲闪地瞧着蓝玄眀的方向,也不催促,一副静待蓝月心交代的样子。
“王妃娘娘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便是,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蓝玄眀叱喝道。
蓝月心的目光中坚定了什么,声音有些细小道:“昨夜……臣女因为自己的婚事,心情不佳,又知道月篱妹妹从苏府回来之后一直没有睡下,所以去找月篱妹妹说心事的。却没想到,到月篱妹妹的房间之后就看到她倒在地上,双目发青,嘴唇发紫。”
“你怎么知道蓝月篱当时没有睡下?”
毕竟那个时候已经深更半夜了。
“我的院子和月篱妹妹的院子隔的不远,站在院子的阁楼上,刚好能看到月篱妹妹房间的烛火有没有灭。”
“据本妃所知,蓝月篱之前一直流离在外,回到蓝府也没多少时日吧?你们从小不曾见面,短短几日,关系怎会处的如此好?”
竟然能好到半夜三更的去找蓝月篱,这样关系,可抵得上无所不谈的青梅竹马了。
蓝月心的目光又有些闪烁地看向了蓝玄眀,半晌,有些犹豫地道:“是因为……之前臣女为自己的婚事伤心难过,正好被月篱妹妹给撞上,当时月篱妹妹细心地开导我,我与她竟觉得有种相识恨晚的感觉,很是合得来,所以认识的时间虽不长,但却比府上别的姐妹走的近一些。”
“哦?是吗?不知月心小姐所嫁何人?”
“王妃娘娘,这件事情和小女月篱中毒的事情似乎没多大关系吧?”蓝玄眀忽然道。
苏槿夕眸光冷然地看向了蓝玄眀:“蓝大将军为何觉得这件事情和蓝月篱中毒之事没有关系?”
“哼,两件事情分明没有任何牵扯。王妃娘娘,你这样做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蓝大将军觉得本妃在拖延谁的时间?本妃的?还是蓝月篱的?”
蓝玄眀并不知道苏槿夕以身试毒的事情,而此时她最重要的事情,其实就是抓紧时间去南离寻找配置解药所需的三味草药。而在这里多耽误一分时间,就是多一分危险。
若不是要证明苏府的清白,她根本就没有必要站在这里和这些人说这么多。
“她要嫁的人是南离的摄政王慕容风。”坐在上位上的夜幽尧忽然道。
南离的摄政王慕容风?
看来这是一段政治婚姻,且很有可能这蓝月心有自己喜欢的人,怪不得他不愿意说。
“烦请王爷借个人给我用用。”苏槿夕道。
夜幽尧瞧了一眼身旁跟着他的几名护卫,护卫连忙走到苏槿夕的身边:“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本妃只需要一个人。”苏槿夕瞧着离她站的很近的一名护卫:“你去月心小姐院子的阁楼瞧瞧,是否真的能看到月篱小姐院中屋子的情况。”
“是!”
护卫领命而去。
夜幽尧的眼底忽然闪过一抹欣赏,没想到苏槿夕做事竟然会如此细心。
苏槿夕不再盘问蓝月心,而是转身瞧着别人:“你们各自都说说,昨晚上蓝月篱毒发之前你们都在做什么?”
“臣女已经睡下了。”
“大将军昨夜宿在了妾身的院子,那个时候妾身和大将军也已经睡下了,这事儿大将军可以为妾身作证。”
“大将军不来妾身院子的时候,妾身一般睡的都很早。”
“臣女在看兵书。”
…………
每个人都说完了自己的动向,各个都有自己和蓝月篱中毒无关的证据,苏槿夕和众人听的都有些瞌睡了。
见苏槿夕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夜幽尧神情平淡,满满地靠坐在了椅背上,一副饶有兴致地样子。
而蓝玄眀的眼中竟然有一丝幸灾乐祸。
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的云瑾,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就算苏槿夕从来都没有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看过一眼,但是他双目中的神情始终投以苏槿夕最大的鼓励。
他就像一盏小太阳,总在苏槿夕注意或者不注意他的时候,温暖她。
苏槿夕左手抱着右手的臂肘,用右手缓缓地抚摸着鼻尖,思索着什么。
半晌之后,苏槿夕忽然问人群中蓝大将军的夫人宓氏。
“宓夫人身上用的香料似乎不是中宁所产。”
宓夫人恭恭敬敬地给苏槿夕行了一个礼:“王妃娘娘果然圣明,妾身用的香料确实不是中宁所产,而是用中宁最南端的一个小山村生长的一种野花做的。”
“花香清淡,味道静雅,果然不错。”苏槿夕说着,微皱着眉头:“夫人所说的小山村,可是在中宁和淮疆的交界处。”
宓夫人一顿,嘴角优雅地笑着:“确实在中宁和淮疆的交界处,但是那个小山村却是属于中宁,妾身也是土生土长的中宁人氏。”
“本妃没有怀疑过夫人的身份。”苏槿夕淡淡地道。
宓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解释多了。
“幽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但你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呢!你方才的问话分明就是在故诱导我母亲。”
宓夫人的女儿蓝月茹忽然愤愤不平道。